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陆景深狠狠的关上,那声响把林温温吓了一跳,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脸颊的疼痛依旧明显。
“合约?既然你到现在还是分的这么清楚,那么我现在就要你履行合约的义务!”陆景深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坚如磐石,冰冷如寒冬。
林温温被陆景深突如其来的耳光打的没站稳,整个人瘫坐在床边,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试图不让眼泪流出来,“你发什么疯,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林温温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狠狠的瞪着陆景深。
“是你说的,合约内容……”陆景深在意的根本就是林温温刚刚的那句话,关于这场婚姻,他几乎忘记了那份合约的存在,可林温温却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
到底林温温心里是真的把陆景深当成了丈夫,还是只是依附那份合约做出的表演。这一哭,他竟然分不清楚了。不管是情爱还是妒忌,总之在百转千回之后,还是转化成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什么?”林温温皱着眉,晶莹的液体在眼角闪动着,显得楚楚可怜。
陆景深的目光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唇角却忽然间挂起一抹冷笑,他站在原地,强大的气场覆盖着林温温,令她难以呼吸。
蓦然间,一个阴冷的声音缓缓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遵从合约精神,我没理由不成全你
。”陆景深一步步逼近瘫坐在床边的林温温,他抬起手缓慢的穿过林温温的发丝,环扣住她的脖颈,“合约里写的你背的倒是很清楚嘛,那你也应该知道,合约里写明关于你的一切事项,都由我全权负责。”“也就是说,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以后只要是我不允许的事,你一件都不许做。”陆景深的笑容变得诡异冰冷。
林温温挣脱开陆景深的禁锢,从床边站起身,“你就是个魔鬼,到底是你控制欲这么强还是你的占有欲这么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提线木偶。如果你对我有这么多的怀疑,那我们完全可以……”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房间里的光线若隐若现的从露台的窗户外照射进来,陆景深背对着月光,脸色阴暗的几乎看不清楚表情。
“这是合约赋予的,我的权利!”陆景深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剜割着林温温的心脏。她不再抵抗,于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无济于事的白费力气,倒不如乖乖接受来的轻松。
林温温清楚的知道,大概是陆景深看到了她和欧阳靖在一起的画面,才会这样,她不知道的是,关于唐筱歌,陆景深始终吃味。
林温温只记得陆景深最后离开房间的背影,便失去了意识,直到第二天天亮。与其说是睡着,倒不如说是昏睡来的恰当
,筋疲力竭的林温温最后也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第二天一早,林温温是伴随着周身的酸痛醒来的,她撑着身子起床走去了房间的浴室,身上已经尽是一块一块的青紫色,隐隐作痛。
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凌乱的发丝以及周身伤痕,林温温觉得十分无助,昨晚那场暴行还历历在目,只是陆景深的话已经模糊不清了。
身上的伤痕,似乎在提醒着林温温。那个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丈夫的男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感情还是合约。同样的想法,折磨着林温温和陆景深。
对他们而言,彼此坦白的表明心迹,似乎才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林温温蹲在浴室里,任凭花洒的水打在身上,很久很久,她才得以清醒。换好衣服,走下楼梯的时候,身上的伤痕和拉扯留下的疲惫感,依旧侵袭着林温温,一刻不得安宁。
“陆太太,您醒了……”佣人见林温温下楼,便迎了上去。
林温温点点头,瞟了一眼客厅的方向,空空如也的客厅完全不见陆景深的身影,房间里没有,书房的门也开着。
“陆景深已经出门了吗?”林温温佯装无意的说着,身体依旧酸痛。佣人们也早都习惯,林温温时常直呼陆景深的大名。
“是啊,陆先生很早就出门了,吴先生来接走他的,说是公司有
什么内部会议。”佣人一边说着,一边打扫着。
“哦……”林温温像是稍微松了口气的样子,她刚刚也始终有些紧张,若是一大早再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饭,恐怕太过尴尬。
刚刚坐在餐桌边,蓉姐便端上来一碗汤,说道,“陆太太,这是早上陆总吩咐要给您熬的汤,趁热喝了吧。”林温温一愣,“这是什么汤啊?”蓉姐笑着说道,“这是红枣黑豆鲫鱼汤,陆总吩咐熬些生津润燥,滋补些的汤水给您,这道汤在这个季节喝,最调养身体了。而且味道清甜不腻,红枣的浓郁也掩盖住了鲫鱼的腥味,相得益彰,很好喝的。”“这算什么嘛,死陆景深……”林温温哪有心思听蓉姐解释什么,只是拿着勺子不停的戳着碗底,小声嘀咕着。
“陆太太,您说什么?”蓉姐没听清,便歪着头问道。
林温温这才摆摆手,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这汤闻起来味道不错……”“是啊,陆总一大早叮嘱了好几次呢,还格外进厨房看看汤的火候如何,真是太细心了。”蓉姐笑眯眯的样子,一直不停的在林温温面前说着陆景深的好话。虽是事实,但蓉姐也看得出林温温和陆景深之间的小别扭,自然是故意为之的。
“我知道了,您去忙吧,蓉姐。”林温温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一
直不停的骂着陆景深。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一大早却要叮嘱佣人熬些滋补的汤水,林温温暗暗说着,“我看该滋补去燥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气呼呼的林温温,舀了一勺汤便吞进了嘴里,“好烫……”“连汤都要和我作对吗,气死我了!”林温温忍着身体上的酸痛,放下勺子正准备起身上楼换衣服出门。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林温温走过去拿起手机,是欧阳靖。
看到这个名字,林温温心里不由得燃起一阵不悦的情绪,要不是昨天他忽然间打来电话找自己出去做什么流浪狗之家的义工,陆景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
“什么事啊!”林温温没好气的说着。
“干嘛这么凶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欧阳靖略带痞气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
“昨天我是对狗狗好脾气,不代表我今天就要对你好脾气,我这个人一向脾气暴躁,有什么事就快说!”林温温不耐烦的说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上了楼梯。
“啧啧啧,没想到陆景深口味还蛮独特的,喜欢小辣椒啊!”欧阳靖邪笑着,不停调侃。
“没事我挂了!”林温温始终语气不好,当然除了昨晚与陆景深的不愉快之外,还有就是,她本就对欧阳靖这个人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