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照两边的脸高高肿起，样子很是滑稽，再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昂。
她甚至开始认为宋窈骂她蠢骂得很对。
她的保镖们也全都是废物，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她的。
听见方照的道歉，沈知宴放下捂住宋窈眼睛的手。
他淡淡出声道：“这一次认真地说一遍。”
方照心有不忿，让她向宋窈道歉就已经很耻辱了。
再让她说一遍岂不是等同于要了她的命，她不想说。
沈知宴不耐，再次冷淡地说道：“保镖！”
方照瞬间慌了神，害怕保镖的巴掌再次落下，赶紧开口说道。
“等、等一下！我说！我再说一遍！不要打我！”
什么耻辱不耻辱的，在疼痛面前，这些都不重要，方照不想再挨巴掌了。
宋窈从始至终都心平气和，神色冷静。
她的视线从高处往下落在方照身上。
她淡漠的眼神，让方照瞬间回忆起了那些流浪的日子。
方照握紧拳头，心里早就将宋窈辱骂了上千遍，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低头。
“对不起，我错了，宋窈。以后我不会再来闹事了，也不会找你麻烦，请你原谅我吧。”
“嗯。”
宋窈只回了一个简单至极的字，没有任何表态。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方照真的在求她原谅，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见宋窈不冷不淡的样子，方照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泄露出了一丝恶意。
看见宋窈那张完美的脸，仿佛能对比出她现在的丑陋。
她受不了宋窈高高在上的样子！
受不了她什么都不做就有人为她撑腰！
“宋窈，你这么冷淡，我会觉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做错了事已经受到惩罚。”
真是矫揉造作！虚伪至极！
其他人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方照以为自己在演苦情剧吗？
“呃……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宋窈觉得有个滴汗的表情包很适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我们本来就没有多熟，你几次三番害我，难道我还不能怪你吗？至于你受到的惩罚都是你罪有应得。”
好气啊！好气啊啊！！！
方照气得肺都快炸了，偏偏还要维持自己的白莲形象。
最后脸上就是一副比鬼还要恐怖的表情，吓哭三岁小孩。
她恶狠狠地注视着宋窈，仿若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
沈知宴大手按住宋窈的脑袋，让她的脸庞靠在自己的胸膛，帮她屏蔽掉方照的恶毒视线。
“呵！这么恶毒的眼神，既然眼睛不想要，那就挖掉吧。”
他语调平缓，眸色淡淡，说出的话却直接让方照卸下白莲面具。
方照慌了，实实在在的慌了。
不可能！不可能！沈知宴怎么敢挖她的眼睛！
“不可以！不许你们挖我的眼睛！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方家的千金大小姐！”
方照前不久被认回了方家，是失散多年的大小姐。
但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比她会争宠会来事，所以就算被认回方家也不受重视。
只不过根本没有人在乎她是谁。
“无论你是谁，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沈知宴环着宋窈的腰身，冷冷地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方照。
只要伤害了他沈知宴的人，不管是谁，必须十倍奉还！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是方家的大小姐，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要你们好看。”
方照癫狂地说道，无法忍受会被挖掉眼睛的痛苦。
都怪宋窈！都怪宋窈！
要是宋窈不抢她的角色！要是宋窈没有沈知宴！她才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窈你个不要脸的人！只会抢我的东西！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被你占了，我恨你！”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在保镖手里挣扎来挣扎去。
但保镖始终死死地按住她，方照就像一条乱咬人的疯狗，表情充满着癫狂、不甘与嫉妒。
宋窈从沈知宴怀里抬头，波澜不惊的眼神再次刺激到方照。
她刚想对着宋窈大喊大叫，她的嘴就被身旁的一个保镖打歪了。
牙齿都掉了两颗，十分狼狈。
“我想你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搞清楚，你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去抢！”
宋窈对于方照此刻的凄惨模样并不同情。
方照一朝得势，不老老实实地缩起来，非要屁颠屁颠跑过来挑衅，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沈知宴握紧宋窈的手，目光透着股不善：“把她带走，之后按我说的做。”
“是，总裁！”
方照的保镖们见沈知宴来真的，此时才上前试图阻止。
方照见他们就来气，嘴里直骂：“废物！废物！没有的东西！不知道来保护我，你们给我去死！去死！”
保镖们的确如方照所说，像群“没用的废物”一样，没几下就被沈知宴的保镖们打得趴在地上。
方照被拖走时，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到最后或许是知道害怕了，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不要挖我的眼睛呜呜呜，我后悔了呜呜呜，绕过我吧，求你们了！”
没有人理她迟来的忏悔。
工作室门口终于平静下来。
宋窈转过身依赖地抱着沈知宴，她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身心俱疲。
抱着他能补充能量。
“阿宴，”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些无力感，“我好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真的不懂……”
沈知宴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一些不长眼的人。
“我会陪着窈窈的，伤害你的人，我会一一讨要代价！绝不放过一个！”
宋窈在他怀里蹭了蹭，感觉到慢慢的安全感。
她慵懒的神色让沈知宴心中一动。
“窈窈，睡一觉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嗯，阿宴……”
宋窈安心地靠在沈知宴怀里，她的确已经很累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沈知宴揽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这样抱着宋窈让她入睡。
宋窈依旧是在沈知宴怀里醒来的，她脑袋轻微一动，他就察觉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