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警察局那边有了新的发现，据说是对你很不利的，你以为你一直留在战氏企业就没事了吗？很快战家就保不住你了，杀了人的，总是要偿命的，何况那还是你的儿子。”
唐懿贝站起身来，目光凶狠的盯着程庄，给他一种极大的压力和威胁。
对于唐懿贝的话，程庄的心里开始没了底，这是真的吗？
警察局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发现？不，这不可能，他亲自布置的犯罪现场，不可能还有其他错漏的。
唐懿贝看出他眼底的精光和心思，语气嘲讽道：“程庄，刚刚我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你的话，可事实摆在我的面前，你儿子死不瞑目，是他给了警察局那边新的证据。”
“我儿子？怎么可能，他都已经死了！”程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语的失误，赶紧道，“我儿子都被石冉那个女人给害死了，他还能给警察局什么证据？你别危言耸听了。”
“我不是危言耸听，你是战氏企业的财务总监，你也知道这间高级会议室里不可能有任何的监听设备，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不如和我说句实话，你儿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他身上的指纹，就是指向你的证据，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知道真相，看看我当初认识的朋友，还是不是曾经的善良女人。”
程庄也知道高级会议室里不会有监听设备，他当然不怕唐懿贝会算计他，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咬牙道：“不是我做的，我儿子的脖子上有石冉的指纹，浑身上下都是石冉的指纹，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在家待着，我只是回去拿了点东西就走了，我是和我的情人住在一起的。”
“你还是不肯承认吗？你的情人、还有你们家的保姆，她们都已经承认了，她们拿了你的钱，为你撒了谎。”
“你、你、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既然你能给钱让她们不要开口，自然也有人能给钱让她们开口，钱这个东西，没有人会觉得少，你给的钱已经到了，就算你进了监狱，她们也还能拿到那笔钱，甚至还能多得一笔大的，你说她们会怎么选择？我来找你，只是想亲耳听到你说实话！”
唐懿贝的语气很凶，很冷，程庄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冷意，这股冷意和他最后一次看到妻子石冉时，石冉看着自己的眼神太像了。
那时候，她一定很恨自己，恨自己杀了儿子，还嫁祸给她！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有大好的前途，有大把的钱存在银行里，怎么可以因为杀人案就没了一切？
他不可以。
“程庄，最晚明天早上你就会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人证物证都已经准
备好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唐懿贝蹙起眉，冷冽道，“你儿子的身上有你的指纹，他们也找到了被破坏的监控，还恢复了监控记录，唔，铁证已经摆在我们的面前了，你真的还要继续挣扎吗？”
“我没有挣扎，人不是我杀的，那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儿子？你以为我疯了吗？”
“你当然疯了，气走石冉，你儿子哭闹时你因为心烦，甩了他几次，他依旧哭闹，最后你把对石冉的怨气在他的身上，狠心掐死了他。事后你后悔不已，但已经没用了，你害怕坐牢，害怕失去一切，就把杀害儿子的罪名嫁祸给妻子石冉，在有些人的帮助下，你改了犯罪现场，以你的经验，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速的处理好现场，还把石冉的指纹印在你儿子的脖子上。”
唐懿贝的每一句话，都在还原当时的场景，程庄这些日子本来就一直睡不好，总是梦见自己的儿子对着自己哭，脖子伸得长长的，很吓人的样子，他不敢承认，但也不敢独自一人关灯睡觉。
他真的在害怕。
他是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精神上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唐懿贝看到他不断闪烁的目光，神色冰冷道：“你的儿子一直都在哭，他很疼，很痛苦，那种被人掐着脖子，一点点窒息
的感觉他说不出来，但他充满绝望和恐惧的眼神，我想你不会忘记吧？”
“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石冉说她常常梦见你们的儿子，他突然会开口说话了，然而他开口叫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你们的儿子，大约是想问，爸爸为什么要杀死我吧。程庄，你觉得呢？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曾听到你儿子的哭声？”
“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就像杀死你儿子一样吗？掐着我的脖子，让我一点点窒息，让我在绝望和恐惧中失去对生的渴望，是吗？”
程庄抱着脑袋，不肯再去看唐懿贝，更加不愿再听唐懿贝多说一句话。
“程庄，你的儿子在叫你呢，他一岁不到，都不会说话，但现在他开口了，他在叫你……”唐懿贝的声音越发的缥缈起来，程庄满脑子都是被自己掐死的儿子，满心都是懊悔和痛苦。
他突然哭了，恸哭的声音让人听了有种颤抖的绝望。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宝贝，爸爸不是故意掐死你的，不是故意的……”
程庄不停地叫喊着，唐懿贝看着他这样痛苦懊悔的样子，心里泛起浓烈的悲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疼爱了那么久的儿子，被自己亲手掐死，除非他是冷血动物，除非他对
儿子的疼爱都是假的，否则他的内心怎么可能不受到内疚懊悔的煎熬？
“你杀了你的儿子，是吗？”
“对，我杀了我的儿子，我要为我的儿子偿命！”程庄坐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着，满脸都是泪水，唐懿贝看得有些吃惊，“你说什么，你要偿命？”
“我要偿命，我……”
“程庄，你为什么要陷害石冉？”
“陷害石冉？”程庄听到石冉这个名字，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目光变得森寒无比，“你这么刺激我，是为了石冉？”
“你刚刚不是已经……”
“你都是为了石冉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又怎么会一时气怒，失手杀了我儿子？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石冉坐牢。不，我要让石冉那个贱人给我儿子偿命，她才是最该死的人！”
程庄疯了，唐懿贝有些害怕，想走，但程庄拦住了她的去路，继续威胁道：“每一个想帮石冉的人都是贱人，而你，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你今天来了就别想走了。”
“程庄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你后悔帮石冉那贱人。”程庄说完，伸出手就要去掐唐懿贝，唐懿贝眼疾手快，拎起身侧的椅子往他身上砸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哪里来的力气，那椅子居然正中砸到程庄的身上，程庄呼疼之际，又要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