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婉便耐心的将三样物件的用途都说了一遍。饶是季老夫人见多识广的都连连感叹:“舒娘子真真是个妙人,居然能做出这般神奇的物件儿。”
季羽烟认同的说:“祖母,我用了清婉做的玫瑰纯露,脸上的红点都好了呢,而且皮肤水水的一点儿都不油了。”
季老夫人看了看季羽烟的面色点头说道:“果然肤色嫩多了。确实是好东西。”
“做工不够精细,您不嫌弃就好,您先用用看,要是觉得好用,下次再给您送些过来。”舒清婉如是说。
季老夫人说道:“那怎么使得,你做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不容易,哪里能次次都让你送。”
舒清婉由衷的说:“清婉一直备受季老爷和傅公子的诸多照抚,一些小物件而已,一点都不麻烦。而且傅公子的粉庄正在售卖这三样物件,清婉以后不定期的都会做,所以一点儿都不麻烦。”
季老夫人有些吃惊,“少卿的粉庄已经在卖这三个物件了,我居然都没听他说起过。”
“此事我今天才去和粉庄的余掌柜谈妥,说起来傅公子可能都还未得到消息呢!”舒清婉解释道。
季老夫人所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就说,之前都没听少卿提起过。”
“此事说来也巧,我原本是在他临走前送了两块香皂,用来感谢他多次对我的帮助,结果傅公子觉得香皂还不错,便向我推荐了余掌柜。”说起此事,舒清婉心中对傅少卿还是充满了感激。
季老夫人心里感叹,自己这外孙真是面冷心热,店铺里的生意他从不插手,居然为了这舒娘子特地推荐了余掌柜。可他们二人身份终究差太多,傅家以后必定会为少卿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姑娘可惜了。
舒清婉不知这老太太心里所想。又说了一番客气话,便和季羽烟退了出去。
徐嬷嬷上前帮季老夫人将物件收好。只听季老夫人悠悠的问:“依你看这舒娘子性情如何?”
徐嬷嬷照实说:“老奴看着舒娘子是个有本事的,相貌又出众,若是咱家少爷将她娶回来,应该是极好的。”
季老夫人叹口气说道:“我们季家就缺一位像她这般有成算,拎得清,还有才华的当家主母。可惜我刚刚提起羽恒,根本就不接话头,可见对羽恒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徐嬷嬷笑着说:“这事也说不准,咱季少爷人品长相也属上乘,多接触接触没准也能成。”
“可我又担心少卿那边。万一他们兄弟心生嫌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嬷嬷一面帮她按着肩膀,一面安慰道:“您就是容易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傅公子人在京都,等科考结束都已经过去一两年了。以后有了功名家里必定要在京都张罗亲事,即便现在对舒娘子有好感,两年过后只怕情谊已淡,很多事情都已物是人非了,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和季少爷心生嫌隙呢!”
季老夫人舒服的合上双眼:“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您的心思都用在两位少爷身上,您是关心则乱呐!”徐嬷嬷继续安慰道。
“原本是不愿让羽恒心存念想的,哪里知道这舒娘子居然如此有才情,若此等女子成为我们季家当家主母,那我们季家以后必定会更加兴旺。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切随他们去吧!”季老夫人这会对舒清婉的想法非常复杂,喜欢是真的,担忧傅少卿放不开也是真的。
……
而另一边季羽烟带着舒清婉来到母亲王彩荷的院子里,王彩荷应该是个很会生活的人,院子里种植着各种花草,门口有两只大水缸里养着漂亮碗莲,水缸里还有几尾锦鲤在悠闲的游来游去,廊坊上挂着两个精致的鸟笼,鸟笼里有几只漂亮的黄鹂鸟在窜上窜下鸣叫。
还没进入堂屋,就见一个娴静的漂亮妇人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烟儿,这就是清婉姑娘吧!长的可真漂亮。”
话虽对着季羽烟在说,可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舒清婉。
看着舒清婉略带尴尬的神色,季羽烟心道母亲这表现得也太不含蓄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任谁也吃不消呀!她连忙对舒清婉说道:“清婉,这是我娘,她老是听我们说起你,天天都念叨着想见你一面。”
舒清婉听她解释后心里稍微定了定,可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就算是粉丝,眼神未免也太灼热了些。可她也只能笑着见礼:“清婉,见过季夫人。”
王彩荷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忙将喜悦的情绪收了收:“清婉姑娘别多礼了,快进来坐。”说着忙将人领进屋里,刚坐下。婢女就奉上了茶水点心。
被人重视的感觉还不错,舒清婉这会儿对王彩荷的感觉也特别亲切。王彩荷不像季文德那般言语之间带着刻意的谈好,她对自己的喜欢似乎要纯粹很多,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王彩荷笑着说:“早就想见见你的,听羽烟说你忙,一直不得空。”
舒清婉笑着说:“前阵子除了忙点心的事,摘回来的玫瑰花瓣也要时间处理,现在忙得差不多了,刚好羽烟过来约我,所以就带着些小礼品过来拜访一下夫人。”
说完拿了一套出来递给王彩荷,又拿了一套出来递给季羽烟。
季羽烟将肥皂拿在手上爱不释手。舒清婉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做的肥皂,你就用来洗衣,净手就好,下次我做了添加香料的香皂,再给你留几块拿回来沐浴。”
季羽烟开心的抱着舒清婉:“清婉,你对我最好了。”
王彩荷看两人感情好,心里更开心,她拿起装香水的瓷瓶,问道:“清婉这香水是作何用途的?”
