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二话没说就往门外走,他的表情难看极了。
“陆总,您要去哪里啊?”吴特助愣在陆宅的大厅。
陆景深一路向外走,一边说着,“去医院!”吴特助慌忙的跟在陆景深身后,开车去了医院。在医院,两个人调取了监控视频。
视频里,林温温和欧阳靖一起走进了电梯,随后欧阳靖在八楼下了电梯,并且扶着电梯门跟林温温说了几句话。而林温温则是乘坐电梯,去了程易所在病房的十楼。
陆景深看着监控里欧阳靖的身影,目光深邃,脸色凝重。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静静盯着屏幕,直到林温温刚刚从程易的病房里走出来,监控便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吴特助猛的站起身,质问着安保部门的主管。
主管一拍脑门,像是恍然大悟般想起了什么,“哎呦,对了,下午一点十五分的时候,路政的维修人员过来找我,说是这一片刚刚临时跳闸断电,所以来检修一下医院里的电路设备,以免发生隐患。所以,下午的时候监控设备就有大概二十几分钟的中断,但是随即就立马恢复了。”陆景深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随即缓缓开口,“去查一查医院周边道路那二十分钟里的监控。”吴特助心领神会的立即走出安保室,开始动用关系打起电话来。不出二十分钟的时间,路政那边便传来了反馈。在医院监控设备失灵的那二十分钟里,医院周边所有的道路监控,都没有拍到林温温离开医院的画面。
吴特助按部就班的汇报着,并猜想着,“难道陆太太还在医院?”陆景深站起身,虽然他的表情冷静但是眼神里却不断闪动着一种担忧的神情,他冷冷的开口,“不可
能,派人按照定位,把手机找到!”“刚刚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吴特助刚刚说到一半,陆氏集团的保镖便拿着林温温的手提电话,出现在了安保室的门口。
“陆总,按照定位找到了这部手机,在医院后楼梯的一楼楼梯间,掉在了地上。我们翻查了后院以及医院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陆太太的身影”说罢,保镖便把手机递给了陆景深,他看了看,的确是林温温的手机没错。他随手打开手机翻看了通讯记录和短信内容,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形。
陆景深看向安保主任,问道,“路政的人过来检修电路,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安保主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以前没有!”“你确定?”吴特助似乎领会了陆景深的意图,开始盘问起来。
安保主任的表情十分坚定,他点点头,“我确定,我在这家医院已经七八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今天我才格外盘问了一下,但是我看到他们手里拿着路政的证件和检修报告,所以就没多怀疑。反正也不是收钱的,应该不是骗子,只是检修而已,我就没多想……”安保主任越说声音越小,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一脸慌张,“对不起陆总,是我的疏忽……”吴特助二话没说,直接打去路政询问,果然。
“陆总,今天这一区根本就没有停电,而且路政也并没有派人来检修过!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冒充路政,为的就是趁着那二十分钟的空档,掳走陆太太。”陆景深的神情瞬间恐怖至极,他的眼睛里似乎带着血光,狠狠的攥着拳头。他走出安保室,用林温温的手机迅速拨通了欧阳靖的电
话,由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欧阳靖过了很久才缓缓接起电话。
可他并没有在睡觉,电话里的声音很吵,有音乐声还有人尖叫呐喊的声音,陆景深推测,他应该是在夜店。
接起电话没多久,那边的喧嚣似乎稍稍安静下来一点,应该是欧阳靖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他轻咳一声,语气温顺的说道,“呦,这不是陆太太吗,怎么这么晚还打给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后悔,今天没拿回你的钥匙圈公仔啊?”欧阳靖笑着,似乎喝了不少。
片刻,陆景深才冷着语气缓缓开口,“什么钥匙圈公仔?”欧阳靖似乎一愣,停顿了几秒钟才又笑着调侃起来,“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总啊,用林温温的电话打给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捉奸呢,哈哈……”陆景深狠狠的攥着电话,冷着脸,单刀直入的说道,“林温温在医院的时候被人掳走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出了电梯之后你们还有没有在医院里见过?”“什么?”欧阳靖似乎瞬间清醒起来,他狠狠的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你说林温温在医院被人掳走了?”欧阳靖走出了夜店,站在路边,点起一根烟。
陆景深始终冷冰冰,他的话字里行间似乎都带着刀子,直逼欧阳靖,“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你在搞鬼,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的,你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呵……”欧阳靖轻笑着,他无奈的解释道,“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绑架了林温温吧?开什么玩笑,我就算看你不顺眼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不像某些人,专玩儿阴的……”陆景深并没有接话,而是拿着电话一直默不作声,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而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浪费口水说一些废话。此时此刻,他只是在等欧阳靖的回答。
片刻,欧阳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OK,事先声明,我并不是在跟你解释,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知道的部分而已。”“上一次北海集团广告部做了一个公益活动,是去流浪狗之家做公益,让记者拍些照片写点报道之类的。合作的公司是天音集团,接手的人正是林温温,我事先是真的不知情的。”“所以那天,我们约了在城西路咖啡店见面,还有随行的记者,林温温坐我的车,不小心把挂在包上的公仔掉在我的车里了。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所以准备给她送过去,正好遇上她从天音出来。”欧阳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她要去医院,正好我顺路,我朋友在那家医院住院,你可以去查。所以啊,我就送了她一程。看完朋友本来想问她要不要去哪里,我可以送她,但是她没有接电话,我去十楼找她,你的保镖说她已经离开了,我就走了,仅此而已!”陆景深有些慌神,他的脑海里除了欧阳靖滔滔不绝的那些废话之外,只剩下关于上一次他和林温温发脾气的那天,原来她去见欧阳靖只不过工作上的巧合罢了,可自己却因此而报复起林温温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不知不觉中,陆景深似乎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林温温的一举一动成了他生活的重心,甚至在开会的时候,他也会慌神响起林温温。
一切都这样,悄然不觉的发生着,深入血脉。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你这个人还是像上学的时候一样,总是……”欧阳靖的话只说了
一半,陆景深便径直挂断了电话,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剩下欧阳靖一个人,站在凌晨四点多的酒吧街头,气的踢着电线杆,直跳脚。他迅速的拨通了所有哥们的电话,在这个时间,吵醒了所有人。
电话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便是,“给我用尽一切办法,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照片上的女人!”而照片上的人,就是林温温。
所有人都在想尽办法去找林温温,而此时此刻,林温温正一个人被绑在废弃旧工厂的一间小夹层屋子里,她的手几乎已经麻痹了。
那些人把她绑在这里之后,便离开这里,她不断回想着那么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头绪,好像就在记忆的边缘,但却始终跟她玩着捉迷藏。
门口传来男人的鼾声,看着林温温的几个黑衣男,正轮流睡觉。在门口的位置,靠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林温温除了恐惧,完全没有一丝困意,她无比想念陆景深,关于自己失约陆景深一定很生气,每次生气他一定都不会回陆宅,这么说来,陆景深最快也只能在第二天才会发现林温温不见了。
想到这些,不安的情绪几乎扼住了她的喉咙,难以呼吸。
林温温皱着眉,鼻尖酸楚,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碰上一些灾难,尤其是在这一年里。
借着明亮的月光,林温温扭过头,突然间墙边上的图画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她努力睁大眼睛,一遍一遍的端详着墙上的画。
是一个孩子稚嫩的笔触,画的是一家三口,三个小人手拉手的场景。
林温温当然知道那是一家三口,因为她认出了那副画,正是她小时候跟着林牧去林氏的工厂视察,偷偷躲起来用小刻刀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