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用手敲了艾迪额头一个大板栗,说:“你个小人精,等以后,怕是没有人降得住你了!”
艾迪扬起灿烂的小脸,笑眯眯的说:“姜姨的女儿一定可以降住我的!我以后会是妻控,就像爸爸怕妈妈那样,耳根子软,凡事儿都听老婆的话!”
这下子,偌大的客厅里,尽是一片欢笑声。
不同于艾迪和姜瑜调侃时的欢声笑语,小朗自从今天遇到白昕苒以后,就一直皱着眉,像个小大人似的,愁眉不展的模样。
细心的阮慈,发现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儿,就过去问他怎么了。
小朗摇了摇头,而后才说:“我今天在幼儿园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阿姨。”
阮慈眉梢一挑,问:“怎么奇怪了?”
小朗依旧是摇了摇头,说:“说不清楚,但是她看艾迪哥哥的表情,有些古怪,和小睿哥哥的妈妈之前看小睿哥哥的样子,有点像!”
“……”
阮慈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
是白昕苒吗?
白昕苒来幼儿园见艾迪了吗?
所以她才会表现出阮蔷见到小睿时一样的模样,是这样吗?
可是,如果小朗说的奇怪的阿姨是白昕苒,那她为什么不把艾迪带走?
她都已经找到艾迪的幼儿园了,却没有把艾迪带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而且看艾迪的模样和回来的表现,并不像被白昕苒怎么样了呀。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天真无邪,还会和姜瑜开玩笑啊!
样子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分别呀!
阮慈震惊于自己的这个猜想,然后又很快的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不会的,如果白昕苒出现了,依照她之前对艾迪势在必得的架势,她这一次,绝对不会什么也不做。
只是,这个出现的奇怪女人,如果不是白昕苒,那又会是谁呢?
她的出现,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阮慈被搞蒙了,也被搞的猜不透这里面的因由了。
只不过,她现在心里很确定的一件事儿就是,她要和艾迪确认一下今天出现在幼儿园的女人,有没有对他做什么样的事情,说什么样的话。
而且,她明天早上要去幼儿园一趟,和园里的老师,确定一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让艾迪留在幼儿园上课,才能不用担心她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毕
竟,冷驰已经见过白昕苒了,就代表说白昕苒回来了,她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不然到时候白昕苒做什么事情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双手搭在小朗的肩上,阮慈问:“那那个阿姨有没有说些什么啊?还有,除了看艾迪哥哥的奇怪表情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怪异的举动吗?”
小朗慢悠悠的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却在想到那个黑衣阿姨最后站起身说的那些话以后,眸子徒然瞪大。
“那个阿姨有说,她会把这些账,一笔一笔算清楚的,应该是这么说的!”
“……”
这一刻,阮慈心里有了一个认知。
看来,并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白昕苒,她真的回来了,而且她要向自己,把这些年来的每一笔账,都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
确认白昕苒回来了,也确认白昕苒过去幼儿园那里的事情以后,阮慈的情绪和昨天一样,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艾迪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缠着姜瑜扯皮,还是在吃饭的时候,姜瑜发现了阮慈情况不对劲儿,就问她怎么了。
阮慈摇了摇头,不想姜瑜跟着着急,就说什么事情也没有。
倒是艾迪这个小人精,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后,和阮慈说:“对了妈妈,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说呢。”
姜瑜侧过头去看艾迪,问:“什么奇怪的事情呀?说来让姜姨也听听。”
艾迪不做隐瞒,把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姜瑜听艾迪的话,有些诧异。
毕竟,这个时节,并不会有谁会戴礼帽出门,而且吃饭的时候,还不会把帽子摘下来。
一身黑衣,一张脸只露出来很少的部分,这样的装扮,还出现在幼儿园里,确实很奇怪。
再去看阮慈,姜瑜见她眉头拧的更紧,不免惊讶。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阮慈抬起苍白的脸,望着姜瑜,问:“冷驰没有和你说吗?”
姜瑜不明所以,问:“什么?”
阮慈抿着唇角,而后才说:“白昕苒回来了!”
“……”
姜瑜着实惊讶了一把,“真的吗?”
阮慈点头,说:“她已经见过冷驰了,而且知道了钦寒的心脏,就在冷驰那里。”
那一瞬,姜瑜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虽然她和冷驰的关系,变得僵硬,甚至是白热化,但是冷驰胸腔里跳动着肖钦寒的心脏,终归是个奇怪的存在。
就像当初,他为了阮慈痴迷疯狂那样。
只不过现如今,为了肖钦寒的这颗心脏,姜瑜不确定白昕苒会不会做出来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出现在幼儿园里的人,就是她。”
姜瑜眉头越拧越紧,“所以,她今天会出现,是为了抢走艾迪的吗?”
阮慈怕艾迪听到,赶忙示意姜瑜小点声儿。
“艾迪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先别让他知道。”
就当她阮慈是出于私心好了,她真的不愿意让艾迪被白昕苒夺走,也真的不愿意让艾迪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
“一个阮蔷已经够让我精疲力尽的了,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对付一个白昕苒了。”
姜瑜也是孕妇,自然知道这怀孕的辛苦。
这阮慈怀着孩子,就足够让她辛苦,偏偏这阮蔷和白昕苒还不让她消停。
最可气的是,好不容易把阮蔷送出了国,这白昕苒又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是在她快要生产的时候,这简直就是上天捉弄她,故意找她麻烦一样。
看阮慈颓废,用手抱脸,姜瑜看的直揪心,只好拿下她的手,安抚道:“既然她回来了,有些事情躲避不开,我们只能去面对。再者说了,白昕苒就算是想要抢走艾迪,她也要看艾迪愿不愿意啊,上一次艾迪就不愿意和她走,这一次,我想艾迪同样也不愿意和她走。而且有阮蔷这个前车之鉴,我并不觉得白昕苒能理所当然的带走艾迪。”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人要是疯狂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呀,你要知道,和阮蔷相比,白昕苒的心,狠多了,也够毒!”
