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霍靳深想不通的是,肖菡羽给那里面的人打电话做什么。
莫不是……阮慈会引产,真的和蒋夫人手下余孽,有脱不了的干系?
可是最忠诚于蒋夫人的阿树,现在已经和杨奕博在一起干了,他没有听杨奕博说阿树有反扑的情况啊?
霍靳深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除了最在意蒋夫人的阿树有可能会出现在蒋夫人原来的住处那里,还会有谁?
脑海中闪过白昕苒的名字,但是霍靳深很快又摇了摇头。
白昕苒是恨蒋夫人的才对。
要知道,他听说当年蒋夫人因为介怀白昕苒开枪伤了肖钦寒,造成肖钦寒当初的死亡,所以蒋夫人毁了她的容貌,还把她扔去了巴西的红灯区,让她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经历过这样残暴的经历,白昕苒只会恨蒋夫人恨的体无完肤。
如此一个憎恨蒋夫人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蒋夫人原来的住处那里?
而且,他也没有听到蒋夫人原来的住处,是被白昕苒买走了的消息,要知道蒋夫人那处房子被拍卖时,白昕苒按理说,并没有在国内才对。
等于说,白昕苒若是这座房子的主人,那么一定会在房产局那里有所登记。
就算不然,房子的现在主人,也会和白昕苒有一定的联系,不然是不会允许她在那里盘踞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儿是,如果白昕苒能搞出来这么多心思缜密的事情,就说明她现在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她才选择在背地里做事情,既然这样,她又怎么能轻易就让人查到信号发出地呢?
那和她暴露行踪,没有什么区别啊?
可是,如果不是白昕苒做出来的这一切,也不是白昕苒在和肖菡羽联系,霍靳深还真就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能搞出来这样的事情!
“去查一下房子现在的主人是谁!”
有些话,不用霍靳深说,王叔自己就办了。
“少爷,我这边在托人查这处住所现在的主人是谁,不过暂时还没有消息,等这边查到消息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王叔赶着给霍靳深汇报消息,就没有等查出来这处房产现在的主人是谁,就把这处房产本来的主人是蒋夫人的事情说给霍靳深听了。
霍靳深轻“嗯”了一声,“让调查的人小心一点儿,对方是什么人,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凡事儿多留点神儿。”
“好,少爷,你放心吧!”
再挂断王叔的电话,霍靳深长呼吸了一口气。
事情,在经历了蒋夫人的事儿之后,又一次变得棘手起来。
上次,被针对的对象是自己,这一次是阮慈和孩子,是两个于他而言,他根本就难以割舍的人。
看来,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再敛住情绪,霍靳深脸上重拾平静,继而,开门进病房。
……
白昕苒不知道霍靳深已经派人查到了自己的老巢,还在阮慈出事儿之后,心情出奇好的来找冷驰。
恰逢冷驰把姜瑜送回家,他回到酒店,刚用门卡开门,身后,就出现了白昕苒的身影。
察觉到身后有人,冷驰本能性回头。
瞧见身后站着嘴角勾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白昕苒,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门卡。
不动声色敛住眼里的情绪,冷驰转身,神色平静的望着白昕苒。
“看你的样子,等我好久了?”
白昕苒被毁过容的脸上,难掩激动,即便面对的人不是肖钦寒,但是他的胸腔里跳动着属于肖钦寒的心脏,她就觉得肖钦寒还没有死,也还没有离开自己。
只觉得,她所爱的那个肖钦寒还真真切切,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钦寒,你知道吗?我帮你报仇了!”
不理会冷驰的询问,白昕苒伸手,意欲把自己的手,抚上冷驰的心口。
是的,她要感受属于肖钦寒心脏的跳动。
也要感受他依旧存在自己的生活中,从未离开的那种悸动。
“拿开你的手!”
冷驰毫不客气的拨开白昕苒的手,脸上表情严肃,甚至近乎于难看。
“是你陷害阮慈,对姜瑜开枪的,是不是?”
冷驰口气不好的厉害,唇角抿起,眼里带着怒意。
白昕苒抬起头看冷驰,微愣了几秒以后,笑了,笑声瘆人。
见白昕苒不答话,只是笑,冷驰又一次怒不可遏的质问:“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是啊,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谁让阮慈死有余辜?”
