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发出一声细碎的吴侬,只觉得身体都在那一瞬间变得僵硬。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阮慈谈不上厌烦,却疲于应付。
霍靳深这个男人,简直是行走的人形泰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难她、抓住她、欺负她的机会。
阮慈想好好的冲个澡,等下再舒舒服服的睡个觉,可是霍靳深不让,拉着她,把她困在浴室里,然后像是磕了药似的。
在卫浴间里折腾了好一会儿,阮慈记得自己被放在洗手台上,还被结结实实的抱了起来。
而用霍靳深的话来说就是:“既然姜瑜要和我们比谁生的孩子更多,那我们可不能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争强好胜心特别强烈,我们要加倍努力才行。”
于是,就有了阮慈被霍靳深,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拉起来训练的对待。
等再回到卧室里,阮慈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她永远都低估了霍靳深强悍的体力和这个男人无耻的程度。
霍靳深再次拉着阮慈,任凭她如何讨饶,也不肯放过她。
还打着比赛的名义,把她欺负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靳深,我们……我们就不能好好谈一下接下来怎么应付阮蔷的问题吗?我觉得我和你的独处时间,都被你用来欺负我了!”
阮慈真的快受不住这个男人强劲的体魄了。
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再次可以恢复过来,简直是……
霍靳深伏在阮慈的耳边,说:“应付什么?她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阮慈知道事情是这个道理,不过她提阮蔷,是希望这个男人被分散注意力,好放弃对她的压榨。
可是显然,阮慈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
“那不说阮蔷,我们来说说别的事情,艾迪的功课,我觉得相比较小朗,他落下了挺多的,我们要不要给他找一个辅导老师?嗯……霍靳深,请你认真听我说话,我们谈一谈孩子受教育的问题,好吗?”
霍靳深说:“谈这样的问题,也不耽误我什么,怎么,你现在不能和我好好说话了?”
阮慈贝齿咬着唇,唔囔着说:“你这样,我当然不能好好说话了。”
霍靳深不以为意,“没关系,你不能好好说话,那你就听我说好了。”
阮慈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靳深,你这样……我听你说话,也听得断断续续,你停下来,停下来好不好?等我们谈完话了,你再继续!”
阮慈试图想要让霍靳深停下来,她好有可以喘气的机会。
可是霍靳深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霍靳深和阮慈说:“你要是觉得辅导起来太费
劲儿,不想教了,我大可以把几个小鬼头都送去辅导班,到时候,我们有的是私人空间!”
“……”
阮慈是想要私人空间。
但是她想要的私人空间,是用来休息的。
“霍靳深,我没有打算把几个孩子送去辅导班,我是在和你商量,到底有没有找辅导老师的必要。”
霍靳深沉声喃喃:“当然有这个必要啊!我觉得,我应该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才好,这样你才能安下心来,陪我和姜瑜冷驰比赛。”
“……”
阮慈只觉得头大。
天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而且,当初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说只婚不爱的吗?
不是说只生小朗一个孩子的么?
怎么要就生孩子这种事情,比什么见鬼的比赛呢?
“霍靳深,你这个大骗子,你当初只答应我说,我们只婚不爱,就算是后来我们两个人把对方都放在心上了,但是你也有说,只生小朗一个人的。”
霍靳深反问阮慈,“我有说过吗?”
其实两个人之间还流过一个孩子,不然,霍靳深的话,在当初就不作数了。
“说过,你说过!”阮慈很坚定的答道。
“那可能是你记错了,我说的是,怎么能只生小朗一个呢!”
“……”
“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又没有说生一个!”
阮慈欲哭无泪,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霍靳深,你这个大骗子!”
霍靳深倒也不反驳,坦诚答道:“没错,我就是个大骗子!而且一开始就敲定了主意,先把你骗到手,再把你骗回家,最后骗你一辈子!”
说这话的时候,霍靳深抬手扳过阮慈的脸,吻上她的唇。
等霍靳深再移开一些,他近乎是贴在阮慈的唇上呢喃:“怎么样,上了我的贼船,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阮慈想说,她就算是跑不了了,能不能也不要每天都拉她做运动啊?
她真的没有什么运动细胞,还经常体力不支!
