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晓的意识沉沉浮浮,她拒绝不了,也推不开这种煎熬到几乎窒息的感觉。
慢慢地,她只剩下控制不住的轻喘,就像是在水中不断地被推向更深的深处。
好疼,她只知道她好疼。
明黄色的幔帐掩住了一室的旖旎……
清晨,慕容彻睁开眸子就发现被他锁在怀里的女人紧紧蜷缩着身体。
莫清晓的身上淤青和红痕遍布,唇瓣还肿着,额头上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结了痂。
慕容彻眸中闪过疼惜,他轻柔地抱住了怀里的女人,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才伤了她……
“来人!传女医!”
不到一个时辰,皇上召了女医去龙兴殿正殿的事就传遍了后宫。
凤栖殿的花厅内,锦夫人气得打碎了茶盏,一旁的宁秀连忙劝道:“夫人息怒……”
“息怒?!昨夜是什么日子?他居然没在这里过夜!居然……居然在龙兴殿胡来!”
说着,锦夫人一阵气不顺,“昨天的药怎么没起作用!”
宁秀一愣,“药?”
一旁的银婆连忙跪下,吓得脸色发白,“夫人,奴婢真的是按照夫人的话把药下在喜烛上的!还加重了剂量!”
锦夫人狐疑地看着银婆。
这时候,霓凰郡主走了出来,她脸色也不好看,要不是发现并且及时服用了可以缓解药性的汤药,她
现在指不准就起不来了。
谁知道哪个毒妇这么狠,下得药都这么狠毒!
听到刚刚的话,霓凰郡主瞬间心里浮起成千上百句脏话,她压下怒意道:“夫人,昨夜……”
锦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其他人都下去。”
人都退下后,锦夫人拉住了霓凰郡主的手,安慰道:“好孩子,昨天委屈你了,这件事是彻儿的不是。”
霓凰郡主根本不吃这一套,她低着头,不轻不重地说道:“夫人言重了。”
锦夫人不管其他,急声问道:“昨夜怎么回事?彻儿他怎么会离开这里?我分明下了够分量的药!”
霓凰郡主看她还真好意思说出来,又羞又恼,压下怒意后说道:“夫人,我父王送了口信来,要和夫人尽快见一面。”
锦夫人一怔,她干笑了两声,“霓凰,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彻儿他也不会。”
安慰了几句,锦夫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凤栖殿。
看着锦夫人离开的背影,霓凰郡主撑不住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她敲了敲额头,烦躁地喊道:“秋琴,药浴准备好没有!”
“主子,备好了。”
霓凰郡主烦躁地走向了浴池,“今天就说我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说完她直接栽进了浴池,满脑子都是凌乱,瞬间,她有个奇怪而八卦的想法
浮起,昨天慕容彻那座大冰山是怎么解决的?
想着,霓凰郡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什么脑子啊还有闲心想这些,赶紧想办法溜走吧!这地方步步是坑!”
然而这个时候,龙兴殿却是众人瞩目的地方。
医女进进出出不说,上好的药材也是流水一般地送进去。
内殿的龙床上,穿了一身寝衣的莫清晓还是遮掩不住身上的青紫痕迹,她合着眼帘,还是没有清醒的样子。
几个医女又是施针又是诊脉,额头都是一阵阵的冷汗。
守在一旁的慕容彻握紧了手掌,另一只手掌则是轻轻扶着莫清晓。
半个时辰后,为首的医女跪下禀告道:“皇上放心,小主只是太过虚弱,已经没事了。”
慕容彻总算是眉宇间舒展了一些,“她没醒来之前,都在偏殿候着。”
几个医女连忙领命退下。
内殿只剩下两人,慕容彻轻抚着莫清晓的脸颊,他清晰地记得昨夜她哀求痛呼的模样,此刻在他心底像是针扎一般。
他终是用了他最不愿意用的法子。
得到了她,却散不去痛苦。
一直到晌午,莫清晓才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幔帐,瞬间昨夜屈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她被迫着承受,被迫着摆出最受辱的姿势,一次次地挣扎却逃不出……
“不要!”
莫清晓彻底清醒,却也发觉这一切都不是梦!
几个医女纷纷围了上来,“小主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安神药已经熬好了。”
“小主,小主没事吧?”
莫清晓发疯一般地推开这些医女,“滚!滚!你们不要过来!滚开啊!”
她睁大了眸子,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她已经脏了,她还能感觉到周身萦绕着男人的气息。
莫清晓控制不住眼泪,紧紧地抱住了膝盖,“水,我要沐浴……”
几个侍女见她吩咐了,连忙围了上来伺候着。
进了偌大的浴池,莫清晓心如死灰,她冷声道:“都出去!”
几个侍女不敢忤逆,躬身退了出去。
莫清晓颓然地走到了浴池旁,几乎失去力气一般跌进了浴池,水不深,浸没到她的脖颈。
莫清晓拼命地搓洗着全身,咬着的唇掰都被咬着溢出了血丝。
她已经不干净了……
想到了天牢中等着她去救人的师父,莫清晓最后一点希望都泯灭了,她感觉到透不过气,在这个牢笼里,她逃不开,她注定要死在这里……
哗啦一声,莫清晓整个人都没入了水里。
砰地一声重响,整块玉雕得屏风重重倒在了地上,四分裂。
“莫清晓!你敢死?!”
慕容彻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
顾不得其他,直接跳进了浴池。
等到慕容彻将莫清晓捞出的时候,莫清晓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她紧紧拧着眉,始终不肯睁开眼。
慕容彻知道她醒着,“你不想活了?”
莫清晓始终合着眼,侧过头不愿意对着慕容彻。
怒意翻涌的慕容彻沉声道:“好,我让你见他。”
莫清晓蓦地睁开了眼睛,湿发并不显得狼狈,更添一抹灵动,她仿佛又有了生机。
看到她鲜活起来,却不是因为他,慕容彻心里重重一揪。
他早就决定了,他也认准了她,这一世,就算是抢是强迫,他不会放手!
由着侍女将她擦干,莫清晓急切地披上披风便望向了一旁沉着脸的慕容彻,“说好了的,不许反悔!”
慕容彻抿紧了唇,伸手钳制住了她的手腕,“走!”
很快,一辆古朴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天牢门口。
天牢关押的都是级别够重的犯人,如今这个时候除了黎深已经几乎没有他人了。
马车还没完全停下的时候,莫清晓已经急切地要自己跳下马车,可昨夜一宿的劳累她根本动不了,要不是慕容彻拎住了她,她整个人都要栽下马车了。
莫清晓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就要冲进去。
慕容彻握紧了拳,一把将她按进了怀中,这才容许守门的侍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