对比起来阮蔷,白昕苒才可以说的是心狠手辣的那一个。
阮蔷深爱霍靳深,恨自己,恨小睿叫自己妈妈,她也只是打小睿一顿,作一作罢了。
但是白昕苒不同。
她可以因为肖钦寒不爱她就亲手开枪杀了他啊。
就这样的心肠,和蒋夫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真的很担心白昕苒会是又一个蒋夫人。
到时候,白昕苒制造出来的麻烦,带给他们的打击,用在他们身上的算计,绝对没有那么好应付。
“我真的担心,有一天,她会像
开启杀掉肖钦寒那样毁掉艾迪!”
姜瑜明白阮慈的担心,确实,像白昕苒那种疯狂到连自己最爱的男人也能杀死的女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阮慈的担心不无道理。
白昕苒一旦疯狂起来,她绝对会让一切都毁灭掉的。
如果艾迪不跟她走,不认她这个妈妈,她真的会不顾一切,即便是毁掉艾迪,也在所不惜。
姜瑜知道,这正是阮慈所担心的地方。
她担心白昕苒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最后她也死掉,亦或者锒铛入狱,也会做这些毁灭一切,让一切都化为灰烬的事情。
“那看来,我们只有暂时不让艾迪去幼儿园了,白昕苒已经找到了艾迪的幼儿园,那免不了她会一直过去那边找艾迪。”
阮慈摇了摇头,“如果我不让艾迪去幼儿园,白昕苒一旦发疯,很有可能把针对的矛头指向小朗和小睿,如果她更疯狂一些,我想,她找来霍家,也不无可能。”
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阮慈低头看了眼隆高的小腹,叹息一声,“我甚至会担心她对我肚子里的宝宝下手。”
当年,肖钦寒偷梁换柱,把自己的孩子掉包了,阮慈不敢保证,白昕苒会不会再做出来一次这样的事情。
到时候,她再想像找到小朗一样找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阮慈,你不要这么杞人忧天。”
姜瑜攥住阮慈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一般死死的握住。
“她想疯就任她疯好了,如果她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我们还可以报警,让警察出面来处理这些事情,你不要过分忧虑和担心了,你这样,会影响到肚子里宝宝的成长的。”
姜瑜说的这么些话,阮慈都懂,只是,她就算是嘴上说了不担心,心里也不可能真的不担心。
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其他的事情。
就算是要她应付,也要等她生完宝宝以后再说,不然,她终究是不敢赔上肚子里的宝宝,陪她一起去赌!
见阮慈敛眸,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规劝而卸下担忧,姜瑜说:“哎呀,既然这样,那就把事情都和霍董说了好了,他是男人,理应保护自己的女人和他的孩子,与其让他的女人整日担惊受怕,倒不如让他处理好这件事儿。”
姜瑜知道阮慈不想给霍靳深
带去过多的麻烦,也不想分散他的精力,又说:“你不用担心霍董平日里工作多,工作忙,他身为公司的董事长的前提是,他是一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
“如果他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都保护不好,谈何管理公司啊?要我说,你就把这一切说给霍董听,你要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可以替你去说,他总不能看着为他生儿育女的老婆,要饱受被人威胁和随时可能迫害的危险吧!”
阮慈眉头皱的更紧了,却也只是轻声说:“我没有不信任他!”
对霍靳深,阮慈从来没有不信任。
不过,她倒是真的不想牵扯他过多的精力来处理白昕苒的事情。
之前的阮蔷,已经让他够为难的了,她不想白昕苒的事情也来为难他。
毕竟,白昕苒是肖钦寒名义上的老婆,算是和自己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而阮蔷不同,她是他大哥的女人,是他的大嫂,还是他侄儿的妈妈,他出面来管阮蔷的事情,总是有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但是白昕苒所牵连的人是肖钦寒,并不是和霍靳深有关系的某一个人,她自是没有让霍靳深来管自己的破烂事儿,而且她和白昕苒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确实也管不了啊!
“我只是不想麻烦他了,白昕苒要找麻烦的人是我,我不想让他跟着掺和进来,之前的一次,已经害他丧失了部分的记忆,也被蒋夫人折磨了那么久,他再掺和进来,我担心他会成为白昕苒针对的目标。”
“那你就忍心看着他担心你,却什么也不做吗?阮慈,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没有错,而且也很聪明,但是我却觉得,你这一次的做法儿,一点儿也不聪明,而且还很愚蠢。”
“……”
“你已经嫁给了霍靳深,也做了霍家的儿媳妇,还为霍家生了孩子,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和霍董分什么你和我啊,你这样,不是和霍董见外了吗?你这么做,看起来并不是为了他好,而且你过于自私的表现。”
“……”
“你看你,平时还劝我和冷驰好好的呢,结果一到你自己的事情上,还不是处理的一塌糊涂,你这样,根本就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阮慈!”
阮慈没想到自己一时间的犹豫,竟然惹来姜瑜这么多的话来狂轰乱炸。
难道,她想事情的出发点,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