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横竖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没有做任何装饰的天花板上，吊挂着两组外形似探照灯般的灯具，只是现在没有发出光亮。
这是港口仓库的办公室。
朴普苏醒时望着熟悉的天花，双手揉着太阳穴，缓解着头痛。
“又他娘的喝断片了吗？真TM废物，艹！”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视线随着黑暗中那股柔弱的光看去。
面容清秀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前，点着一盏煤油灯，写着什么东西。
“你他妈的谁啊！坐老子的位子，他妈的活腻了是不？”
朴普顺手抄起地上的酒瓶，凶神恶煞的逼近办公桌前的关尘。
关尘抬头盯着气势汹汹的他，微微一笑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朴普怒目而视，望着关尘人畜无害的面庞，他脸上那双清澈明明看不出任何恶意的影子，却让他不寒而栗。
白的毫无杂质的眼白，玄而又玄的眼黑，扑朔闭阖着，像某种怪物一样。
四肢被切断的男子，密封的水泥桶，还有那长满各式眼睛的刀刃。
像幻灯片一样在朴普的脑中循环播放。
强烈的思维冲击下，朴普跪倒在桌前，强忍着干呕感问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歇斯底里的叫喊在温暖的灯光里回荡，关尘停笔平静道：“被你杀掉的某个人。”
汗珠沿着朴普的脸颊流下，“那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想杀老子就他妈的来啊！”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些问题而已。”关尘蹲下拍了拍的脸颊，“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
“老子···”
朴普话还没说完，关尘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朴家的小女朴恩媛，已经偷跑进联盟国，现在应该在北地的某个车站等前往K市的列车吧。”
“对了，还有那个叫榆敏的女生好像还活着在是吧？现在应该在邦联国开了家生意不错的炸鸡店。还有强哥你，体内‘起源’的量，可不是一份呢，足足有三份呢。这么多量，感觉应该很强？”
关尘冲朴普挑衅的笑了笑，“要不要试试？不藏着掖着能把我干掉不？”
朴普用力握紧拳头，龇牙咧嘴的发出咔咔磨牙声，关尘说得这些，确实都是他的软肋。
但他想不明白，关尘是怎么知道这些，但想想那些恐怖的眼球，自己怎么干的过他。
权衡一番利弊后，朴普泄气般坐在地上，“你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是张明安的人？”
“是。”
“道长和秦先生也是吗？”
“不太清楚，秦先生专门负责联系道长，负责指挥我做一些事。”
“你见过道长吗？”
“没见过。”怕关尘不信，朴普立马补充道，“真没见过。”
“和秦先生相处过，知道他的姓名吗？”
“干一些脏活时相处过，没听说他叫什么，大家都叫他秦先生。”
“描述下秦先生的外貌，越详细越好。”
思索片刻，朴普开口道：“一直带这个金丝框眼睛，杏仁眼，刀剑眉头，鼻子有点高，但不想鹰钩鼻，嘴唇不厚，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看着像度过很多书的样子。”
“很好，最后两个问题，问完就可以放你走了。”
“你不杀我？！”
朴普瞪大的瞳孔，他有些难以置信，非要说的话，自己可是这个男人的杀己仇人。
他本想的是关尘能放过小妹和榆敏就行。
“请听题，那一船的女人哪来的，准备做什么。”
关尘呵呵一笑，没有回答朴普的问题。但朴普在得知关尘不杀自己后，更卖力的回答道：“。那船女人是用来做实验的，起源在死物身上比在活物身上更管用，在雌性身上也比在雄性身上更管用。”
“是从联邦国家走私来的穷人，‘起源’对一部分活物，有致命的感染性，所以专门走私到联盟国进行试验。”
“很好很好。”关尘摩挲着他铮亮的光头，“现在可以放你走了，不过你得先看着我的眼睛发誓。”
朴普有些激动的对视着关尘的眼睛道：“我发誓···”
誓字还未讲完，他便感觉在关尘眼中，黑白二色相互纠缠，变成一股混沌的旋涡，自己整个人都被卷入其中。
朴普彻底昏睡过去后，关尘喘了一口粗气，他将朴普的记忆从命运的层面惊醒了改写。
今晚，在朴普整个人生中的经历都是酗酒后伶仃大醉，关尘这号人物从未出现过。
“还真是疲倦的一晚。”
关尘低声抱怨了一句，他本想去那艘货船里看看被拐的女人们，可今天不止篡改了朴普一个人命运记忆，连同整个仓库小弟也一同篡改了。
这么大的工作量将关尘累的有些不行，他决定早点回家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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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手指，会变得极其尖长锐利，从伤口处会长出了新的头颅，头颅上眼睛的部分被一双形似手掌的肉块遮挡住。每张嘴都抿在一起，发出呜咽的哭声。”
语罢，孟悠然递给达利娅等人一副素描画，画中正事她描述的那种怪物。
光是凭画作看去，都让人觉得有种心里的不适感。
硬要形容的话，无数玩偶娃娃的头颅，黏在一个残破不堪的人形模特上。
“她们的哭声会逐渐让人丧失理智，直至完全的疯狂。”孟悠然顿了顿，“K市异常课，有位同志，因为哭声还再被拘禁着，目前来看，这重伤害可能是不可逆的。”
达利娅点了点，示意了解：“她们尸体还有残留物吗。”
“这就带各位去看一下，当晚是我们配合重火力进行作业的，只剩下一部分尸块了。”
孟悠然对众人做一个这边走的手势，便开始带路。
“我们占时将她们这种变异，成为恸哭者。”孟悠然皱眉，边走边道：“这几日进行的数据模拟研究，恸哭者可能存在传染性，可能把活人也异变成恸哭者···”
多具人为虐待而死的尸体，发生异变，自然排除自然异常的结论。
联想到燕京方面对‘起源’的研究，它同样含有赋予死者异变的能力，这两者间十有八九时有关联的。
“好，我部会迅速着手进行调查。”达利娅点了点，“恸哭者传染性的概率是多大，有哪方的证据？”
噔-噔-噔的脚步生在空旷的长廊中回想，朱红色的铁门镶嵌在洁白的墙体中。刻着异常化验科几字的铭牌，长在门框顶部，洁净明亮。
透过秋日的暖阳，尚能看见反射出的防盗栏和窗外摇曳的梧桐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