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襟危坐的阎尧尧，裴纨的面容看不出什么。
“小姐，只是轻微的擦伤。”温声道：“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阎尧尧眼神深邃，很明显不相信，但也只能点点头。
裴纨把菜放在桌子上，却无话。
裴纨已经下山，可坐在椅子上的阎尧尧，却没有任何动静。
赫连城感觉到不对劲，问道：“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糟老头，有没有武器借我玩玩。”阎尧尧双眸泛红，“我想下山玩玩了。”
赫连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撇过一个扇子。
阎尧尧接过一看，有些惊讶，手中的武器是一把扇子，并且和她前世的武器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下山游玩的阎尧尧，身穿门派长老弟子定制的衣服。
浅蓝色的衣服套在阎尧尧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手中扇着扇子，像是闲游一样，在山下外门弟子所在的地方溜达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嘲笑的声音，阎尧尧顺着声音走去，就看见地上倒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在一旁看戏的人，尽是嘲笑，其中就有安罗。
“连个灵根都不知道是什么，就那么一丁点的灵力，还敢在这里，要是我都没脸在这里待在这里。”外门弟子王添站在面前讽刺道：“早就劈头盖脸的滚蛋了。”
裴纨表情平淡，只是缓缓起身，毫不在意的拍掉身上的灰尘，捡起还没有洗的食盒。
就要离开，王添看着无视他的裴纨，气不过，直接上脚就要踹过去。
而此时，裴纨向一个方向看去，直接躲过王添的攻击，淡漠的表情出现一丝变化。
身体也不躲闪，就僵直的站在原地。
阎尧尧像看着傻子一样的眼神，伸手扇子直接挡住王添的攻击。
所有人都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内门弟子专有的衣服，小小的一只，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就像是被一个野兽盯住成为口中的猎物，只要她想，便可以取得他们的性命。
早已注视到她存在的裴纨，满脸写着心虚，僵硬的站在原地。
阎尧尧缓慢走来，每走一步，就像是在他们的命上踩踏。
伪装棕黑色的双眸，犀利的瞥向他们，说道：“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王添和后面的小弟不禁全部后退一步，身体颤抖着面带恐惧。
“阎师姐，就算你是赫长老的弟子，也不能欺压同门吧。”正义凛然的安罗，突然出现在阎尧尧的面前。
一脸嫌弃的阎尧尧，质问道：“那，我家阿纨在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安罗，小脸气的通红，喊道：“我这不是才路过，就看见你在这里欺负他们。”
阎尧尧噗呲一笑，真是不要脸，明明比她来的都要早。
“真是睁眼说瞎话。”
“你。”被拆穿的安罗，心虚道：“你，怎么能诬赖人。”
在身后舔狗一号的王添，连忙上前帮助安罗说道：“哼，阎师姐你不要诬赖好人。”
“诬赖？”阎尧尧眼神出现一层薄雾，双眸泛红道：“好人？”
“果然从你们的嘴里说出这种话，真的是毫无违和感。”
阎尧尧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解释些什么，她知道这些都是没有用的，说了也是浪费口舌。
“是不是诬赖好人，你们心里没有点数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手被小心翼翼的握住。
眼前就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前面的污蔑的言语，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脸上满是灰尘，可牵她的手是干净的。
“这么多人，总会有人看见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裴纨言语犀利，轻声道：“污蔑，造谣，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便诬赖任何一人，在门派里，下场你们是知道的吧。就算没有人去说，如果赫长老知道，你们的下场恐怕比门派的处理还要严重吧。”
周围的人都被裴纨的气势所吓到，额头冒有冷汗，王添第一次见到裴纨生气，单单是言语，就让他们不敢动弹。
阎尧尧吃惊的看着裴纨，这也是他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甚至是这么长度话。
以前的她都是在这种语言下生存的，毕竟魔族天生在他们正派眼里就是顶替，背锅，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做得，都是圣女命令他们做得。
就在仙魔大战那天，阎尧尧清楚的记得，一个魔族的小孩，奄奄一息的倒在她的怀里，临走的时候还在问道：“圣女...姐姐明明...我们做的都是好事，为什么...还要杀我们？”
那一刻的阎尧尧，双眼赤红，浑身发抖，死死的抱紧怀中离开的孩子，嘴唇发白。
“对不起，对不起...”
阎尧尧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世界的规则亦是如此，她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可结果没有任何的变化。
唯一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