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的办公桌上铺天盖地的杂志报纸,全部都是当天发布会上的内容。
他看了看,除了个别一两个报道有失水准的胡乱写了一些荒谬的事情,试图引导公众视线之外,其余的几乎都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他甩出基本杂志,扔在了一边,冷冷的说了句,“处理掉。”“已经搞定了陆总,这只不过是样本,在发行之前我已经动用关系拦下了。至于当时的记者,我也调查了,没什么背景,不过就是想要借着这个热度博出位而已,我也已经处理了,相信之后他们不会在做热汤里的老鼠屎了。”吴特助说着,一边收拾起了陆景深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报刊杂志,他怎么不知道哪些报道能用哪些不能用呢,所以在陆景深发话之前,他早已处理妥当。
陆景深看了看吴特助,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事,向来不需要他太过操心。
“交代给你的事,盯紧些。”陆景深低沉的嗓音缓缓流出。
“放心吧,陆总。”吴特助正说着,接待处的助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陆总,有位叫王爱萍的女士没有预约,但是她坚持要见您,说见不到您,就要一直在门口等。您看,我是帮她安排时间,还是叫保安呢?”陆景深和吴特助相视一笑,随即吴特助直接开口,“让她进来吧。”说着,吴特助拿起那些杂志,便出了门去。
王爱萍匆匆忙忙的进了陆景深的办公室,一进来便直接坐在了办工桌对面的椅子上,“陆总,我们宛心是不是在你这儿,你把她交出来行不行,电视上的转播我已经看到了,她现在怎么样,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我……”王爱萍像是机关枪一样,从一进门开始就不停的碎碎念个没完,
陆景深始终低着头看着公司文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猜,王爱萍也该来了,这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直到王爱萍发完牢骚,她才拍了拍桌子,“我说,你到是说话呀,我们宛心……”“够了,你一口一个让我把林宛心交出来,难道是我囚禁了她吗,还是她离家出走,你觉得是我的责任?”陆景深冷冷的说着,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王爱萍转脸一笑,尴尬又苦涩的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宛心她为什么会在陆氏集团的发布会上呢,我见不到她,担心的要命。”陆景深看着王爱萍,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依旧冷若冰霜,他淡淡的回答着,“林宛心已经是成年了,她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至于你们林家的内部矛盾,我并不想扯上干系。”陆景深说着,似乎自己与林家毫无瓜葛的样子,他不仅仅把自己排除在外,当然还有林温温,他向来不觉得林温温属于林家,若不是因为爷爷,林牧大概一辈子不会再见到他这个几乎被遗弃了的女儿。
“那你至少告诉我,宛心现在住在哪里好不好?”王爱萍几乎用着哀求的语气,诚恳的看着陆景深。
“这个,我想你还是直接问林宛心比较好。”陆景深冷冷的说着,即便他知道,可他并没有想要告诉她的意思。
“可是……”王爱萍的话音还未出口,陆景深又打断了她,“如果她不想告诉你,那么我更没有资格透露别人的隐私,我想你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什么隐私,可她是我的女儿啊……”王爱萍的焦不可耐的急的跺脚。
“可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陆氏目前的一个合作伙伴而已,就算你问的是门口接
待处助理的事情,我一样不会告诉你,这是原则,至于你们的关系,我没兴趣知道。”陆景深的语气愈发的冷漠,林宛心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快要陷进了掌心的皮肤,当陆景深说的那句只不过是合作伙伴而已的时候,林宛心早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本是来问陆景深关于发布会上临时公布的比赛的事的,但看到王爱萍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躲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里,直到王爱萍进了办公室。
“林小姐,陆总正在接待客人。”助理阻止了正往前走的林宛心。
林宛心笑了笑,轻声细语的说着,“我知道了,那我就在门口等他。”说着,趁着助理忙着手上工作的时候,她渐渐贴近了门口的位置,清楚的听到了里面的一切对话。
“我有事忙先走了,下午再来吧,”林宛心简单交待了一句,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王爱萍被陆景深说的哑口无言,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反复思量着应该怎么办。
