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拜托拜托拜托,赶上赶上赶上赶上!!!
陆承言一边施展轻功赶过去一边在心里默念,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他全然不在乎,原著中郁乔不满温泽也拜他为师而自己则被陆承言拒绝,怀恨在心便放出了山中精怪白狼,那白狼凶猛异常,纵使男主有主角光环也被生生咬伤了一条腿,那之后每到阴天男主的膝骨就异常痛痒,轻功也废了一大半。
拜托,千万不要变成他设想的那样。
他懊悔自己的不当心,让那么大的孩子独自跑圈做什么,如今出了事都没有一个依靠之人在身旁。
陆承言加快脚步,终于在一声白狼的怒吼过后在它的嘴下将温泽也一把抢了出来,只差丝毫,温泽也的腿便断了,他抱起温泽也,慌乱地将他转来转去。
“有事没事,有事没事?”
温泽也本以为自己就要丧命于白狼之口,身下一空便落入一个带着松香的怀抱,他抬头,从未见过陆承言露出这般着急的神色,虽然被转得晕头转向但心里却是开心的。
这已经数不清是眼前这个人第几次救自己于水火了。
“师尊,师尊我没事。”
他心里激动,一连叫了好几声陆承言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那就好,陆承言见程瑾初也在场,眼神顿时变得幽森如泉,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郁乔。
郁乔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笑容晕开脸上了两个小梨涡,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他眼里满满都是静立着的陆承言,开口说话却不太好听:“宗师就爱收这样的徒弟么?”
这人是最能吃陆承言醋的人,也是原来那个货迫害男主的得力干将之一,他将其喜称为“哼哈二将”之一。
程瑾初看起来十分委屈,撇着嘴站在一旁,听见郁乔说这话直接大哼一声跑开了。
来不及去哄有失恋可能性的大徒弟,陆承言冷哼一声,收紧抱着温泽也的手臂,他眼神里带着挑衅直望向郁乔:“对,就喜欢这种……”
郁乔的眼神十分幽深,陆承言一字一顿:“乖巧的,有天赋的。”
这小崽子他还没舍得下手欺负哪轮得到其他人乱动,陆承言蹙起长眉,若他晚上一步,温泽也恐怕会被郁乔的白狼撕成碎片,他瞥了一眼在底下跃跃欲试的大家伙,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男主光环万岁……
郁乔呼出一口浊气,应该是在劝说自己不要冲动,但他手上的青筋和颤抖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他此时此刻隐忍的辛苦,他咬住下唇:“真好……”
生气了,因为十分清楚郁乔的暴脾气,而陆承言本人偏偏又最爱惹人生气,所以他今天是不会随便放过这头白狼的。
但陆承言不想再吓着一次温泽也,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白狼,那白狼见到他看过去十分警惕,陆承言道:“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抱紧温泽也转身欲走,他的手指动了动,感觉到温泽也的呼吸平稳下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三——二——一!
背后的拳气不断逼近,陆承言早有防备闪身躲过,郁乔的拳头堪堪擦着他的头发闪过,见他躲过也不慌乱,一个后滚翻拉开两人的身位,脸上的笑意浅浅,目光却是毫不掩饰地野心与势在必得。
“天煞坊弟子攻击宗师亲传弟子,”陆承言手掌翻动,一道凌冽的气刃砍过去,他“啧”了一声:“你是当我霜岚峰不存在吗?”
