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个镯子应该对林小姐很重要吧?”“你什么意思?”林温温听到母亲的镯子,表情还是有点动容的。
“我只是想,那个镯子对林小姐而言应该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否则陆总也不会为了帮你买回它,宁可把利润过亿的地产项目,转手让给我来做。”方墨亭淡然的笑了笑。
商人就是商人,他今天是带着条件来交易的。尽管有那么一瞬间,林温温似乎觉得他是在用一个父亲的低姿态,来打动她。
不能说林温温想错了,只能说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讲,不管什么事,他都会准备,B计划。
但是方墨亭的话,倒是让林温温吃了一惊,陆景深竟然在背后不惜花费十几倍的代价,帮她把镯子买回来。不过很显然他没有成功,不然方墨亭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林温温说这些话了。
即便是过亿的利润,但无论是对于方墨亭还是陆景深来说,也不过就是少买了套房子的钱而已。
林温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抬头看着方墨亭,“那又怎么样?你已经从我手里买走了它,现在它的主人是你。方先生,你是在用你自己的东西来威胁我吗?这样未免有点可笑吧。”“是吗?既然你没有想要再从我手上赎回你母亲遗物的想法,那么我摔碎它,或是扔进海里,怎么样都没关系吧?虽然是我的东西,但既然跟林小姐去世的母亲有关,礼貌上我还是应该打声招呼的。”方墨亭此时的样子,林温温只想到了老奸巨猾这个词儿。
他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恰到好处的扎到了林温温的每一根神经。
听了方墨亭的话,林温温只觉得脊背僵硬,冰冷,她搭在腿上的双手被桌布挡住了,否则的话,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死死掐住的两只手已经失了血色。
林温温咬着嘴唇,从她的眼神,方墨亭就已经知道,这场谈判他是站在了上风,但毕竟还是有求于人,他马上
又放低了姿态。
“林小姐别误会,我的要求很简单。下个礼拜是筱歌妈妈的生日,我只是希望他能来而已。”对于方墨亭这种人,懂得适时的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巧妙的利用了一切条件因素。
林温温这样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此时的林温温只是懊恼被人抓住了痛处,今天只是让唐筱歌回家吃顿饭,明天甚至以后方墨亭还会不会有其他要求,林温温无法估计。
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一边是最好的朋友慕烟儿,一边是自己过世的母亲。
而陆景深到底是因为爱林温温才想帮她买回镯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林温温想不通,她也不想再牺牲更多的脑细胞,在对这件事的分析上。
“我只能答应你尽量试试,他的性格你也知道,我不敢保证。”林温温妥协。
方墨亭露出笑意来,“你一定能办到的。”林温温对他这种没来由的信任觉得有些无语。
她顺手拿起那个女人刚刚给她端来的咖啡,小口抿了一口。
好苦,林温温心想着。
她很少喝咖啡这种东西,大概是心里太苦所以总喜欢喝些甜的中和一下。
她想起刚才咖啡师那句话,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
这咖啡像她?
“林小姐似乎不喜欢喝咖啡。”方墨亭见她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杯子,便猜到了。
“确实不喜欢。”“那下次我可以约林小姐在其他地方见面。”“不必了,我们不是很熟,还是尽量减少见面比较好。”林温温说道。
方墨亭对她的冷淡态度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有几分欣赏,他顿了顿道,“林小姐,今天的事,希望别让筱歌知道,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林温温点头。
方墨亭执意要让司机送林温温一段,于是他们便一起从咖啡馆走了出来。
当一个足球般大小的花盆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林温温正好抬头,她吓了一跳。
那个花盆是冲着方墨亭去的,
林温温用一个人本能的反应使劲的推开了方墨亭,“小心!”方墨亭也被吓了一跳,花盆掉在地上碎裂的巨响震得人耳朵一阵轰鸣。
花盆没有伤到方墨亭,反倒是碎开的瓦片崩了出去,划伤了林温温的小腿,伤口不深,但是见了血。
“你没事吧,林小姐?”方墨亭立马护着林温温上了车,以免再出现其他的状况。
尽管林温温一再拒绝,说回家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但方墨亭还是执意把她送去了医院。
到底是谁这么粗心大意,不把花盆摆好,多亏自己反应快,否则方墨亭还不横着进重症监护室,林温温心里想着,觉得最近自己简直倒霉透顶。
在护士给林温温处理伤口进行包扎的时候,方墨亭的司机在门外跟他耳语了几句,方墨亭便匆匆离开了,脸色有些阴沉。
“林小姐,方总公司有要事处理先走了,他吩咐我把您安全送回家。”方墨亭的司机是位看起来大约有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微胖的体型,刻意留长的胡子修剪的干净利落,看起来彬彬有礼。
