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是自寻死路,自找没趣,自取灭亡吗?
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阮慈红着耳尖说:“霍董,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真的好像一个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坏事儿做尽的斯文败类!我懒得搭理你了。”
说着,阮慈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身体,大有一副拿霍靳深当瘟疫对待的模样。
霍靳深十分喜欢看阮慈耳朵泛红的模样。
特别是一想到她已经结了婚,还和自己有了孩子,依旧能羞臊到只需要只言片语就害羞,他就觉得特别有趣。
好像这样的行为,已经是他们夫妻之间必不可少的小情调了!
而斯文败类一词,更是愉悦到了霍靳深。
再把阮慈重新抱在怀里,虽然阮慈有些忸怩挣扎,但是霍靳深抱得紧,阮慈无处可逃,到后来,倒也懒得再挣扎。
“你看你的样子,哪里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被霍靳深揶揄,本就有些又羞又嗔的阮慈,只觉得耳朵更热了。
“那你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大集团公司董事长的样子啊?”
还真是人前像个人,人后不是人!
霍靳深笑了,“和你,我有什么董事长的样子?”
“……”
“在你这里,我只是一只欲求不满的饿狼,只想把你吃干抹净!”
阮慈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你自己是个欲求不满的饿狼!”
霍靳深略笑笑,然后说:“我这个人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就是在自我认知上,特别清楚。”
阮慈哼了哼声。
“好了,你快去工作吧!和你在一起,听不到你说什么着调的话!”
霍靳深依旧是笑,说:“明明是你起的头儿!”
阮慈确实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顿悟。
没头没尾的,她说他容易早衰干嘛吧?
用手去推搡霍靳深,阮慈说:“好了,你快去忙工作吧,早知道我过来这边找你,会耽误你的工作,我说什么都不会过来找你的。”
霍靳深手上还有工作,倒也没有继续再和阮慈扯皮。
不过他起身离开之前,却和阮慈说:“如果想回来工作,明早就和我一起过来吧,还做你之前的工作!”
“……”
难得见霍靳深这么大度,阮慈都要说:“老公,你真好”的话了。
可是阮慈还不等开口,将欲宣之于口的话说出去,就那么被霍靳深接下来的话,直接生生的噎了回去。
“不过来公司工作归工作,不能耽误你晚上的加班!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的好!”
阮慈:“……”
……
阮慈等几个小家伙快要到放学时间的时候,过去接几个小家伙。
因为赶上路上有些堵车,阮慈到校门口的时候,晚了近十分钟。
阮慈先是看到了艾迪
和小朗两个人。
把两个小家伙领到身边以后,她没有看到小睿,就问:“哥哥呢?有没有看到哥哥?”
两个小家伙都摇了摇头。
然后艾迪说:“小睿哥哥是不是在打扫卫生啊?还是被王老师留下了呀?”
虽然说经常有学生被老师留下,亦或者打扫卫生的情况,但是阮慈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过去把艾迪和小朗两个人安置到车上,阮慈说:“我去找哥哥,你们两个人老实的在车上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哦。”
怕两个小家伙会饿着,阮慈拿了事先买的吐司面包给两个小家伙。
“要是饿了,你们两个就先吃点东西,垫一口,等下我们去等爸爸下班,然后爸爸妈妈带你们去吃披萨。”
一听说要去吃披萨,两个小家伙立刻学乖,不吵不闹,也不说饿,只等着一会儿过去吃披萨。
等阮慈安置好两个小家伙以后,她进去学校,往小睿所在的班级那里走。
阮慈找到小睿所在的班级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
而且教室里空无一人,阮慈想打听关于小睿的情况,都打听不到人。
转身,阮慈又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阮慈找到王老师的办公室的时候,王老师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
依旧没有看到小睿,阮慈走上前说:“王老师你好,我是霍睿的妈妈,我想问您一下,霍睿没有在您这里吗?我在校门口没有等到他。”
王老师知道阮慈,阮慈今早还和她说如果有谁来找霍睿,让她打电话通知她。
“学生都已经放学了,我刚刚亲自把他们送去校门口的。”
“……”
阮慈一愣。
“可是,我这边并没有接到霍睿啊。”
“那他是不是去学校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东西去了呀?”