舒清婉笑着接过瓷瓶将瓶盖打开沾了一滴在指腹上,她轻轻的涂在王彩荷手腕处脉搏上,又沾了些涂在她耳后,才出声说道:“这是香水,可涂在衣服上和皮肤上,香味持久,能保持一整天周身都是香香的。”
王彩荷抬起手腕闻了闻:“真神奇,涂那么一点点居然就能闻到那么浓郁的香味。”
舒清婉笑着说:“虽然只是一小滴,却是浓缩了很多花瓣制成的,所以才会这么香。”
王彩荷恍然的点点头:“难怪了。”
季羽烟也急切的说:“清婉,帮我也涂一些,我也要香香的。”
“好,这就帮你涂。”舒清婉对心性单纯的季羽烟很是宠溺。
王彩荷后知后觉的说:“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衣服以后就不必熏香了,每天涂点香水就好了。毕竟熏香费时又费力。”
舒清婉笑着说:“确实是这样。只可惜现在我只做出玫瑰香水,不能满足大多数人的喜好。若以后能做出更多香型,估计就能取代熏香了。”
季羽烟惊喜的问:“清婉你还可以做出别的香味吗?”
舒清婉笑笑:“应该是可以的,不过需要时间慢慢摸索,等我做出别的香水再让你帮我试用一下”。
季羽烟笑着说:“好呀!那我就可以在我那帮姐妹们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了。”
王彩荷忍俊不禁的说:“烟儿,你看看清婉,她和你同岁都已经那么懂事,再看看你成天只知道玩。”
季羽烟娇憨的说:“清婉那么聪明了,我自然没法和她比了。”
舒清婉只得又开始故意自黑:“季夫人您可千万别夸我,我娘还总发愁这么大了都不会女红以后可怎么办?”
王彩荷跟季羽烟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季羽烟还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清婉,你真的不会女红呀!你是衣服不会缝还是帕子不会绣。”
舒清婉扯扯嘴角:“都不会?”本就没学多久,她的水平在他们看来应该属于,刚刚会拿针线而已。
“哈哈!哈哈!”季羽烟大笑出声:“清婉,我当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你也有不会的。”
舒清婉被她的话逗乐:“我是凡人,自然也有不会的东西。”
王彩荷忍不住还是说道:“清婉,你是不喜欢女红才不想学的吧!女子最起码的还是要会点女红才行。”
舒清婉只得实话实说:“早些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娘舍不得让我拿针线,等我身体好利索了之后,没怎么学又开始忙着别的事了。所以女红方面一直都不太会。”
王彩荷恍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这么聪明又怎能学不会女红呢!”
舒清婉说:“我娘的女红是极好的,她说女红就要花时间多练习,等以后不忙了,她还是会督促我学的。”
王彩荷很能理解林秀竹的心情:“你娘说的对,女红对女子来说很重要的。”
“娘,你又开始念叨了。我不用听都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你一定会说女子嫁衣要自己缝制,以后生活才能幸福美满,还有以后夫妻二人的贴身衣服做妻子也要亲力亲为,夫妻二人才会感情和睦。”季羽烟吐吐舌头快速的说道。
舒清婉莞尔,估计这丫头从小没少被念叨。但对小孩子就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王彩荷被女儿爆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佯装恼怒的说:“你从小就跳脱,不念叨你,你会愿意静下心来学女红吗?”
见王彩荷发怒,季羽烟连忙双手合十:“行了,娘,小时候是我不听话,让您受累了。”
王彩荷瞬间就绷不住了,伸手点了点季羽烟的额头:“你个小皮猴。马上就及笄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说完又看看舒清婉:“清婉,你也快及笄了,家里可有跟你安排亲事。”
舒清婉笑着摇摇头:“现在才十三岁呢太小了!我不急。”
王彩荷听说她没安排亲事心中一喜,又问道:“你之前说身体一直不太好,是何缘故,现在看着你倒是面色红润,一点儿都看不出你以前身体不好过。”
舒清婉坦率的说:“听我娘说我是因为早产所以才身体比较弱,后面经过调理,锻炼,现在已无大碍。”
王彩荷这会儿才放下顾虑,身体弱倒是不要紧,就怕是什么难治的病症,那就比较麻烦了。毕竟儿媳妇人选的身体直接影响到季家的子嗣,马虎不得。
几人说了会儿话,王彩荷就已经把舒清婉家里的情况打听得七七八八了。季羽烟也知道王彩荷的心思,只她乐见其成也不戳破,全程只有舒清婉一个人蒙在鼓里。
随后王彩荷安排午膳,季文德忙着各个店铺的生意,一般不在家吃饭,季羽恒在书院也不会回来用饭,所以只她们三人吃饭,纵然只有她们三人用餐,可饭菜还是摆了满满的一桌。
看着面前犹如满汉全席的菜式,舒清婉心道:“有钱人家就是豪横。可这么多菜吃不完多浪费呀!”
殊不知,因为她今天要过来吃饭,王彩荷可是里里外外的安排了好久,生怕没能将舒清招待好,让其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吃完饭,季羽烟带着舒清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玩,拿着自己收藏的宝贝让舒清婉随意挑选,舒清婉看着她满盒子的金银手饰,珍珠宝石,震惊不已,不禁感叹道:这季家可真是有钱,连一个十三岁的女孩都这般富有,她这几盒子宝贝放在现代估计都有超过千万身价了吧!
舒清婉虽喜欢,却还是摇摇头:“你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你好好留着吧!我不需要。”
季羽烟嘟嘴不依:“怎么只允许你送我东西,轮到我送你东西了,你就什么都不肯要了。”
舒清婉笑着说:“那不一样的,我送你的东西,都是我自己鼓捣出来的,并不值钱。你的这些宝贝随意一件都贵重无比,我自然不能要的。”
季羽烟不满的说:“清婉,对我来说,你送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你看我皮肤现在都变好了,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