“我上的何止是一条贼船,我分明是掉进了狼窝里,被你这头饿狼,啃得渣都不剩了!”
阮慈这个形容和比喻逗笑了霍靳深,霍靳深说:“谁让你这么美味?估计我啃到六十岁,也不会腻!”
往阮慈的耳边凑去,霍靳深用很邪恶的口吻问阮慈说:“你说,等我到六十岁,还能不能满足你?嗯?”
“……”
阮慈听得耳尖发烫,只觉得这个男人说起不着调的话,简直太腻歪人了。
厚着脸皮,阮慈强迫自己用挑衅的口吻和霍靳深说话。
“到六十岁,你还能石更起来吗?”
阮慈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完这话,霍靳深只觉得自己被挑衅、被冒犯到了……
“别说
是到六十岁,到七十岁,我照样能满足你这副饥渴的身体!”
“……”
阮慈想说,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饥渴啊?
明明不顾白天和黑夜,主动索取的人,都是你霍靳深好吗?
……
因为阮蔷的出现,阮慈虽然谈不上提防,却也始终心里犯膈应,所以等几个小家伙上学和下学,她都亲自接送,还过去找小睿的班主任谈话,说如果有陌生人来找小睿,一定要打电话给她。
班主任老师说:“你们家长把孩子送来我们学校,我们做班主任的就要对孩子的健康安全负责任,霍睿妈妈你放心吧,我们校方会照看好你的孩子的,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这边会和你第一时间联系的。”
等阮慈再从学校出来,闲来无事的她,准备过去疗养院那边看望霍老夫人。
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过去疗养院那里看望霍老夫人了,因为霍老夫人喜欢静养,再加上霍家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担心的事情,就一个人在护工的陪同下,在疗养院那边生活。
只有偶尔,霍老夫人会回霍家一趟,或是看看自己的几个重孙,或是和阮慈、霍靳深聊上一会儿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之类。
阮慈到疗养院的时候,霍老夫人正在护工的陪同下,在池边喂鱼。
老人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薄毯,迎着和煦的阳光,老人脸上带着笑,足见她心情不错,也能看得出老人的气色也不错。
听说阮慈过来了,霍老夫人连忙回头去看,瞧见自己孙媳妇那瞬,老人喜笑颜开。
“小慈来了啊?”
说着,霍老夫人把手里的鱼饵盘递到护工的手里。
阮慈看着霍老夫人慈爱的面庞,笑着走上前,唤了声“奶奶。”
接过霍老夫人的轮椅,阮慈和护工说:“阿姨,你先歇会吧,我来照顾奶奶就好。”
护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留了私人空间给婆孙两个人。
阮慈推着霍老夫人的轮椅沿着河边走,边走边询问老人近来一段时间的近况。
“好,我都好,你和靳深怎么样?还有那几个小不点儿,最近有没有调皮?”
阮慈如实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说给霍老夫人听。
在讲到几个小家伙近来一段时间的搞笑事情,霍老夫人都跟着笑了几声,眉眼间全部都是身为长辈对小辈的疼爱和喜欢。
“这几个孩子,都各有各的特点,看到你把这几个孩子都教的这么好,奶奶真的很放心,也很欣慰。小慈,你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说着,霍老夫人免不了又是一声叹息。
“当初奶奶还担心你会怪我,怪我乱点鸳鸯谱,把你强行塞给靳深,打破了你原来的生活方式和对将来
的规划。”
阮慈摇头说:“没有。”
“奶奶,说来当初的事情,我还要感谢您才是,是您救下了我,让我免于落得被侵犯的局面。”
“……”
“虽然我和靳深的事情,当初是阴差阳错,不过错的恰到好处,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阮慈笑着,似三月盛放的桃花,灼灼其华,眉眼间都染上了细碎的柔光。
阮慈至今想来,都觉得她和霍靳深之间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微妙,又微妙到一切都刚刚的好。
相比较当初会失、身于江旻泽那样的一个渣男,她情愿那个人是霍靳深。
至少,霍靳深是一个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去负责任的男人!