阮慈知道自己这么贸然来找王老师有欠考虑,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对几个孩子的良好教养,已经养成让他们不在外面吃垃圾食品的习惯。
所以阮慈并不觉得小睿会去学校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东西吃。
稳定心神,阮慈说:“那我想问您一下王老师,您有亲眼看到霍睿被人接走吗?”
王老师说:“孩子太多了,我也没又太注意,而且你们家经常换人来接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其他人接走了孩子,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你家里的人。”
除了家里的司机和褚姨,这么久以来的时间,特别是阮慈不去霍氏工作这段时间里,只有她来接送孩子上下学。
根本就不存在换人来接孩子的可能!
见班主任老师这么不负责任,阮慈很生气,却也知道眼下,她得先找到小睿,其余的事情,等找到小睿以后再说。
“霍睿妈妈,我这边约了人,还
有事情,你先联系一下你家里人,如果还没有找到霍睿,你再给我打电话。”
说着,班主任老师就用钥匙锁办公室的门,转身离开。
阮慈很无力的看着班主任老师离开的背影。
深呼吸一口气,阮慈往教学楼外面走。
再回到车上,没有看到小睿跟着回来,艾迪和小朗两个小家伙眨巴眼睛看向阮慈,声音依旧稚嫩的问:“妈妈,哥哥呢?”
阮慈没答话,而是默了一会儿后问:“你们俩放学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哥哥,是吗?”
两个小家伙很认真的点头。
平日里,三个小家伙放学以后,如果家里来接的人没有到的话,他们几个人就会围在一起,等着家里人来接。
这已经成了既定的规律!
阮慈抿了抿唇角,而后给家里打电话。
待确定褚姨和家里的司机没有接到小睿,小睿也没有回家的消息以后,阮慈又立即打电话给霍靳深。
等电话接通,不等霍靳深先开口说话,阮慈直截了当的说:“我在学校这边没有接到小睿,不出意外,小睿应该是让阮蔷接走了!”
……
西餐厅里,歌声悠扬,氛围雅致。
小睿看着自己眼前摆着的各色美食和甜品,背着书包的他,小脑袋埋得低低地,两个小手,也格外局促的搅在一起,好像犯了错误似的。
坐在小睿对面的阮蔷,姿态优雅,瞄着精致彩绘的手指,拿着咖啡杯,从容自如的喝着咖啡。
再放下咖啡杯,看着不安的小睿,阮蔷微微一笑,说:“是太久没有见到妈妈,和妈妈生疏了吗?”
小睿没有说话,好像小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把小睿的模样尽数看在眼里,阮蔷脸上带着温婉平和的笑,可啊心里,早已经把阮慈和霍靳深恨的体无完肤。
是他们两个人害得,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害得,以至于自己的孩子再面对自己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阮蔷没有说话,拿起咖啡杯,手指勾着咖啡杯杯扣,又喝了一口咖啡。
明明是加了奶精的咖啡,可是咖啡品在阮蔷的嘴巴里,却让她觉得那般苦涩。
小睿没有再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想干什么。
只是想到自己从放学被接过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和家里联系,就格外的不安。
担心家里人会担心自己的安全。
足足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小睿没有绷住情绪,瓮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商量道:“……妈妈,我、我能给小慈妈妈打个电话吗?”
“……”
“她还不知道我跟你出来的事情,如果小慈妈妈没有在学校那里接到我,她会担心我的。”
阮蔷听小睿唤阮慈妈妈,只觉得讽刺。
明明
她才是他的妈妈,却要承受自己的孩子叫另一个女人为妈妈,还是一个她厌恶的女人,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想着,阮蔷对霍靳深和阮慈两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他们两个人马上下地狱!
是他们两个人、是他们两个人把自己的孩子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害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生疏、远离不算,还把阮慈那样的女人和自己划上等号,让自己的儿子叫上她一声妈妈。
这样的情形,让她阮蔷怎么能不恨?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阮蔷语气不咸不淡道:“你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有什么可担心你的?”
小睿摇头,说:“没有妈妈,小慈妈妈对我很好的,她找不到我,真的会担心的!”
