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梯外有响动。
霍靳深捉住阮慈的双手,仔细听了听,阮慈也立即发现了异样,紧张的问:“是来维修电梯的?”
霍靳深在确认过后,倒是不以为意的笑了,“他们也该来了。”
阮慈赶紧从霍靳深的身上站起来,开始整理头发和衣服。
看到地上一堆用过的纸巾,阮慈脸一红,蹲下身去,用最快的速度消灭罪证。
霍靳深仿佛对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很丰富,宠辱不惊的,甚至,衣衫整齐得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更不用说是他一贯冷漠的神情,从不轻易泄露情绪。
阮慈看着霍靳深,不禁开始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在这种地方骚扰别人?”
或许连阮慈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这会儿的语气已经开始泛起了酸意。
霍靳深抚着光洁的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下,说:“以前的事儿,我记不得了,不过在这之后嘛……”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多尝试尝试,比如,在野外或者是车里,洗手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阮慈感觉自己又被霍靳深绕进了怪圈里,更过分的是,她居然会随着他的描绘开始自行发挥想象了!
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阮
慈脸红心跳的,慌忙制止了正在无限发散的想象。
想到更重要的事情,阮慈看向霍靳深,赶紧问:“待会儿门开了,你要怎么办?”
阮慈知道,霍靳深暂时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记起来,而且也不知道蒋夫人到底想干什么,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所以,他现在不会想要过多的暴露才对。
霍靳深也不慌张,仅是将电梯操作键上方的一小块控制板给拆了下来,同时按下里面的两个不同颜色的按钮后,电梯立时开始下降。
“……”
阮慈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想都不想的靠近霍靳深,双手缠紧他的腰。
霍靳深半眯着眼眸,眸中兴味渐浓,问:“这么依赖我,你应该很喜欢我吧?”
“……”
阮慈心头一紧,即便不打算再掩藏心事儿,可是被霍靳深这么毫无保留的戳穿,还是会羞怯、会尴尬。
电梯仍在下降,速度比平时快了些,让人有种失重感。
霍靳深的声音,又在阮慈的耳边响起,充满磁性,“你更喜欢以前的霍靳深,还是现在的呢?”
阮慈全身霍然一怔,好像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等阮慈再抬眸时,电梯已经停落在了一层,随着电梯门开启,那
抹高大颀长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留下她怔怔的想着刚才的问题。
当霍靳深走出霍氏办公大楼时,看到停在对面的车子,以及站在车边等待他的阿树,霍靳深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反而,他唇边噙着一抹诡谲的笑,走向对面的车子,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阿树坐进驾驶室里,从后视镜中扫过一眼身后的男人。
霍靳深的目光调向车窗外,却好像早已熟悉阿树的一举一动似的,慵懒出声:“把最信任的保镖都派来监视我,你说,是谁更重要一些呢?”
向来不苟言笑,喜怒无形于色的阿树,眼神竟然在一点点儿的发生变化,覆上了暗黑的色泽,好似顷刻间能掀起惊涛骇浪。
可是阿树还是不动声色的发动了车子,安静的驾车,一同返回到蒋夫人的别墅。
楼上,蒋夫人面无表情的望着楼下,视线一直锁住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
渐渐的,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很沉稳,是那种听上去就会让人安心的声音。
霍靳深在经过蒋夫人的房门时,连一秒钟都都不曾停留,直接走进另一间房屋。
蒋夫人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听着霍靳深的脚步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儿
。
外面男人的沉稳脚步声,竟然会让她有种踏实感,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蒋夫人是个清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并且,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女人。
也许,她是真的老了,居然会被这个声音蛊惑,一发不可收拾。
蒋夫人缓缓走出房间,走到尽头,来到另一间房屋的房门前。
看到门敞开的缝隙,她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霍靳深正在换衣服,听到声音,他转过头,眉头一瞬间就拢了起来,“我喜欢别人在进我房间之前,先学会敲门。”
蒋夫人不语,就这样审视着霍靳深。
如果,这是她的儿子,首先应该学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但是很显然,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儿子。
蒋夫人就这么瞅着霍靳深,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近他。
昂起头,当视线触到霍靳深身上淡淡的口红印痕时,目光一瞬间被揪紧。
“这是怎么回事儿?”蒋夫人冷着声音质问到。
霍靳深并没有想要逃避或者隐瞒的意思,大方的当着蒋夫人的面儿换上衣服,而后挑了下眉,说:“你不会认为我是吃素的吧?”
霍靳深的话,充满了暗示性,同
时,对蒋夫人来说,又是十足的挑衅。
蒋夫人脸上的神色已被薄冰凝固住了一般,妖冶的唇边,微微翘起。
绕着霍靳深,她徐徐的走了两圈,等再抬起眼眸,那是经过岁月洗礼后的锐利,不被情绪影响的蒋夫人,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你去找那个女人了?”
霍靳深坐在沙发上,长腿抬起,搭在前面的茶几上,拿起桌上的烟,抽出来一根后点燃,斜睨的视线,穿过一缕缕青色的烟雾,落在蒋夫人的身上,“我不喜欢你用‘那个女人’来称呼她。”
“……”
蒋夫人猛然愣了一下,眼神里夹杂着不可置信的凌乱。
同样的话,肖钦寒曾一字不落的说过。
那是他第一次向自己说“不”,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正因为如此,蒋夫人找到了阮慈,各种手段逼迫,终于逼得她离开了肖钦寒。
可是当她再次听到这句话时,眼前竟然变得模糊起来,分不清此刻坐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可是这样的慌乱,仅出现片刻,便被蒋夫人很好的压制住了。
再次凝向霍靳深时,蒋夫人又恢复如初。
她走到霍靳深的旁边,坐了下来,说:“你知道的,妈妈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