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晓白他一眼,不和他争论,迈步往前面去了。
这时候的陈莲儿扑在了陈太妃的怀里,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全然不顾形象,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陈太妃有气又恼,她还指望着把陈莲儿这个侄女高嫁拉拢一些权贵呢,谁知道今天陈莲儿脸都丢光了!
“来人,扶大小姐去明仁殿。”
陈莲儿攥住了陈太妃的衣袖,“不!姑姑我不走!是她们设局害我!我……”
陈太妃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陈莲儿捂着脸呆在原地。
陈太妃开口吩咐道:“把大小姐扶下去。”
两个宫女连忙半扶半拉着陈莲儿走了。
一旁的华阳公主哼了一声,“陈太妃来的真是及时,明仁殿离这里可不近,莫非陈太妃是正好出宫散心?”
陈太妃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讽,不过陈太妃忍住了怒意,低头道:“长公主殿下误会了,只是巧合,妾身也要回去了。”
华阳公主好不容易逮住了陈太妃,哪能让她走?
“陈太妃,陈莲儿今天可是把我们北均的脸面差点就丢了,你这侄女儿教的真是好,大庭广众地莫非真的中了邪?”
因为陈太妃看重陈莲儿所以经常把她带在身边,一来是要亲自教导,二来也是为了
她的谋划,这个侄女儿她要控制在手心。
华阳公主这话让陈太妃阴下了脸,她本就痛恨慕容彻和华阳公主这对兄妹。
“长公主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懂。”
华阳公主刚要说话就被莫清晓拉住了。
莫清晓看了眼陈太妃,“今天这事说到底是个玩笑,太妃应该明白的吧?”
陈太妃捏着拳咬牙咽下了怒意,玩笑?她一手栽培的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如果宣扬出去还怎么联姻!
这件事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莫清晓!
“听说和莲儿打赌的人是太后,倒是让妾身惊讶,太后出身莫家,虽然是将门,那也不该……哦,妾身倒是忘了,莫家全家都入狱了,现在莫家就是个空架子。”
莫清晓冷意渐起,“陈太妃娘家是住海边的?管的也太宽了吧。”
陈太妃抬眼瞥了眼莫清晓,最终因为想到自己的计划忍下了这股气。
“太后教诲的是,妾身还要去照顾莲儿,告辞了。”
华阳公主还要去拦,莫清晓一把拉住了她。
华阳公主看着陈太妃的背影,没好气地说道:“这个贱人!”
莫清晓眯起了眸子,她总觉得陈太妃刚刚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很快,在明仁殿里,陈莲儿控制不住地砸碎了不少
的珍贵瓷器。
“大小姐息怒!”
陈莲儿一个耳光甩上去,“要你多嘴!是不是嫌本小姐丢人?!”
宫女被打得摔在碎瓷器上,痛呼出声。
陈莲儿看她一身血才算是解气。
“莲儿,还在胡闹?”
陈太妃阴着脸走了进来。
陈莲儿想到脸上的手指印就委屈,背对着陈太妃坐下,“姑姑,莲儿都是按照姑姑的吩咐,接近九皇子,可都是那个莫清晓出来惹事!姑姑竟然还……”
陈太妃屏退了下人,“莲儿,姑姑是怎么教导你的?”
陈莲儿回过头跪了下来,“姑姑!”
陈太妃瞥了她一眼,“沉不住气,你这样怎么高人一等?”
陈莲儿扁着嘴,“我忍不下这口气!”
“忍不了也得忍,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能杀了那些贱人?真要做就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要让她不得翻身!”
陈太妃说着冷冷看向了陈莲儿,“懂吗?”
陈莲儿一个哆嗦,然后突然两眼一亮,“难道姑姑有主意了?!”
陈太妃面无表情地坐下,“本来是想再等一等的,现在看来这个莫清晓最好还是不留了。”
陈莲儿站了起来,“姑姑,杀了她?”
陈太妃不耐地看了眼陈莲儿,她这个侄女儿心高气傲可却蠢笨!不过
也好,这样的人易于控制。
她沉下气,开口道:“用不着我们动手,我要先挫一挫她的气焰,今晚……看着吧。”
陈莲儿咬着唇,眼底满是得意,“姑姑可要好好治一治那个贱人!”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宴会摆在最南边的观月阁。
湖边观月,月同湖景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走到湖边的时候,莫清晓还没开始赏月就看到不远处的湖边有个白色的身影,纤细瘦削的模样很眼熟。
连翘低喊道:“娘娘,那不是柳楚楚吗?”
莫清晓停下了脚步,“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刚说完,另一个方向又走来一人。
连翘一惊,“娘娘,是皇上!”
莫清晓拉着连翘躲在了宫墙后。
躲起来后,莫清晓一拍额头,她躲什么啊?就算是捉奸也没有捉奸人躲起来的道理啊!
不过已经躲起来了,再这样出去反而被那昏君怀疑。
莫清晓躲着,探出了头。
湖边,柳楚楚对着湖边跪了下来,“爹,娘,楚楚好想你们……”
然后她在湖边摆了点心和酒壶,磕起了头,远看都我见犹怜。
幽幽的哭声传到了莫清晓的耳朵里,她挑起了眉,“这个柳白莲,真是有一套。”
连翘抹了抹眼角,“她真的来
祭拜父母啊?”
莫清晓回头点了点连翘的额头,“傻,这湖叫什么?”
连翘一怔,“这湖叫春意,那桥叫秋色,传闻是先帝为了最宠爱的妃子命名的。”
莫清晓摸了摸下巴,“你会去别人花前月下的地方祭拜家人?”
连翘捂着嘴看向了莫清晓,“对啊,宫里谁不知道这湖啊,再说祭拜也不能跑到这里来吧,这么忌讳的事情,抓住岂不是要被罚……”
宫里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祭拜死人的。
莫清晓看了眼连翘,“明面上她是在祭拜死人,其实是在等活人。”看了眼不远处走过去的慕容彻,莫清晓鄙夷地白了一眼。
可不是,那活人不是就来了吗?
没一会儿,湖边,慕容彻的声音传来。
“湖边凉,怎的一个人在此?你身边的人呢?”
柳楚楚衣衫单薄,盈盈洒泪,略一抬眸看向了慕容彻,“皇上,楚楚心里难受,就来这里走一走,祭拜爹娘,楚楚不想让那些宫女跟着。”
慕容彻扶她起来,对一旁的万福道:“传蘅芜殿的宫人。”
柳楚楚娇弱地倚在了慕容彻的身上,落泪道:“皇上,爹和娘是为了皇上的天下才死的,楚楚看到皇上就为爹和娘高兴。”
说着,一双柔弱的手就要去搂慕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