小睿的话,像是荆棘一样往阮蔷的肉里扎,她恨死了这种感觉。
“你就这么喜欢她?”
小睿说:“她是我的妈妈,我……”
“那我算什么?”
阮蔷固然想保持从容的姿态,可是在听到小睿的话以后,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尖声问他。
“……”
小睿怯生生的抬起头,看到自己妈妈生气的模样,他又害怕又难受。
“你一口一个的叫她妈妈,可是生你的人是我,你拿我当什么了?又把我至于何地,嗯?”
小睿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只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妈妈都会误解自己。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有你的新家庭了,以后也会和你老公有你们自己的孩子,妈妈……小睿、小睿不想做你的拖油瓶,所以小睿……小睿不是不拿你当妈妈看,只是小睿不想打扰妈妈你的新生活。”
“……”
阮蔷一愣。
显然, 她没有料到小睿竟然知道自己已经结婚、嫁给了别的男人的事情!
“谁和你说的这些?是阮慈还是霍靳深?”
小睿摇头,说:“谁说的都不重要,妈妈,是小睿,是小睿不想再打乱妈妈你的生活。”
“……”
“小睿还是妈妈的孩子,但是妈妈以后会有自己的宝宝的,小睿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小睿这话说的很懂事儿,可是听在阮蔷的耳朵里,她就是觉得刺耳,也觉得这些话,都是阮慈教他的!
是阮慈教坏了自己的儿子!
一定是她!
“阮慈都和你说了什么,还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让你这么维护她?”
小睿说没有。
“小慈妈妈……小慈妈妈对我真的很好,她什么也没有对我做,也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是小睿不好,让妈妈因为我的事情,和爸爸,还有小慈妈妈把关系搞得很僵硬。”
阮蔷冷嗤了一声,然后说:“你是我的孩子,我才是你的监护人,阮慈和霍靳深两个人,不过是从我这里
偷走了你,说白了,我想要回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已经习惯了和自己爸爸妈妈,两个弟弟在一起生活,冷不防的让自己的亲生妈妈认回自己,再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小睿心里其实是很抗拒的。
阮蔷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手机里进来电话。
她看了眼手机号,而后接通。
等电话接通,里面是霍靳深开门见山,并且十分不客气的声音。
“小睿在哪里?”
“……”
阮蔷没有料到霍靳深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把小睿领走了的事情,她先是一笑,然后说:“霍董,你打电话过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吗?”
“……”
“你的孩子,我怎么知道会在哪里?你这个电话打的,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吧?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吗?”
霍靳深不和阮蔷废话,说的直截了当。
“你没有必要和我装腔作势,小睿不是小孩子了,能领的走他的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
“阮蔷,你没有必要再和我打哑谜,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报警,等警察找到你时,你觉得把事情闹大,对你会有好处吗?”
霍靳深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听在阮蔷的耳朵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徐少擎还不知道她之前有孩子的事情。
所以,警察真的找来,等把事情闹大,她想瞒也瞒不住了。
因而,在阮蔷还没有确定徐少擎是否能够接受小睿的前提下,她不能贸然做任何事情。
故作冷静,阮蔷说:“那你就报警好了,人不在我这里,你想闹,也不过是浪费警力,花纳税人的钱罢了。”
霍靳深冷笑了一声,好像在笑阮蔷的愚蠢,又好像在笑她的单纯。
“那如果说,我打电话给徐少擎呢?”
“……”
“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你把我的儿子拐走了,他会作何反应?”
“你……”
霍靳深的话,一下子就掐住了阮蔷的命门。
她还没有和徐少擎说关于她之前的事情,甚至她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徐少擎还一直都以为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
一旦让徐少擎知道她有孩子的事情,别说徐少擎不能接受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她,还会因为她当初的谎言,对她改观态度,让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顷刻间成为泡影!
阮蔷恨死了此时自己被霍靳深拿捏住短板,却还无可奈何的样子。
霍靳深能想象的到阮蔷此刻气急,积怒于心却还无能为力的模样。
不由得,他笑了,笑的轻谩不羁。
“小睿在哪里?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和你对话,我劝你最好放聪明一些!”
阮蔷的脸色都变了,表情也变得丰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