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爵仰着头,自嘲的笑了,“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感情,那时候的我只想得到权力,如爷爷所说的那般,成为万人之上。可渐渐的,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看着她出落的越来越美丽,看着她在我的心口一点点刻下她的名字,她的一颦一笑,我才知道,除了权力,我还有更喜欢的东西。”
关厉寒点点头,“是感情,感情才是比权力最美好的东西。”
“但我害了她。”
北宸爵话锋一转,“是我的权力还不够大,是我的能力还不足以保护她,我以为我已经可以了,可当我知道她怀孕了,无助的时候,我不在。当我知道我们的孩子不在了,她一个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我还是不在。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们的人生!”
见北宸爵的眼底泛起一阵汹涌磅礴的冷意,关厉寒暗道不好。
“少爷,你想做什么?”
北宸爵偏头,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庞上浮现了浓烈的戾气和霸道,“我要站在最高处,只要拥有绝对的权力,和对生死的掌控,就再也不会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什么立场、什么利用、什么仇恨,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你想如老爷子的愿,送走大小姐?”
关厉寒不愧是跟了北宸爵多年的人,从他这番话中,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可是如果您送走大小姐的话,以后再想把她带回来,就难了。”
“没什么难的,只要是我北宸爵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爷爷不是希望我按照他说的做么,好,我就成全他。我会让他看到我北宸爵站在顶端的样子,我会让他亲眼看到,我是怎么把我的贝贝带回来的。”
北宸爵起身,孑然而立,站在这夜色之中,寒风呼啸而过,关厉寒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王者之势,他想,他的少爷怕是真的要变了。
失去孩子,对唐懿贝来说,是一个悲剧的结束,也是一段冷漠人生的开始,但对北宸爵而言,却是一场权力斗争的催化剂。
唐懿贝不知道北宸爵已经回来了,她甚至不知道北宸爵离开过。
卢克铎来到医院,带着她匆匆离开。
她坐在车子里,不解的看着开车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着急带我走?”
“你不是想见唐妃儿吗?我带你去见唐妃儿,正好她也想见见你。”
“你什么意思?”
“我们该走了。”卢克铎道,“N国那边来了消息,让我们明日离开。”
“明日
?可我还有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我会给你处理好,只要你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包括唐家。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了,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我……”
“您的外婆病重,尤其想见你一面。你母亲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当她知道你母亲孤零零死在异国他乡之后,她的病情就加重了。”
“她得了……什么病?”
“糖尿病,很严重,这种病若是保养好了,还能多活一段时间,若是保养的不好的话,你知道的。”
唐懿贝当然知道,这算是一种慢性癌症了,只是如果控制得好的话,就还有希望,不过也是看糖尿病的具体病况来定的。
“我们去哪儿见唐妃儿?”
“澜庭别墅。”
唐懿贝默了默,“好。正好我也有些话要问她。”
在唐懿贝刚走没多久,她住的病房就被一个男人强势的打开,男人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神色冷的彻骨,空气都被冻僵了。
“人呢?”
“少爷,根据我们的调查,大小姐就是住在这里的。”亚瑟让人带来唐懿贝的主治医生,那医生一看到北宸爵,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北三少。”
“唐懿贝呢?”
“唐小姐
刚刚出院了。”
“什么?”北宸爵冷睨着他,哪怕什么都不说,这医生也吓得半死。
“三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问你,她的身体怎么样?”
“唐小姐吃的东西成分很多,除了一些阴寒食物之外,还有特制的烈性堕胎药,虽然她吃的不多,但引起的流产现象很剧烈,她在别的医院做了清宫手术后,来到我们这里进行调养,现在……”
“她的身体如何?”北宸爵再次重复。
每次听到唐懿贝受到的苦,他都恨不得杀人,这医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小姐的情况还是不错的,她还年轻,恢复的挺好,只是两年之内还是不要再怀孕了,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后遗症?”
医生点点头,结巴道:“算、算是吧。”
“关厉寒,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传出贝贝怀孕、流产的事,这南城的医院就都给我关门大吉吧。”
“是。”
北宸爵带走了一室的戾气和杀意,关厉寒蹲下身,轻轻道:“刚刚三少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唐小姐从未来过我们医院。”
“嗯。”
关厉寒跟了出去,亚瑟自发
的坐在了后面的一辆车,关厉寒跟着北宸爵坐在一辆车里,“三少,我们现在去哪儿?”
沉吟片刻,“回山庄。”
“三少?您不想去找大小姐了吗?”
“不用了。如果她不想见我的话,我找到她也没用。”
他垂着眼睑,神色落寞得让人窥一眼都觉得是一种打扰。
她不想见他,所以才会在他来之前走了。
贝贝,你真的已经恨我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也好,只有恨我,你才会安心的离开。
这个是非之地,她不能再留下了。
澜庭别墅外,唐懿贝穿着一件外套,一条长裙,还戴着一个帽子,很保暖的穿着,出现在澜庭别墅门口时,里面的人自动打开了门。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唐懿贝勾起嘴角,冷道:“我用不着一个小时。”
和那个女人说话,她一分钟都不想多要的。
顺着大门进去,唐懿贝看到坐在花厅那边的小沙发上的女人,她披着紫色的披肩,很尊贵和悠闲的打扮。
唐懿贝咬着唇,走了过去。
“小贝,你终于来了。”
唐懿贝走过去,目光冰冷的看着脸色红润、神色悠然的唐妃儿,“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