郁乔目光凌厉,抬手生生接下陆承言一击,一缕断发落在空中,他抬头,褐色的眸子如同饿狼般全神贯注地盯着陆承言:“我已对千仞长老明心,不再归属青鹿崖。”
他抹掉嘴角的血迹,说话总是喜欢咬紧最后两个字的尾音。
陆承言没有意外,他本就知道剧情发展,想必是郁乔的狼崽子身份藏不住了,陆淮安念及一番情谊放他下山,原著里郁乔这一段也是来找他告别的,却遇到了在山上独自练武的温泽也,结果……
作为拥有差不多命运的人,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郁乔,加以利用以后男主黑化也好有个应对的帮手,白狼世家在妖界又口碑颇好。
树影耸动,一时间静谧无声。
见他许久都不答话,郁乔自知没趣打算走人,刚抬起收白狼的手便听到陆承言淡薄刻薄的声音:“留着吧,若是还想送给我的话。”
情理之中的,郁乔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入眼的却是陆承言的背影。
在他的记忆中,最难忘的背影。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都有一段颇为难忘的记忆,属于郁乔的则是儿时阿娘抱着他,昏暗的油灯下阿娘的脸也变得颇为模糊,他蜷缩着哭,质问阿娘为何他总是被同龄人排挤,女人的脸总会在那时忽然变得清晰,她有一双湿漉漉的双眼和一只残缺的兽耳,那时候他们常说起陆承言这个名字。
在阿娘的心目中,陆承言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她总是仰望着房梁上永远也扫不完的尘土,向他讲述陆承言天下无双的故事。
他吃了许多常人吃不了的苦,也尝过为了隐藏身份而断去狼尾的痛,这一切只为了能登上青鹿崖拜陆承言为师。
“只有陆承言能救得了妈,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可陆承言……陆承言拒绝了他,即使他是这些废物里最出色的一个,而程瑾初,那个陆承言从乡野之地捡回来的野丫头,竟然顺理成章地成了他陆承言的内门弟子。
从前是程瑾初,现在是……温泽也。
回忆戛然而止,郁乔扯出一抹冷笑,他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会因为一句话就心软收手么?”
自知自己的能力远远不及陆承言,他的目标便放在了温泽也身上。
闻言,陆承言忽然回身向他奔去,速度快到不过眨眼而已,他蹲在郁乔面前与其平视:“不重要,你停不停手不重要。”
身为大宗师,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郁乔的心思,当年郁乔拜师被拒绝,不过是因为他的根骨更适合修行体术罢了。
理由简单粗暴,但也在情理之中。
他继续道:“若是你母亲在天有灵知道她用性命保你下来就是为了让你来争风吃醋的,你猜她会不会很伤心?”
戳人痛处,真的……太爽了!
陆承言暗喜,在郁乔眼里却是颇为可怕的存在,母亲舍命为他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未被第三个人知晓,陆承言是怎么知道的?
他冷哼一声,紧握双拳嘴硬道:“那也不关旁人的事。”
如果是之前那个被他强行降智的陆承言,十有八九要借郁乔之手杀掉温泽也,最后被觉醒之后的温泽也双双反杀。
好在现在他知道这就是个孩子硬逞能罢了,他叹了口气,无奈之下用出最后一招,陆承言伸出手,在郁乔的头上摸了摸。
对所有毛孩子都通用的摸头杀!
郁乔被他这个行为惊得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浑身僵硬,直勾勾地盯着陆承言在他头上为所欲为:“你……”
陆承言满意地眯眼笑起来,像极了一只顽皮的狐狸,他单手撑着脸:“日后我定帮你复仇,你且放他一马,等他长大了你要能杀便杀,公平竞争也不会受人诟病,如何?”
郁乔道:“当初你都不曾帮我,现在却为了他这样做,真不怕我哪天把这孩子悄悄杀了。”
“你杀不了,”陆承言状作惋惜道:“我都杀不了他。”
赤裸裸的男主光环啊,真叫人无奈……
“这是为何?”
郁乔看向睡在梦里的温泽也,左右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这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特别之处还是有的,唯一特别的就是看着特别让人心烦。
陆承言将脸埋进膝盖,声音闷闷的带着尾音:“不信你试试,真的。”
他掏出匕首递给郁乔,温泽也若是死了也好,顶多让郁乔背上一个谋杀青鹿崖弟子的罪名,但他肯定死不了。
郁乔怀疑的目光在陆承言和温泽也之间来回转了几圈,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要置自己的亲传弟子于死地。
难道……有诈?
他默默地观察四周,手里的匕首只是普通的玄铁匕首,并没有什么机关暗毒。
“杀不杀啊,不杀我来。”
陆承言抬头,一把夺过匕首便向着温泽也刺过去,一声巨响忽然传来,陆承言抬手一挡,一棵巨树应声而断,断裂处刚好是他们三人所在之处。
他睁开眼睛,眼中竟是一点情绪都没有,耀目的光洒在他颀长的身形上,显得他整个人神圣而不染世事,陆承言目光下敛,长睫毛扫动,笑道:“你也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般,郁乔盯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一拳打了下去,又是一声轰鸣,飞射下来的树枝如铁剑一般向他扎下来,陆承言抬手挡开,对着他耸了耸肩。
“这到底是为何?”
郁乔十分不理解这邪门的一幕,他站直,目光略微深沉地盯着温泽也周围的树枝,他注意过,这并不是陆承言的诡计,但那些树枝就像是有感应一般地避开温泽也,这让他更加好奇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