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我把二舅屋里收拾了一下，炕上是二舅吐的血渍。
中午我妈匆匆的赶来，头发很凌乱。不经意间我发现妈妈头上有根白头发。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妈坐在我屋里床上不说话，仰头深吸一口气。
“妈，我不会用二舅家的煤气罐，咱们出去吃点饭吧。”
“你吃饭了吗？”我妈回过神来问我。
“没，早上的饭也凉了，没吃”
“走吧，拿着钥匙。出去吃点，咱俩去县医院”
我们随便吃了一碗面后来到县医院。我们在医院走廊看见了打热水的舅妈。
“二嫂，二哥他怎么样了？”我妈拦住舅妈。
“淑娴，你来了。有可能是……肺癌”说完叹口气，眼睛通红的。
“小姑，你怎么来了”屋里的哥问我妈。
“你个嘴欠的玩意，你把你妈折腾来干嘛。”我姐上来就是一顿批我。
我妈没有回话，“二哥，现在状态如何？”
二舅现在是插着氧气管，打着点滴，人昏睡着。
晚上我妈和我姐在二舅屋里住，我在自己屋，舅妈非让大家都回来。她在医院守夜。
我妈一个字不问我姐什么原因导致二舅生病的，一字不提。收拾东西早早的就睡了。我也回屋关灯假装睡着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听见我姐在和我妈聊天。
“小姑……小姑”
“嗯，咋了？”我妈应该是睡着了。被我姐叫醒了。
“小姑，我这个月好像没来……那什么？那个好事”我姐有点哽咽。
“你糊涂呀，查了吗？子影。”话语中很生气，但也压制声音，应该是怕吵到我。
“我就是不想在这个家，想找个老实男人嫁了，我怎么糊涂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
“是谁的？”我妈追问。
“就我爸拜把子兄弟的大儿子，国强”
“那孩子倒是个好孩子，但是那个小妈婆婆够你一骨碌的啦，以后过日子还不得鸡飞狗跳呀，你和你爸说了吗？”
“没，我就提了一句。我爸就……”她抽了下鼻子。
“这事不怪你爸发火，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女儿过的好找个好人家，天下父母心都一样，希望自己女儿知根知底嫁个好人家”苦口婆心的我妈再劝解。
“我爸只会打我，还有打我妈，小姑。这个家就没有安宁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在家呆着了。”我姐终于绷不住了，呜呜呜的哭起来。
“别哭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结婚吧”
“他，好像不太……那天是当时……是我爸又找我妈事，打我妈我拦着，他就打我，他也是因为他小妈然后给了国强一巴掌后。我们在路上碰见了……后来就……”
“两个苦命的孩子，能好好的过日子也行。可你？也不知这女孩子贞洁多宝贵，你爸知道非打死你不可。”我妈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小姑”
“明天去医院确定下”就听见拍被子的声音。估计是我妈打了一下我姐。
第二天发生经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妈去了刘家。隔天我就看见了我那个所谓的我姐对象来家里。
个头不高，也不是很出色的长相，还有点谢顶，一看就是很老实的男人。
“小姑，”进屋叫了一句小姑后，放下东西就没有下文了。
“国强，好多年没见了。那次见还是你妈去世那年，当时你也就我们家薇薇那么大，这么多年你也是不容易的，苦命的孩子”
“嗯，是一晃都六年了”他低着头，能看出来很紧张。
“该成家了，两个人比一个强”我妈也算直奔主题。
“这个还没想过，等等吧，我们这条件也不好，连个房子都没有。”说着尴尬的挠挠头。
“只要两口子肯干，肯出力气啥都会有，面包会有的，找对象只要能干，踏实就行。长相这个东西都是附加的”我都佩服我妈的话，怪不得说人一定要多读书，还附加值。我妈是高中毕业，在那个年代算是书读的多了。
“嗯嗯，小姑说得对。”他连连点头。我姐就在旁边傻笑，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满眼都是稀罕。
我姐站起来就要坐在人家旁边，被我妈拉了回来。“去，给我们弄个西瓜来”我姐恋恋不舍的离开屋子。
“你也去吧”把我也支出去了。我也是不愿意出去，很想知道我妈会说啥。我姐在切西瓜。我就趴在我屋里偷偷掀开一缝看。
我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他。他打开看了以后，先是很惊讶，站了起来。手抖了几下后又合上了装起来那张纸。
坐下后看着我妈“小姑，我一定会负责的”
我姐端着西瓜进屋，拿出一块最大的给了他。
他把递给了我妈“小姑，你先吃”
“我已经和你爸提过看看你俩能不能相处看看，你爸是很同意，接下来就看你的想法了”我妈接过西瓜放在一边。
我是最喜欢吃水果的，那种非常喜欢。在厨房就已经抢着吃了。我姐还说我一天好吃懒做，就知道吃。
“我同意，我听小姑安排”
“放心，子影他爸妈的工作我去做，其实我二哥那人就是脾气不好点。为人是很正的，和你爸也是多年兄弟，知根知底。”
“嗯嗯，是是是”
我姐很开心，拉着姐夫的手一顿激动。看了一眼我妈后又放开了。
我妈叹口气，又看了看我。应该在想女儿怎么都这么麻烦，我将来怎么办。我就撇嘴不屑。
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就是那天回来的时候低头不经意间看见的二舅家哥脚下有两条线……一红一灰。
因为没在意，不知道怎么和我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