“……”
“当然,姜瑜中枪,不是我的本意,毕竟她之前没有冒犯过我,但是……”
白昕苒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凶狠,“她敢拦着我夺回艾迪,我就要她死!谁拦着我做事儿,不管她和我有没有仇,我都不会放过她!”
若不是那天姜瑜死死护着艾迪,白昕苒坚信,她一定会把艾迪抢回来。
可就是因为姜瑜,害得她再一次和自己的孩子被迫分开。
所以,别说是开一枪,这样的女人,她开枪打她一百次都不解恨。
没有姜瑜的阻挠,她这会儿已经和自己的儿子团聚了。
而且让白昕苒最为生气的是,姜瑜这个女人还真是命大,心脏居然长偏了,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不然,这个女人死了,阮慈才会更痛苦、更伤心、更难过!
冷驰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你真是丧心病狂!”
“是啊,我是丧心病狂!”
白昕苒并不否认自己的残忍和变、态。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直以来都是她所崇尚的信条,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儿有任何的改变!
“知不知道,要不是有姜瑜那个贱、人拦着我,我这会儿已经和我的孩子团聚了!”
“可是她是孕妇,你这么会……会做出来一尸两命的事情?你也是有过孩子的人,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你也知道我是有过孩子的人啊?”白昕苒尖声冲冷驰喊道。
在外人的眼里,只有阮慈和姜瑜是母亲,可是他们有曾想过,她白昕苒也是母亲,也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分开啊?
“她是孕妇又如何?你没有经历过和亲生孩子的生离,凭什么来评价我的做法儿有没有人性?”白昕苒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后一句话,她近乎是喊出来的。
艾迪明明是她的孩子,她却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七年了,快七年了,她和自己的孩子,快饱受整整七年的分离之苦了!
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一切,就不会有任何人明白她这七年来,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是有多么的煎熬和难受!
现在,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仅有的两个念想,一则是报仇,二则是要夺回她自己的孩子!
而且,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孩子叫谁妈妈都好,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叫阮慈妈妈。
是阮慈这个贱女人,害得他们母子分离,而她却还要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叫阮慈妈妈。
所以,阮慈必须得死,也一定要死,只有这样,白昕苒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懑和怨恨,也只有这样,她才觉得阮慈带给她的这七年来母子情感的空缺,用她的血和命,才能得到填补和偿还!
“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事情,我是没有资格来评价你的做法!但是,你用这样残忍卑鄙的做法儿,对待两个孕妇,就说明,你根本就不配做艾迪的妈妈,艾迪这辈子也不会认你这个杀人如麻的母亲!”
“啪!”白昕苒扬手,一耳光就那么直截了当的甩到了冷驰的脸上。
“你给我住口!艾迪是我的孩子,是阮慈和姜瑜两个贱人让我们母子生离,她们两个人有今天的下场,是她们两个人活该,是她们两个人作恶的结果!”
冷驰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再去看白昕苒,他说:“一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是对生命最大的亵渎。如果你情愿一直被罪恶笼罩,你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蒋夫人。”
“你少和我提那个疯女人,她最后众叛亲离,是她咎由自取!”
面对白昕苒的驳斥,冷驰
也不恼。
“如果你这样想,会让你觉得心安理得,随便你想做什么,怎么做都好。”
说完,冷驰不再理会白昕苒,重新用门卡开门,进屋。
见冷驰要走,白昕苒想也不想,直接伸手,将自己卡在了门框与门板中间,跟着一个闪身,尾随着冷驰就进了房间。
等白昕苒进了房间以后,冷驰一个眼疾手快,一手快速合上房门,一手将白昕苒的双手反剪到身后。
下一瞬,冷驰扣住白昕苒的双臂,直接把人抵在了门板上。
“你……”
冷驰按住白昕苒想要挣扎的身体,声线冰冷,“既然有些话你不听,那就等待法律的裁夺好了!”
“……”
“之前你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抓不到你的踪迹,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也算是你自己自投罗网,怨不得旁人!”