霍老夫人当初的举动,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听阮慈这么说,霍老夫人也笑了,然后抬手轻拍了拍阮慈放在轮椅推手上面的手背。
“是啊,你这命中注定会成为我们霍家的孙媳啊!有你这么孝顺还体贴的孙媳,是奶奶的福气!”
婆孙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等阮慈推着霍老夫人的轮椅走在一处树下时,阮慈绕过轮椅,来到霍老夫人的面前,半蹲下身体,轻握住老人的手,然后说:“奶奶,有件事儿,我要和您说一声。”
霍老夫人见阮慈认真的模样,问她说:“什么事儿?小慈你说吧。”
霍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谈不上耳聪目明,但是阮慈今天来找自己,她看得出她其实是有事情来找自己的。
对霍老夫人,阮慈不做丝毫隐瞒,把阮蔷回国的事情,说与她听。
本来,阮蔷还没有做出来什么行动,阮慈大可以让老人在这里安度晚年,不用去担心,也不用去管有关于阮蔷回国的事情。
只是凡事儿没有绝对,如果阮蔷真的有心报复,且丧心病狂到连霍奶奶也不放过的话,阮慈觉得自己就有必要告诉她老人家一声。
未雨绸缪也好,防患于未然也罢,总之,有所提防远好过不做任何准备。
“阮蔷回来了?”
“嗯!”阮慈应声,“前几天在姜瑜和冷驰的婚礼上出现的,而且……她已经完婚,嫁给了鼎世集团的董事长徐少擎。”
霍老夫人脸上表情有些微妙,似错愕,又似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深思。
显然,霍老夫人没有料到一向心高气傲的阮蔷,肯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当然,她也想到了阮蔷会这么做,极大有可能是别有目的!
至于她的目的是什么,霍老夫人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默了一阵后,霍老夫人问阮慈:“她有来找过小睿,或者给你和靳深添过麻烦吗?”
阮慈摇头,说:“母亲还没有。”
“她还没有来找过小睿,也没有来找
过我和靳深,不过,她倒是和靳深之间有过一次正面交锋。”
说着,阮慈把霍靳深、徐少擎和阮蔷在高尔夫球场上发生的事情,又说与霍老夫人听。
“奶奶,我今天来这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我和靳深那边会保护好几个孩子,但是您这边,您自己也要留意一些,虽然您现在深居简出,但是我很担心阮蔷这次回来是来者不善!毕竟,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旦做出来什么事情,我们很有可能会措手不及。”
霍老夫人知道阮慈是好心,笑着看着自己的孙媳妇,她眉眼弯弯,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徐少擎那边没有认小睿的意思,你和靳深倒也不用过于担心阮蔷会来找小睿,我对那个女人还是很了解的,在金钱、欲、望和自我满足的面前,孩子对她来说,会显得很微不足道。”
对阮蔷,霍老夫人还是很了解的,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一边纠缠自己的一个孙子,回头又去勾引另一个孙子。
阮慈说:“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是难保她不会做出来什么事情来利用小睿,所以,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看着她毁了小睿。”
霍老夫人把阮慈的手,紧紧的握住,望着她说:“小慈,你对小睿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在我看来,你比阮蔷是一个更合适的母亲,也更适合做小睿妈妈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你和靳深两个人都要保护好小睿,保护好修远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
“我选择不了小睿的生身母亲,但是我可以选择一个让小睿健康成长的环境,所以小慈,你一定要多费心,帮奶奶照看好小睿,别让阮蔷再一次毁了小睿!”
曾经的小睿,小小年纪就很多恶习,那都是阮蔷不负责任的表现。
不过好在后来是阮慈照顾了小睿,让小家伙的成长步入了正轨,再也不用受生母恶习的教育。
所以无论如何,霍老夫人都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阮慈对霍老夫人浅浅莞尔,说:“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看护好小睿,他不仅仅是大哥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和靳深的孩子。”
霍老夫人满意的笑了,自己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
手指着不远处的喷泉,霍老夫人说:“推我去那边看看。”
阮慈笑,用手抓住鬓边被风丝吹起的头发掖到耳后,说:“好!”
……
阮慈陪霍老夫人在疗养院待到中午时分。
吃过了午饭以后,才从疗养院离开。
等阮慈离开以后没有多久,一位不速之客,便到疗养院进行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