“噢,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了。”林温温一边整理自己,一边客气的回应着。
“没关系的林小姐,您若执意不让我送的话,方总稍后问起来,恐怕是要埋怨我的。”方墨亭不一般,就连他身边的司机都是礼数十分周全的。
见司机大叔这么说,林温温便点头同意了,“好吧,那就麻烦您送我回陆家别墅吧。”林温温想了想,如果今天还是回了梧桐路公寓,恐怕陆景深敏感的神经又会被挑起来。
而看样子,陆景深并没有想要跟林温温离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只是一场交易。
所以此刻回陆家别墅才是正确的决定,正好她也想问陆景深,关于镯子的事情,林温温心里这么想着。
一进别墅,林温温就看到了吴特助正在门口打电话,发现她进来,吴
特助欠身一礼,指了指手机的电话示意林温温此时他正在忙着联络事宜。
林温温对着他笑了笑,示意他继续。
佣人们各自有忙,见到林温温也是寻常的问好,只是今天的陆家显得有些不同,好像在筹备着什么的样子。
门口的地毯换了新的,还有客厅的茶具,餐桌上的鲜花,就连佣人们今天的打扫也显得格外的细致。
林温温上楼瞟了一眼书房,陆景深不在,楼上的小会客室里没见陆景深的身影。
见他不在,林温温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很快又自嘲般的想着,“我在紧张什么啊。”推开房门,行李箱已经不见了,前几天收拾好的东西也已经被放了回去,各自归位。
林温温觉得有些疲倦,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准备脱衣服去洗个澡。
这时候,电话响了。
林温温看了一眼号码,是慕烟儿。
因为正在换衣服,周围也没人,林温温便打开了扬声器,一边聊天一边收拾。
“温温,告诉你个好消息……”暮烟儿的声音很兴奋,这是完全可以从分贝高低来判断的,至少这么多年来林温温都是这么做的。
“什么好消息,难不成遇到第二春了?”林温温脱掉裙子,一边解开bra,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调侃着烟儿。
“哼,还第二春呢,老娘想要七八九十春都是分分钟的事儿。”暮烟儿的个性就是这样,张扬明媚,说话做事全凭喜好,有人说她霸道,也有人管这叫,真性情。
“不闹了啦,林温温!我想跟你说,我老爸昨天做了手术了,术后状态不错,已经清醒了。不过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阵子,没有什么其他并发症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慕烟儿开心的像是要跳了起来,她是一个很孝顺的人,这一点林温温非常清楚。
“真的啊,太好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好好照顾叔叔。”这对林温温来说可能是这阵子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毕竟慕烟儿的爸爸也一直对林温温照顾有加,他们的感情一直不错。
“多亏了你,温温,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要不是你忍痛卖了阿姨的镯子帮我凑了五百万医疗费,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慕烟儿吸了吸鼻涕,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赚钱,再帮你把镯子买回来!”“好啦,都说了别再提这件事儿了,烦不烦啊你,回来请我吃顿好的,就饶了你了。”此时的林温温已经脱了个精光,“不聊了不聊了,我去洗澡!”说着便挂了电话,冲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啊————”林温温的叫声但凡再大一点,恐怕吴特助和佣人们就要冲进来了,不过还好没有,因为他们都知道陆景深在房间里,除了林温温!
陆景深泡在浴缸里,旁边放着半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大叫,男人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不着寸缕的她,“陆太太看到丈夫就是这副活见鬼的反应?”林温温随手扯下挂在旁边的浴巾胡乱的把自己围了起来,语气有些不满还有些慌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什么时候在这的不重要,但!一定是在你之前。”陆景深突然从浴缸里起身,吓了林温温一跳,她慌慌张张的就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陆景深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放心,今天没功夫陪你玩儿。”“换衣服,晚上要在家里办个酒会,你要出席。”陆景深指了指床边放着的礼服盒子。
他的心情看起来没有早上那么糟糕了,大概是从听到慕烟儿说到那五百万的事,至少不是因为唐筱歌。
“是什么客人?我以什么身份出席?”林温温有些疑惑,这是陆景深第一次正式邀请她。
妻子还是情人?
“当然是陆太太,换衣服吧,见到你就知道了,秘密!”陆景深故意绕了弯子。
此时的林温温,竟是莫名生出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