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晓顺着长长的甬道疾步走着,可是除了火把照出的一点光亮而已看出道路外,根本看不清这条路。
湿气弥漫的地下透着诡谲的阴森。
“慕容彻!”莫清晓加快了脚步。
长长的通道回荡着回音,可是没有回答。
而这时候,一墙之隔的石室内,一袭黑衣的慕容彻蹙起了眉,他听到了莫清晓的声音。
而他面前已经没了路,他跟丢了刚刚的人。
再回头,入口已经封住。
慕容彻拧起了眉,调虎离山!
他重重一拳砸在墙上,坚硬的石壁只出现了几道裂痕。
“该死。”他再次一拳砸了上去。
而外面的呼喊声已经渐渐走远。
慕容彻加重了力气砸上去,碎裂声后灰尘弥漫。
“皇上!”无名轻功好,已经赶来了。
看到破墙而出的慕容彻,无名吓得愣住了,“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彻擦去了手指间的血迹,指了前面的方向,“找到她!要快!”
无名完全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彻速度更快,已经甩开无名很长一段了。
这人先引他离开,再困住他,很可能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慕容彻目光愈加暗沉,他不容许别人算计她……
而这
时候,莫清晓发觉了不对劲,她感觉到了有人的气息,立刻停住了脚步。
“慕容彻!你在不在?”
火把一转,拐角处隐约露出一个身影的侧面。
“慕容彻!”莫清晓心里重重松了口气,感觉心里一块巨石落下,“你疯了!在这里乱走!死了没人愿意管你!”
可就在她要靠近的时候,那道身影迅速地闪向了前面的黑暗处。
这么快的动作,莫清晓没有怀疑,喊道:“你要去哪里!”
等到再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处尽头了,前面的人影也没了踪迹。
是条死路……
莫清晓心里一凛,高声喊道:“慕容彻!”
没有回应,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刚刚分明是追过来的,莫清晓紧紧蹙起了眉。
她这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真是那昏君,何必要跑?
“你是什么人!”莫清晓紧张地看向了四周,可是始终看不见任何除了黑暗之外的东西。
“出来啊!”
周围的寂静声让莫清晓心里一揪。
这时候她看向了脚下。
是玉!
这么说她离之前的地方应该很远了。
莫清晓小心翼翼地要退后,就在这时候,火把的火焰幅度极小地一晃。
莫清晓伸手按在了剑柄
上,可是还是不够快,后颈处的刺痛来得太过突兀。
猛地回头,意识里最后出现的是一袭白衣……
白衣男子墨发倾散,滑落过肩,温润至极的脸庞被墨发衬托得愈加苍白。
他接住了要倒下的莫清晓,横抱起她。
看着莫清晓昏睡中依旧明艳难得温婉的模样,他眸中浮起凄切。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他敛起情绪,如鬼魅般抱着莫清晓向上一跃。
经过几道复杂而隐蔽的角落,他撑不住一般倚在了石壁上。
怀里的女子似乎睡得安详,他伸手探向了她的脉象。
温润的眸子闪过异样。
走进这间黑暗中透着点点荧光的玉室,他将怀里的女子放在了最中央的玉台上。
而这时候,他自己却再也撑不住了,摔进了玉台旁的石棺中……
莫清晓醒来的时候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数不清的点点萤火在缓慢地移动着,抱成团的萤火散发着光亮,照亮了整个屋子的格局。
不像一般的石壁,光滑透彻的样子倒像是玉!
莫清晓猛地坐起,这才发现自己躺着的是玉台,触手升温的玉台让她心里更是一紧。
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上方不断聚集和分散的萤火,她蹙起了眉
,萤火虫?
跳下玉台,莫清晓就看到了石棺。
没有棺盖。
她屏住呼吸,握着剑缓缓走过去。
可当她看到石棺内躺着的人时还是呼吸一窒。
石棺内,一袭素雅至极的白衣如他的脸色,俊逸温润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墨发披散在石棺内……
莫清晓睁大了眸子,那张脸她太过熟悉了,可不再是她记忆力那个温和一笑的模样,这张谪仙一般清雅如玉的脸此刻苍白一片,让她心里重重一揪。
她颤抖着伸出手,不敢确定这人的生死。
“黎深……黎深!”莫清晓重重咬住了唇瓣,她不敢相信黎深死了。
像黎深这样温润如玉、飘逸如仙的人,怎么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莫清晓翻过了石棺,跳了进去。
“黎深!”那么多次,她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黎深都会出现,可现在,他就躺在她面前,生死不明。
莫清晓颤抖着伸出手。
“清晓……”
极微弱的声音低低响起。
听到他的声音,莫清晓重重呼了一口气,“太好了,你撑住,我带你出去,你不会有事的。”
黎深缓缓地睁开了眸子,那一双清明澄澈不似凡人的眸子隐隐含着温润的浅笑
。
“叫晓晓担心了,我的不是。”即使脸色苍白,温和一笑还是像以往一般。
莫清晓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眸中闪过坚定,“没事,我带你出去。”
每一次都是黎深救她的命,这次,她一定要救他出去。
黎深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极低的温度让莫清晓动作一顿。
这个温度,真的太低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莫清晓拧起了眉,在袖带里翻找起来,可因为泡过水,很多药都丢在深潭里了。
“怎么会没有!”莫清晓紧紧咬着唇,什么有用的药都没翻到,她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伸手重重砸了石棺一下。
黎深斜倚在石棺上,依旧是优雅清浅的模样,他缓缓摇了摇头,“没用的,晓晓,没关系。”
莫清晓看他强撑着,急声道:“你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太阴冷了。”
黎深垂下了眼帘,唇畔的笑意终于敛了一些,“晓晓,没办法的。”
莫清晓要说的话都如鲠在喉,“黎深,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黎深费力地抬起了眸子,望着莫清晓这张脸,温和地笑着,“晓晓,这里阴冷、潮湿、黑暗,可是我注定要活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