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之如此维护红线,只会让陆夫人觉得他把红线看得太重,越发疑心二人之间有着暧昧情愫。
因此便觉得这红线更不能留在京城,所以派人打听到她舅舅家在哪里,然后把红线送到那里去。
谁想到她竟跑了回来,找到陆遇之,说陆夫人要把她卖掉。
如此一来,陆遇之便越发觉得自己母亲做得过分。
他本意是要帮红线,却没想到把她害到这个地步。
满怀愧疚的陆遇之,自然想要弥补。
可越是这样,陆夫人就越是认定这二人有私情。
也不光是她这么觉得,但凡听说这件事的,十个得有八个这么认为。
“那你们两个是要到哪里去呢?”徐春君问。
“我想亲自把她送到她舅舅那里,也算是帮人帮到底了。”陆遇之挺了挺胸脯,俨然认为自己的行径十分合乎道义。
“是红线求你送她走的吗?”徐春君问。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这样做。”陆玉遇之连忙说。
“是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徐春君又问。
“红线病了。”陆遇之说,“我想等她病好再走。”
“是啊,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带病上路可不大好。”徐春君还是顺着他说。
“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吧?”陆遇之神情落寞,“但是千万不要伤害红线,她只是个可怜人。”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徐春君浅浅一笑,“否则以后怎么见你呢?”
她这么说陆遇之顿时放下心来,也笑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嫂嫂,你是最善良的。”
“不如这样吧,从现在起,红线的事就由我来管。”徐春君说,“你不过是想让她有个好结果,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吗?我母亲也会同意吗?”陆遇之忙问。
“这事我若是管不了,就不会来找你了。”徐春君也只比他大三四岁,可她早已是郑家的当家人了。
得到了徐春君的许诺,陆遇之放下了心。
“这样吧,你们两个都先跟着我回我们府上。我一定会让你看着红线被安置妥当。那时你再回家去,如此可好吗?”徐春君问他。
“如此最好了,多谢嫂嫂。”陆遇之甚至对着徐春君施了一礼。
“客气了,这也是做好事嘛。”徐春君站起身,让人陪着陆遇之先下楼去等。
然后告诉绿莼:“跟我去见见那位姑娘。”
红线住的屋子和陆遇之隔了有四五间,徐春君猜她应该听到了动静,知道他们找了上来。
可是这么长时间她都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可见这小女子颇为沉稳。
绿莼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门里站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眉目清秀,娇娇弱弱的,的确很惹人怜爱。
“你就是红线?”徐春君态度和蔼,全然没有居高临下。
红线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她张望了一下,问道:“陆公子呢?”
“遇之先下楼去了,你别怕。们,我答应了他要好好对待你。如今我姑姑气病了,你们就先别回那府里去了,先到我家去吧。”徐春君说完吩咐跟着的人,“好生扶这位姑娘下楼。”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红线因为还在孝中,所以穿得很是素淡。
西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她轻轻抬起袖子遮住了脸,步态袅娜,俨然是一朵不胜凉秋的白莲花。
回到郑家,徐春君把这两个人都安置好了,又命厨下送了饭菜上来。
等红线吃完了饭,才命人把她请到自己这边来。
“听说你病了,我请了郎中,一会儿过来给你把脉,开两副药吃。”徐春君和颜悦色的,让人提不起警惕。
“多谢大奶奶。”红线道谢。
“红线啊,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门槛是很高的,想要进门并不容易。”徐春君让她坐下,之后缓缓说道,“不过嘛,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奶奶,您是善人。陆公子一家也都是大善人,”红线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和她的人一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多谢你们可怜我。”
“你这孩子,哪里就走投无路了呢?”徐春君笑着说,“圣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
“大奶奶说的是,红线受教了。”她一副纯良小模样,仿佛迷途的羔羊。
“如今有些话我得跟你说在头里。”徐春君拿出公事公办的口吻来,“这也是姑姑托付给我的,得跟你说清楚。”
“大奶奶请讲,红线洗耳恭听。”
“遇之如今年纪还小,连亲事也没定下,自然不可能收了你在房中,这你明白吧?”徐春君问她。
红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免得有风言风语,先让遇之回府去,过一两个月你再进去。但不能在他身边伺候,得在姑姑房中才行。”徐春君说。
“这……”红线闻言迟疑了,“你们不是在骗我吧?”
“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们顾忌的不是你,而是遇之。”徐春君看着她说道,“说句实话,莫说是一个你,就是十个你,陆家或者将你赶走,或者将你抓起来,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难道真以为自己能翻过天来?”
“红线人小力薄,无依无靠。”她又开始装柔弱,扮可怜。
“遇之认定了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可怜人,我也不便当着他的面前戳穿你,可是你在我面前就没有必要装相了。”徐春君轻笑一声,“我姑姑好心好意派了人送你去湖州,你为什么跟遇之说他们是要卖了你?
倘若真要卖你难道还会让你跑吗?早捆了手脚堵了嘴,趁天黑扔在车上,远远地拉走了。
我不信偌大一个侯府连这点事儿都办不了,你说呢?”
“那……那许是因为我疑心,所以听错了。”红线解释道,“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到陆家为奴呢?”徐春君又问。
红线抬起头,她的一双眼睛大而清澈,好似两湾春水:“我是要报恩,绝不撒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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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章 虚虚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