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的脸骤然变色,他一把将阮蔷推开,几步来到阮慈跟前。
“靳深……”阮蔷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又无助的望着他。
看到阮慈捂紧伤口的手,已经渗出了鲜血,他刻意保持冷静的口吻中,还是能听出话音里的一丝颤抖来:“把手拿开!”
尽管伤口很疼,可阮慈还是倔强的深呼吸,一字一句的说:“霍靳深,我的事儿,不需要你来管。”
她就要推开他,却被霍靳深一把攥住了手腕,紧紧的,紧到让她觉得骨头都痛。
“你是不是觉得你无所不能,连受伤了都不需要别人来帮?阮慈,这就是你廉价的自尊心吗?如果
是,那真是可笑至极!”
霍靳深很生气,气到峻颜被一片薄怒覆盖,一双漆黑的眸子,鹰隼一般死死盯住她!
她倔强的让人抓狂!
他真的很想、很想掐死这个女人算了!
霍靳深盛怒的模样,阮慈第一次见,即便被霍老夫人威逼结婚,他都不曾这般朝她吼过。
看来,他是真的气了。
“霍靳深!”阮慈不顾额头上正在淌着血的伤口,安静道:“你放心,我不会控告她,更加不会让这件事儿升级恶化。所以,你不用表现得这么紧张我,我会觉得这样的你很虚伪,很恶心。”
“……”
霍靳深身子一震,就站在原地,
站在她面前,充满狩猎光泽的目光,像张网,正在一点点收紧,将她牢牢困缚其中。
突然,他笑了,笑声阴鸷,听上去直让人从心里打颤。
“你说得对,既然这样,我也的确是不必再陪你玩这种无趣的游戏了。”
笑容骤敛,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出了大门。
“砰”地传来好大的一声摔门声。
“靳深……”阮蔷惹了祸,不敢再待在这里,赶紧匆匆跟上霍靳深的脚步。
客厅内,一片狼籍,阮慈痛得眉头抽搐了几下,眯起流血的一侧眼睛,冷静吩咐道:“菡羽,去找褚姨。”
“哦……我马上去!”肖菡羽反应过
来,赶忙找褚姨。
阮慈独自坐在沙发上,伤口这会儿痛得厉害,被撕裂开一样。
她不停的调整呼吸,垂落的指尖,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即使是阮蔷伤害了她,她却并不恨她,准确点说,是不在意。
而霍靳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却一股气都发在了他的身上,气得莫名其妙!
不,这不像她!一点儿也不像她!
她到底是怎么了?
褚姨急急忙忙将阮慈送到医院,医生做了检查,伤口虽然不深,可还需要进行缝针处理,日后留下一道疤是肯定的了。
肖菡羽一听会有疤,吓得不行了,阮慈则表现得十分淡定,她说:“
剪个流海也就盖住了。”
接到褚姨的电话后,霍老夫人很快也赶了过来。
看到躺在病床上,刚刚进行过缝针处理的阮慈,霍老夫人沉着脸,不怒自威。
“阿褚,让那两个人回家来见我。”
“是,老夫人。”
“奶奶,其实……”阮慈不想事态升级,想要解释什么,霍老夫人一抬手,温和的笑笑,“小慈啊,这件事儿你别管了,你就负责给我安心休养就够了。”
阮慈不再吭声,乖乖听霍老夫人的话。
然后躺在病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霍老夫人出了门,双唇抿得紧紧的。
她果断道:“阿褚,陪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