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帮你对付爵少?”
空气凝固的那一瞬,一直沉默着的关厉寒终于开口,说出了北皖一直想说的话。
“我不需要你帮我对付他,我只是看不惯他,更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总统身份,我想让你杀了他,记住了,不是帮我,而是帮你自己。如果你不杀他,那死的只能是你的妻子了。”
“北皖,你别太过分了!”
“关厉寒,这就是你对你岳父说话的态度?”
“你这种人,不配做落落的父亲。”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北皖站起身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银手镯,“你的妻子,你的女儿,现在都在我的手里,你以为你还能翻腾出浪花不成?”
关厉寒盯着那小手镯,目光微寒。
那是袅袅的手镯。
先前只是袅袅被人绑架,没想到紧接着就连落落也不见了。
那时他就猜到,绑架了袅袅的人就是北皖。
他派去保护落落的人都没事,唯独落落不见了,除了落落自己配合北皖,他别无猜测。
“你的女儿还是很乖巧的,只要你这个做女婿的听话,我这个做外公的也不会亏待了她,嗯?你想好了吗?”
“凭我的本事,根本杀不了爵少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认为我能帮你。”
“你和亚瑟从小跟着北宸爵,你们是他的左右手,不管他之后收服了多少精英手下,但他对你和亚瑟,是一如既往的有情有义。在这个世界上,有情有义的人是死得最轻易的。”北皖把手中的小镯子扔给关厉寒,“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一杯水,一盏茶,一颗药,一把刀,都能成为杀死北宸爵的东西。”
“你真是考虑周到啊,但袅袅已经失踪很久了,我离开这么久,爵少一定会察觉什么的,他是个聪明人,一旦有所察觉,就会防着我。”
“关厉寒你还是不肯死心吗?你想让我放了你的女儿和妻子,做梦。等我听到北宸爵的死讯,你再来接你的妻女吧!”北皖摆摆手,让人送客。
关厉寒瞳孔中,崩射出两道寒光。
“北皖,你这么逼我,就不怕将来受到报应吗?”
“我要是怕,就不会见你了。我已经给了你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关厉寒怒极,咬牙,“北皖,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是自己找死。”
“就算是要死,我也要让北宸爵死在我的面前,我和他斗了大半辈子,却
输的这么凄惨,我不甘心。关厉寒,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北宸爵如果没死,我就先杀了你的女儿。”
“你……那可是你的外孙女。”
“半个月之后,我要是看不到北宸爵的尸体,我就再杀了你的妻子。”
北皖这样的话,如此残酷,冷血。
他不给关厉寒一点点讨价还价的机会,更不肯给关厉寒第三个选择。
在妻女和兄弟之间,他要如何抉择?
北皖的眼底,闪烁着疯狂而又结诡异的精光。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场好戏了。
“你居然带我回中州?你疯了,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唐懿贝看到这熟悉的建筑,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男人微微挑眉,眉宇间布满了柔情和深意,“你是在担心我?”
唐懿贝脸一僵,“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会玉石俱焚,我现在可不想死。”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夏侯瑾笑道,“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是你和北宸爵的开始,既然要结束,也应该从这个地方结束才是,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唐懿贝蹙起眉,不悦道:“夏侯瑾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过的,带
你看戏。”
“你……”
“嘘,别说话,我们先进去,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一直爱着的男人到底是如何背叛你的。”
背叛?!
这两个刺耳极了的字眼,直接让唐懿贝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不信。北宸爵不会背叛我。”
“你既然这么有自信,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
“嗤嗤,懿儿,你的手都是凉的。”
唐懿贝一言不发,冷睨着男人。
夏侯瑾心情极好的拉着唐懿贝进去,这个地方很隐秘,不过也很朴素安静。
唐懿贝在中州多年,都不知道南郊外还有这样一处隐秘之地。
看来夏侯瑾这次真是花了心思的。
“懿儿,你瞧瞧这个地方可好?我特意为你选的呢。”
“夏侯瑾你也别废话了,你不是说有好戏要让我看吗?你不给我看,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意思吗?”
“真是个心急的女人,走吧,带你看好戏。”夏侯瑾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唐懿贝的态度有多冷漠和恶劣,他带着唐懿贝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普通,只是四周的墙壁上都画着十分精致的油画,油画上的女人都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表情,还是轮廓,甚至
是眼神,都与此刻站在房间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唐懿贝的心头突突跳动了两下。
看着这些仿若刻画出最真实一面的自己的画面,唐懿贝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怪怪的感觉。
“我不想待在这里。”她说着,转身要出去。
手腕被男人强势的握住,“懿儿,设备就在这个房间,如果你出去了,就看不到好戏了。怎么,你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
他的嗓音,低沉的很,夹杂着令人心慌的沙哑邪魅。
唐懿贝紧了紧手心,忍住心头莫名的情绪,道:“我不喜欢。”
“可惜了,我为你准备了三年的东西,就这么被你否决了。”
三年?
那岂不是他们刚认识没多久,他就开始准备了?
这几幅大大的油画,就算是找大师来画,要画得如此完美,的确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很爱慕北宸爵了,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夏侯瑾为什么还要……
“坐吧,你现在可是个孕妇,要好好休休息。”夏侯瑾十分体贴的扶着她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我去开屏幕,你坐着。”
屏幕?
和北宸爵有关的?
唐懿贝满心的怀疑,总统府里,也有夏侯瑾的眼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