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接着小睿的电话,“知道了,阿姨记得,一定会去参加的。”
挂断电话后,阮慈头也不抬的对许恒说:“下周三,小睿的幼儿园毕业典礼,上午10点钟,务必要给我挤出时间来。”
许恒在旁边做着记录,“好的。”
阮慈迅速的处理完一堆文件,放下签字笔,伸了个懒腰,“拿去吧。”
许恒笑了笑:“少夫人,您现在的办事儿效率真是越来越高了。”
阮慈站起身,赤着脚走出来,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她不喜欢给自己太多的束缚。
阮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拿勺子慢慢的搅着咖啡,“艾迪现在就开始抱怨了,说我是个工作狂妈妈,如果我再不抽时间陪他,他就威胁我说他要开始叛逆了。”
许恒被逗笑了,“这的确是艾迪小少爷的作风。”
阮慈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问:“晚上和发改委那边的饭局是几点钟?”
“七点半。”
阮慈点头,喃喃的
说:“还有时间去给小睿挑份礼物。”
从商场里出来,阮慈坐进车里,将礼物放在旁边,然后由许恒开车,直接将她送去了饭局的地点。
当阮慈走进包厢时,大部分人都到了,一见到她便吵着说要罚酒。
习惯了这样的场合,阮慈也不扭捏胆怯,大方的一连喝了三杯酒,可是在场的一众人却像商量好似的,不停的劝酒。
阮慈的酒量虽然提高了不少,可是也架不住这些人一起灌,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后,才起身去了卫生间。
阮慈在卫生间里吐得很厉害,洗了把脸,脸色也还是很难看。
走出卫生间,她站在走廊上,想要让头脑清醒些再进去。
就在这时,对面的电梯门开启,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一路聊着。
经过她身边时,阮慈不经意的扫过一眼又收回视线,准备走进包厢。
可下一秒钟,她的脚步却猛然滞住。
转眼即逝的熟悉身影,早已被烙印在脑海里,哪怕只是匆匆一瞥,都
像前世回眸那样深刻。
在阮慈的意识做出反应之前,她的脚步早已脱离控制,朝着那个身影追了上去。
穿过大堂,跑出大门,慌乱的眼神急切的搜寻着。
但是这时出来的人毕竟有很多,门口停了一排车,准备接人离开。
阮慈不断的在人群中寻找,天旋地转间,除了三五成群、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外,竟然没有那个她想要找到的男人的影子。
一辆辆车陆续开走,阮慈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手里的电话一个劲儿的响着,她都无动于衷。
是幻觉吗?
阮慈自嘲的笑了笑,她可能是真的太想太想霍靳深了,想他想到自己已经出现了幻觉。
可是,刚才那么真切的画面,就像是穿越了重峦叠嶂、越过了艰难险阻,让她终于重新看到了希望。
哪怕那一瞬间的希望是微小的,还是让她着了魔,站在那里舍不得离开。
茫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保持清
醒的话,她还会被拽入到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深渊。
拍了拍脸颊,阮慈选择遗忘,再次转身。
可下一秒,空洞的眼眸再次定格,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着冲向头顶!
好像是早已预演过千百遍的场景,如今就这样出现了。
这个人……这个在过去几个月里反复折磨她的人……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阮慈笑着哭出了声,顾不得四周诧异的目光,她跑过去便将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紧紧的拥抱住,哭着、用力的捶打他,“你去哪了?霍靳深,你到底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找你找到崩溃啊!”
闻到霍靳深身上属于他的味道,阮慈又笑出了声,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不是幻觉!这真的不是幻觉!
可是,她身前抱着的男人却没有回应,身体冷得像块寒冰。
慢慢的,男人抬起双手,没有反过来拥抱住她,而是将她从自己身前推开。
“……
”
阮慈有点反应不及,倒退几步,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霍靳深,除了头发更短了,他完全是记忆中的人,记忆中的味道,可是那张峻颜上的冷漠,却蛰痛了阮慈的心。
霍靳深在看到阮慈之后,眼眸狐疑的眯起,尔后上前两步,凛冽的气势逼近,泰山压顶似的,死死的盯住她的脸,像是在搜寻什么。
“我见过你。”他突然开口。
与霍靳深无异的略沉嗓音,没有温度,不经意中会透出一丝慵懒。
可阮慈被他的反应给震住了。
不!
霍靳深不会是这样的!
有那么一瞬,阮慈甚至会以为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对方又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一个悸动,一个冰冷……
可是,就在霍靳深想要再次开口时,一辆线条时尚流畅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近,停在两个人的跟前。
车窗放下,坐在后面的女人推开了车门,“钦寒,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