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慈在收拾行李,艾迪可怜巴巴的过去抱她,然后扬起小脑袋,问:“妈妈,这次要出去多久啊?”
阮慈笑笑,伸手抚过小家伙的小脸。
“妈妈会尽快完成工作,然后回来。”
“妈妈,那艾迪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啊?”
“那就给妈妈打电话啊。”
“可是,电话要是打不通怎么办啊?”
阮慈失笑,抬头望着儿子,“那就让姜姨带你来找妈妈。”
“真的?”艾迪的大眼睛立即变亮,“我可以去找妈妈吗?”
“当然,”想想了,阮慈又叮嘱道,“不过,必须是幼儿园放假才行。”
“嗯嗯!”
姜瑜站在门口,咬着手里的苹果,含糊的说:“有把握拿下这个合同吗?”
“不知道。”阮慈如实的说,“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努力争取。”
姜瑜叹息道:“我怎么有种霍总会借着这个机会拼命折磨你的感觉呢?要不,你跟项总说实话吧,让她派别人去好了
。”
阮慈的动作顿了下,眸中似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
“就算他想怎么样,那也是我欠他的。”
因为那个孩子,阮慈始终耿耿于怀。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当时她没有那样自私,没有那么想要和霍家迅速撇清关系,如果她能早一点告诉霍靳深真相,那么结果,一定会不同。
所以,这是她欠他的。
姜瑜听罢,无奈摇头:“你欠他什么了啊?这几年,我一直是看着你如何挺过来的,如果说他承受了很多痛苦,那么你承受的痛苦,并不会比他少。”
阮慈做了个深呼吸,努力逼回眼中的泪,朝姜瑜一笑。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
姜瑜深深地凝向阮慈,幽幽道:“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
次日一早,阮慈乘最早一班的飞机飞往陵城,飞机很快就抵达陵城。
再次回到这里,很多东西没有变,但很多东西已经变了。
特
别是感受,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更多的……是那些不愿去面对、更不愿再记起的回忆。
阮慈暂时抛开这些扰乱思绪的事情,叫了辆计程车直奔事先订好的酒店。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她打电话给许恒。
见是阮慈打来的电话,许恒依旧客气,爽快的预约了她和自家总裁见面的时间。
第二天,上午,阮慈如约来到霍氏总部。
这是她阔别已久的地方,每走一处,都是满满的回忆。
当年离开,阮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会有机会再来这里。
收拾起所有好的、不好的回忆,她来到霍靳深办公楼层。
找到许恒后,她被带到了接待室。
对阮慈,许恒依旧礼貌,他朝她一笑,说:“阮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霍总还在开会,大概二十分钟后会结束。”
阮慈回以礼貌的微笑,“谢谢。”
许恒离开,阮慈环顾一圈,这里虽然布置得奢华,
却不失温馨,会让宾客十分舒服放松,可也无时不在提醒着她是访客的身份。
从包里取出待会儿要给霍靳深看的材料,阮慈一张一张核查着,生怕出现一丝纰漏,再让他纠到自己的错处。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早已经超过了二十分钟,阮慈伸展开双臂,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腰和颈部,站起身,在室内随意走了几步。
她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墙上的钟。
分针已经转过了几圈,可仍不见霍靳深的身影。
直到接近中午用餐时间,阮慈再也坐不住了,推门出去,恰好看到了一位早前打过照面的行政秘书,走上去问:“你好,请问霍总开完会了吗?”
对方一怔,说:“早就开完了啊。”
阮慈一听,忙问:“那他现在再办公室里吗?”
“霍总不在,霍总开完会就出去了。”
阮慈的表情有点僵硬,道了声谢以后,她返回接待室。
刚要拿起拎包离开,像是想到了什
么事情似的,她又突然顿住脚步。
随即,目光一变,神情也变得坚毅,转身又坐回到会客沙发上。
如果,这就是霍靳深的故意刁难,那她倒是要看看,他还会怎么样为难自己!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她就没打算无功而返!
霍靳深返回公司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他走进办公室,立即又叫来几位部门经理,就阳市那块地部署工作。
初春,陵城的黑夜来的比较早。
待霍靳深让几位高管离开时,外面早已降下夜幕,站在高楼通透的玻璃窗前,可以眺望远处霓虹,璀璨且斑斓。
霍靳深坐在椅子上,阖目,伸手捏了捏鼻骨,“几点了?”
旁边,许恒看了眼时间,“七点半。”
霍靳深听罢起身,拿起外套,又叮嘱了几件事儿,才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这时,许恒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惊呼:“呀,阮小姐!”
“……”
霍靳深当即收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