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内后,骆初七这才命翠荷将账本子拿出来,小心的放到桌前。
“沉月,你也好好瞧瞧,看看这些贪官用的是什么法子,将响银神不知鬼不觉的卷走!”
慕沉月接过她递来的账本,他纤长有力的手很白净,他的手灵活的翻开帐目,仔细的看起来。
翠荷知道现在两位主子要说正事,她小心的退到一边的火盆处,又往火盆里面加了好几块黑炭。
要说这边关真的苦,就连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也只能用这最寻常的黑炭。可是对于士兵们来说,这样的黑炭其实也挺奢侈的。
通常士兵们都是几十人睡一间营帐,里面也只有一个火盆子,可见军中生活的艰苦。
“他们都把我当傻子,把父皇当傻子了!”
慕沉月重重的将帐本丢到书桌上,可是依旧难解心里的怒火。
“说到底江涵一早就存了不臣之心,他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到今时今日朝中各个地方,都有他安插的人手,想要瞒天过海,也并非是难事。”
骆初七心里不比慕沉月的怒气少,可是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问题。
“你说的是,我要将这些帐本亲手交到父
皇手中。就算因为江涵的事情,我这太子之位不稳,我也认了!”
慕沉月的语气带着几分怒意,几分自责!不管江涵如何可恨,毕竟也是他的亲舅舅,他们身上流一样的血,这让他觉得恶心。
“沉月,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骆初七安抚道。
“话虽如此,可是我自己不能不面对这个事实!眼下我定会尽全力追回响银,返还给潼关的将士们!”
“也只能如此了!”
“若是不到潼关来,或许我并不知晓那些士兵们的辛苦和伟大。正因为来了,我亲眼所见了,才知道他们生存环境是如此的恶劣,可是他们还能为百姓守住潼关保家卫国。”
他的心头也是百转千回,在军中这才一日,他所见到的,就已经如此了。若是往常,想必这些士兵们更加辛苦。
一天大半的日子都是寒冬,缺衣少食,生存何等不易。
“沉月,你若真的如此关心天下苍生,重视潼关将士们。那个位置你就定要争回来,因为只有你坐上那个位置,才是百姓之福,才是苍生之幸!”
骆初七以前或许是为了对付慕沉远,让慕沉远做不成皇帝,这才支持慕沉
月的。
可是越是相处久了,她越觉得,唯有慕沉月做皇帝,才能整顿朝纲,才是百姓之幸。
慕沉月望着骆初七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面对这个问题,虽然他一直也是朝皇位在努力,一样是想争那个位置。
可是唯有此时,他才觉得自己争那个位置,并非是自私。
“小七,谢谢你支持我,理解我!其实我之前确实不太在意那个位置,可是现在诚如你所言,我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仅仅只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我所爱之人!”
“我一直明白,所以沉月,你现在一定要用尽全力,去把那个位置争回来。对付那些狡猾恶毒的人,我们也只有比他们更加狡猾,更加恶毒!”
“有你在我身边,我只会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努力,可是却每次要让你跟着受累!”
“这是我高兴的事情,你觉得把我丢在宫里,成天吃饱睡,睡饱吃。再跟那些后妃们斗法,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骆初七挑眉,她并不认为这是苦,反而认为与慕沉月一起出生入死,才是她所追求的。
翠荷手里的炭再一次加入火盆里,她的心思却到了帐外的影一身上,到
底要不要告诉影一自己对他的心思呢?
可是女儿家主动,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承便呢?
潼关城外十里处,天空中飘着小雪,天有些阴沉起来。还好没有刮风,不然必定更加冷了。
一身白色披风的女子,骑在一头枣红的大马上,那马一看就是辽国的马,强建高大。
而女子一双锐利的眼睛,就像天空中的猎鹰一样,一直盯着前方。
“灵溪,你的恩人会信守承诺来吗?”辽亲王一脸担忧,此时漫天飞雪看不清前方,可是一样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子。
拓跋灵溪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相信主人一定会来的。
就在此时,突然前方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小支队伍。辽亲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拓跋灵溪却激动的叫起来。
“小姐!”
“灵溪!”骆初七也年到了拓跋灵溪,她也很高兴,两人差不多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辽亲王盯着那支越来越近的马队,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的长相隔着飘雪,都不能掩盖其俊美无双,妖媚勾人的长相。
而女子的美,却完全不输男子,美的一样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二人完全就像
是从这雪山里走出来的仙人,这样的长相不该属于人间。
“真是美!”
灵溪点点头,“那位就是我的恩人骆小姐!”她一直不敢向王叔说清楚,骆初七现在已经是大烟国的太子妃,而她的夫君则是太子殿下。
不过她知道,接下来王叔一定会发现的。
慕沉月先下马,然后扶着骆初七小心的下马,拓跋灵溪飞身下马,再向骆初七飞身而去。
“灵溪见过小姐!”
“灵溪,你快起来,你本是辽国公主,所以你不必向我行大礼的!”
骆初七微微一笑,看着一身辽服的拓跋灵溪,她心里很高兴。
拓跋灵溪起身,可是眼神却很坚定,“不,小姐的求命之恩,再造之恩,灵溪永世不忘。所以灵溪永远会敬着小姐,不会变!”
“罢了,你的性子我了解,你若愿意如此,就如此吧!”
辽亲王皱眉,他不喜欢拓跋灵溪堂堂辽国公主,向一个大烟人行礼。就算是恩人也不行,毕竟身份摆在这里。
辽亲王坐在马上,一脸不满:“灵溪,就算这位骆小姐于你有恩,可是你可是堂堂公主,怎么能向人行如此大礼呢?简直有失我们辽国皇室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