白昕苒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冷驰不语,只是把白昕苒扯到卧室里,然后从行李箱里取出来自己的领带,把白昕苒的双手双脚牢牢捆住,扔到了床上。
等白昕苒被捆绑到无法动弹、只能挣扎蠕动以后,冷驰才拿出来手机,看向一直没有挂断的电话。
“人,我已经抓到,困在酒店里,刚才,我们两个人的对话,都录音了吧?”
很快,电话那端的人,给了冷驰回复,“姜瑜还真是你的动力,早知道一个姜瑜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儿,你说我又何必大费周章?”
听到电话那端,霍靳深的语气里带着揶揄,冷驰也低低地笑出了声。
“我帮了你,那帮我追回姜瑜的事情,你可要尽心才是。”
“一定!”
刚才白昕苒来找冷驰,冷驰有意套白昕苒的话,并激怒于她来取证,就把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悄悄解锁,然后拨了紧急联系人霍靳深的电话。
等冷驰觉得电话那端的霍靳深接了自己的电话,他就开始变着花样从白昕苒的话里,找到她承认伤害阮慈和姜瑜的证据。
本以为,自己要与这样一个难缠的女人斗,从她那里取得她犯罪的证据,会是一件儿很难的事情。
不想,因为自己胸腔里跳动着属于肖钦寒的心脏,很轻松的,就让白昕苒对自己放下了警惕。
而且最让冷驰意想不到的是,白昕苒竟然会想着尾随自己,孤身一人进来自己的房间。
如此,便是给了他一个最好不过的机会来逮住她!
冷驰不确定外面是否部署了属于白昕苒的人在暗中埋伏,但是进了这个房间,她白昕苒注定插翅难逃,冷驰倒也无所谓外面的人会怎么样!
“好了,我这边先看着她,你那边报警吧!”
刚刚,霍靳
深听到冷驰和白昕苒之间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报警了。
而且不明所以的,霍靳深觉得冷驰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逮住白昕苒,不会给她再一次逃走的可能。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饶是一向淡漠的冷驰,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霍靳深嗓音极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你把人给我看住了,不然,别指望我帮你搞定姜瑜。”
冷驰笑了,眉眼间噙着温柔的光,“我记住你的话了。”
等挂断电话,冷驰眼梢一瞥,恰好看到白昕苒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跳下床。
几乎是一瞬间,冷驰就把自己横在了白昕苒的面前。
“二十五楼的高度跳下去,就算不死,也是个残废,白昕苒,我奉劝你,最好省省力气,别再做没有用的挣扎!”
白昕苒恶狠狠地瞪着冷驰,“要不是看着你身体里,有一颗属于钦寒的心脏,你觉得我可能会留你到今天吗?”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
冷驰和白昕苒同时往门口那里看去。
“哈哈哈哈哈!”
忽而,白昕苒发出声声瘆人的笑声。
“你以为我能就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吗?我敢随你进门,就做好了一切安排,冷驰,就算你身体里跳着钦寒的心脏,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白昕苒是什么人?
经历了失去肖钦寒,失去自己的孩子,还要被蒋夫人卖去巴西做低贱的工作等一系列的事情,她早已经成了丧失理智的魔鬼。
现在冷驰敢这么对她,倚仗的,无非是他胸腔里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倘若这颗心脏跳动在其他人的身体里,就冲他冷驰和霍靳深、阮慈之间的关系,他未必会活到今天!
只要她白昕苒想,她随时可以残忍到挖出他的心脏!
门外的砸门声越来越大,冷驰也意识到是白昕苒带来的人,发现情况不对,所以才会来砸门。
本来,他有想过白昕苒不会只身前来,也有想过白昕苒就算带人来,酒店的门,岂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砸开的?
再者,白昕苒的人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酒店的管理人员,怎么会坐视不理?
可是,冷驰低估了白昕苒找来的一众人是亡命之徒,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遑论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了!
眉头拢起,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照着这些人这么死命的砸门,他们早晚会冲进来,然后赶在霍靳深叫来的人到来之前,抢走白昕苒。
捏紧拳头,冷驰眉目,越发森冷。
不行!他不能让现下好不容易抓到白昕苒的机会,就这么功亏一篑!
再扭头看向一脸得意的白昕苒,他嘴角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