沈明昌和赵晓原定第二天就要走的。
可是这两个馋嘴老家伙,吃过那桌美味佳肴后,很快就变了卦,借口想与本宗辈份最小的徒孙多处几天,以便多多少少在修练时指点个一二,说什么也懒着不走了。
哈哈哈……,真是两只老馋猫。
赵晓还将魏冲悄悄地拉到了一边,满脸堆笑,半讨好半恳求地地说道:
“小海子,你明日可否再做些新的、老夫没吃过的菜肴?也好让师叔爷尝尽那天下美味。”
说完,赵晓也觉着自己作为一个长辈,还是爷爷辈儿的,只知索要,没有回报,实在是难堪。
他沉思了片刻,想了又想,便对魏冲小声说道:
“你已得师兄真传,无法再在圣武绝学上给你什么帮助了。但我修练多年,也有些独到的体会,还琢磨出了一些自创的小玩意儿,作为见面礼,也作为吃你那美味佳肴的回报,一并传授于你吧。”
沈明昌听到他们私下里嘀咕这事儿,也走了过来,说道:“老夫也不能白白吃你做的那美味佳肴。”
说罢,两只老馋猫不禁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魏冲自是欢喜异常,哪有不答应之理。
自己前世上高中时,因父母下班较晚,他就常常下厨做饭,已学会烹制几十道菜。现在,只要将那主料、配料和调味品加以变动,重新组合起来,便可烧炒出许许多多新的菜肴来。
就这样,沈明昌和赵晓,这两位师叔爷,足足住了五天,品尝了许多从未吃过的饭菜,也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魏冲,这才心满意足地抺抺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袁家。
两位老人家走后没几天。
一阵马车声由远而近,刚一停车,刘庆丰满脸喜悦地跳了下来,还没有走进院子,就传来他那兴奋的声音:
“燕子表妹、海子贤弟,为兄来了”。
“表哥,又有什么好事,竟将你乐成这个样子。”
燕子出门相迎,娇声问道。
刘庆丰诡秘地对燕子和刚出来的魏冲反问道:
“你们猜猜,自咱们的神泥商号开业以来,净赚了多少银两?”
燕子从小对财富和银两并不在意,也没有多少经商理财的概念和经验,脱口说道:
“总不会多过千两吧?”
刘庆丰对燕子的回答未置可否,他转向魏冲,十分神秘的微笑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魏冲只稍加思索了一小会儿,便淡淡地说道:
“现在每袋神泥的市场售价为一两二纹银,我们现在有十口窑在不停地烧制,每口两天便可烧出一窑神泥来,每窑可装百袋左右,那一天便可上市出售五百袋,合计进账六百两,除去支付原料费用、劳力工钱和运费约百两左右,一天可净赚五百两。
商号开业已有五十余天,应得二万五千两,再除去前期盘下那店面所支三千两,重新装修花了五百两左右。
庆丰兄,如果没有大的误差,现在应赚了二万一千两左右吧。不知我估算的对也不对?”
听着魏冲娓娓道来,刘庆丰已是大为惊异,还说自己不善经商,也无经商经验,可这账算得犹如账房先生一般精确。
原以为他只是偶尔得到了那烧制神泥之法,拿出来合伙做生意,也好从中多赚些银两,认为他再无其他过人之处了,可事实并非如此,那秘引之策、还有这精算之能,真不知他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能耐和本事。
刘庆丰过去是个十分自信的人,他也确实有着自信的本钱,可面对魏冲,他再也自信不起来了,真是人与人无法相比啊。
感叹过后,刘庆丰无限敬佩地说道:
“贤弟真是个逆天奇才,你如果要是经商做生意,用不了多少年,必是富甲天下之人。
正如你刚刚测算出来的结果,开业至今,神泥商号确实净赚二万一千四百两。”
说着,刘庆丰从口袋中拿出两张七千两的银票,分别交到了魏冲和燕子手里:
“这是分红,还有四百两未分,留在了账上,做为流通应急之用。”
交割完毕,刘庆丰不知何故,突然又大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可笑之事要告知你们二位。
有些不良商号和奸商,看着我们这神泥生意大赚特赚,不免动了仿制的心思,他们派人潜入到我们的烧制现场,还设法偷走了些原料。
但他们并没有想着如何试着烧制,而是想尽办法来偷窃和研究分析那‘引子’,想来他们一定是认为只有有了那引子,才能烧制出神泥。”
“哈哈哈……”
说到这儿,刘庆丰和魏冲,都忍不住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在旁的燕子,一时没有听明白,更不知两人因何发笑,一再追问,当她知道事情的缘由,忍不住也大笑了起来,她对魏冲说道:
“你可真是个妖孽,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真真是坑人不浅。”
原来,在向刘庆丰移交神泥配方时,魏冲就预料到,必有人设法仿制,与神泥商号竞争。
他就让刘庆丰弄些干草枯枝,磨制成粉末,每当出窑前,就亲自将一袋粉末撒在窑中,对劳工们说,这是烧制神泥最为关键的秘引,没有它绝不可能烧制出神泥来。
正如魏冲所料,神泥上市不多久,许多商号和奸商就想着仿制,对这些人来说,用哪几种原料烧制出来的神泥,这并不难探知,各种原料也很容易搞到手,可那秘引却只经刘庆丰一人之手,撒到窑内便化为乌有,极是难以偷窃到手。
他们只得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如何窃取这秘引和分析其成份上,反倒是忽略了其它。
其实,他们只要通过几次烧制试验,便能慢慢摸索出各种原料的配比来,生产出那神泥并非难事。
现在可好,他们至今还在设法偷窃、琢磨那毫无用处的所谓秘引呢,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他们都难以明白过来,这是人家使了障眼法,自己却久久没有识破,被狠狠坑了一把,而且还无处伸冤诉苦,因为自己本就是个窃贼。
难怪燕子说他是妖孽。这法子确实是太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