林宛心的离开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般的打击,小三上位苦熬多年,为林牧生下了女儿,为的就是能在林家占据一席之地。
她贪图从来就不是林牧这个为人古怪又执着的男人,而是林牧背后的商业帝国和巨大的经济利益,而能够名正言顺得到这一切的,只有林宛心。
王爱萍知道陆景深的性格,所以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陆景深便开口叫住了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都是多余的,不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至少下次你再来找我的时候,最好告诉林牧知道。”王爱萍本就皱着眉,更加扭曲了,她不明白陆景深的意思,所以她理解成了,那是陆景深警告自己
不要再来打扰她的意思。
“不打扰了,陆总!”王爱萍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此时的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若是不能从陆景深的口中得知关于林宛心的线索,那么若非必要,她都是不想面对这个手里握着她惊天秘密的人的。
陆景深仿佛是在故意耍她一样,又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嘲讽着,“林太太手段如此高明,就连刑警都能瞒得过,区区这点事,还需要劳烦您过来相求于我吗。”王爱萍转过身,又再次走到了陆景深的办公桌前面,双手撑着桌子,一脸惊恐的样子,“你说什么?什么刑警?”陆景深笑着,一股恐怖又神秘的气场侵袭着王爱萍,令她的心跳愈加的明显起来,虽然她的的确确不知道陆景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始终关于绑架林温温的事,还有张峰未知的下落,都让她时刻紧张着。
“在我面前,您就不用装模做样了吧。”陆景深故意绕着弯子,字里行间,仿佛是在带着王爱萍游花园。
王爱萍急了,声音越来越大,“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刑警?我怎么瞒天过海了,你到是说清楚呀!”“嘘!”陆景深把食指放在了唇边,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你是想把外面办公室的人都吸引过来是吗?”王爱萍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听了陆景深的话,还是左顾右盼的转着眼珠子,压低了嗓音,“陆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的心脏可不好,经不起你这么吓唬啊!”陆景深站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王爱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过了片刻,他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一张有些褶皱的纸。
王爱萍警惕看了看陆景深,随即才凑近了拿起桌子上透明的袋子,
她仔细看着,才发现那是一张有些水渍,并且已皱了起来的支票。
而上面的金额正是那天在中餐厅她给杜晓平的支票上一样的金额,而下角明晃晃的签着王爱萍的名字,她认得那是自己的笔迹没错。
王爱萍瞬间惊慌失措的坐在了椅子上,她的手不停颤抖着,嘴唇有些苍白,她战战兢兢的说着,声音几乎变了调,“这张支票,怎么会在你手上?”陆景深拿过支票,轻轻扬起嘴角,“若不是在我手上的话,那么此刻你早就被警察请去喝咖啡了。”“你是怎么得到的?”王爱萍不停的追问。
陆景深冷冷的开口,“我怎么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不是吗,如果警察知道你收买杜晓平作假,那么真相不就呼之欲出了吗,想必林牧也不会放过你吧。”“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爱萍的脸无比僵硬,似乎挤不出一丝表情。
“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杀了杜晓平的?隧道的车,你是如何转移的呢?”陆景深的笑更加邪魅了。
王爱萍大惊失色,她瞪着眼睛,“你说什么呢,你说杜晓平是我杀的?我是收买她没错,那也不过是为了帮你抗下U盘的事,我根本……”“哎?”陆景深打断王爱萍,他的目光沉了下去,脸色铁青,“什么叫帮我抗了下来,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我们之间的交易,后果当然是你来承担,我得到U盘。而你得到我为你守秘密的条件不是吗。”只不过没想到你会杀人灭口,来找替死鬼抗下这件事。”“我想林牧应该还在四处寻找U盘的下落呢吧,看着他像个白痴一样的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心里过得去吗?”陆景深说着,目光如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