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笑了：
“刘哥，仗义，就凭你这句话，我服你。”
光头四人转过身去，又坐回了马扎上，接着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烧烤摊老板回头看了正在啜泣的女孩一眼，叹了一口气，他上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
“小姑娘，别哭了，快起来吧。”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哭花了的脸：
“老……老板……再……再给我来一瓶啤酒，我还要喝！”
老板蹲下身，柔声说：
“小姑娘，你还是别喝了，这顿饭，我不收你钱了，这会儿夜深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一个姑娘家的，这么晚了，太危险，听叔叔的，赶快回去吧，啊……”
“回家……哦……对……我还得……回家，嘿嘿，回家……”
女孩在老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东倒西歪的离开了烧烤摊，向着大街的另一头而去。
“小姑娘，你的包！”
烧烤店老板一看地上还落下了一个精致的蓝色包包，他赶忙捡起来，几步追上了女孩，把她的包挂在了她身上。
“谢……谢谢……大叔……呕……”
女孩接过包刚说了句话，就差点儿又吐了出来，大叔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烧烤摊，女孩回头，继续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光头一直瞧着这边儿，老板一回来，他立马就站了起来：
“刘哥，今晚仗义，那两百串羊肉，留着下次再请吧，哥几个今天临时有事儿，就不吃了，走了哈……”
光头直接开口就说要走，摊老板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挽留：
“别啊，我都烤好了，怎么能不吃呢，来来来，坐下，吃了再走也不迟啊，这都是请的，不要钱！”
“不了不了，真有事。”
光头眼角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接着又马上张口：
“刘哥，你的情谊，哥几个这里都记着，但是真是急事，不说了啊，走了，下次再聚……”
光头没和刘哥多客气，四人直接从摊上离开了，行色匆匆，往另一头女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唉！这世道……”
刘哥脸上显出一抹不忍，他深深叹了口气，转过头无奈地走进了店里。
“老板！”
刘哥刚走一半的身影被人叫停下，向着烧烤摊另一头的一张单桌走了过来。
“结账。”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擦擦嘴，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正是张帆。
刚才他就在这吃上了，那醉酒女孩与光头大汉的闹事他也听见了，不过他没心思管闲事儿，别人看戏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自顾自大快朵颐。
刘哥俯下身，仔细清点了一番桌上的签子后，不觉有点儿吃惊。
这一桌儿的签子，他仔细一数，竟然有500多支，这么多东西，这小伙子竟然一个人就吃净了？
“小伙子，没想到你这么能吃啊。”
“饿了，没办法。”
张帆随口回道。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点不妥，刘哥接着又说：
“能吃是福，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啊，就该多吃点，这样个头才长得快，这些一共是1640，给你抹个零头，收你1500把。”
刘哥人心善，故意少收了100多，因为他看面前这小伙子还只是个学生，个头也很矮，也就不到一米七，身子看起来瘦瘦的，一千多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不算少，就给他打了折。
张帆站起身来，在兜里摸出一把票子，数了数，然后挠了挠头。
“老板，不好意思哈，一不小心吃多了，我这身上带少了，一共才八百块。”
老板一听，嘴角不禁一扯，不过还是没多说什么。
“八百就八百吧，你一个孩子也不容易。”
张帆先是把八百块递到了老板手里：
“老板，你放心，我就住附近，钱少不了你的，你等着，我家里还有点钱，这就去给你拿，放心，该多少多少，我没有欠人情的习惯。”
说罢转身就走，往家的方向行去。
刘哥收拾完桌子就转身进了店，他已经答应只收八百块，就算这少年一去不返，他也不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
“该死的，解易这群人好歹也是混的，怎么就这么穷，五个人加起来，浑身上下才搜出八百块现金，光顾着吃，都没算钱。”
“八百块！把我渡劫期的脸都丢尽了！”
张帆一边走一边心里想。
“还是得赶紧搞点钱。”
没多大会儿，他就来到了自己家的小巷子，这儿叫东济胡同，是条旧街区，几乎清一色的连坐式老平房。
前几年被改成了救济房，一人一间，专门安置他这样的孤儿。
“快！搞快点，老子快憋不住了，这小妮儿，敢吐老子特么一身，今天非得……”
张帆一进巷子，就看到几个人把一个烂醉如泥的女孩紧紧的按在一扇门上。
正是先前烧烤摊上的那几人。
看到这一幕，张帆一愣，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停下了，赶紧给我搭把手啊？”
光头喘着粗气正要办事儿，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强哥，停，快停下，有人！”
“有人，什么有人？哪里有人？”
那混混往张帆这边一指。
被叫做强哥的光头一眼往张帆这儿看了过来。
“玛德，一个臭学生，坏老子的好事儿，给我抓过来，给老子绑喽。”
那几个混混听了光头强的指示，纷纷向张帆围了过来。
张帆这会儿吃饱不久，在回来的路上刚记起来，自己前世上学的时候一直都在靠救济金生活，这个月还没到发钱的日子，家里现在一毛钱都没有。
“难道我堂堂一介修士，真就连一顿串的钱都付不起？”
看着眼前正准备行龌龊之事的几个小混混，张帆一下笑了。
正为钱发愁呢，这就有人送来了，还直接送到了自己家门口，自己这是什么运气！
看着涌过来三个汉子，张帆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