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跟在骆子辰身侧,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个细节,他不能放过一丝线索。
女尸因为被水泡了大半夜,这会子全身发胀,还隐隐透着恶臭感。
让人本能的想往后退,特别是此时太阳慢慢升起来了,尸体散出来的臭味将苍蝇等物全都吸引过来。
仵作从尸体的头到四肢,再到腰和脚,每一处细节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翻。
终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他小心的打开尸体紧紧握紧的手指,结果才从手指中间发现了一小块布头,虽然很小,可是却可以看清楚,是一块黑色的布料。
“大公子,这是从尸体手中发现的!”
“一块黑色的布头?”骆子辰皱眉,“难不成是穿黑衣服的蒙面人所为?”
黑色的夜行衣,一般都是黑衣人的标配。
骆大将军接过布头,拧紧眉头:“你说的极是,从这黑色面料的质地看,也不是寻常的黑衣人,夜行衣都用如此好的面料,想必在府里的地位不低!”
“爹的意思是说这黑衣人是主子?”
“极有可能,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这个黑衣人?”
骆子辰担着手里的一小块黑色面料,低头沉思,这么一小块面料
,确实不大方便寻找。可是现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爹,我一间院子一间院子的找,全府上下都封起来,只许进不许出,您看如何?”
骆大将军赞许的点点头,“你说的极是,这法子虽然费时费力,可是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老管家点点头,“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定不会让这黑手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丫鬟叫什么?”骆子辰冷声问道。
“大少爷,这丫鬟叫小安,也是太子妃赐的名字,却不想这丫鬟却是个没福气的!”
老管家还有些婉惜,好好的姑娘家就这么没了。
“咱们骆大将军府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下人的性命也是性命,总得给小安子一个交待!”
骆子辰点点头,骆大将军府行事一向是宽待下人,而且府里的大多数家生子都是骆大将军身边的旧部。所以府里的下人地位比起其它府里而言,是高许多的。
而且从未有过打骂丫鬟下人的事情发生过,现在突然死了一个丫鬟,也不怪老管家唏嘘。
“老管家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这小安子可有亲人,若有亲人就送些抚恤银子过去。”
“大少爷放心,此事我必定会办好
的!”
骆大将军点点头,也赞同骆子辰的做法。不过他还有他的担忧,“另外此事不宜声张出去,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有任何不利于骆大将军府的名声传出去!”
“是,属下明白!”
老管家退下后,骆子辰与骆大将军父子两对看一眼,两人心里其实多少已经有些猜测了。
“子辰,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爹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人找出来,还要让她哑口无言!”
骆子辰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心里已经有些成算了。
上官玉蓉正用着点心,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在伺候,她好似无意道:“小安呢?”
那个死掉的丫鬟正是叫小安,这也是骆初七赐的名字,意思是警告上官玉蓉,让她老实安份,不可生事。
“回上官姨娘话,小安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那丫鬟眼眶一红,毕竟是昨日还在一起当差的小姐妹,却没想到这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奴婢听府里的人说是被人杀害了,又丢到河里去的。这会子管家和大将军正在查此事呢?”
上官玉蓉心里一紧,面上却故作无意,手里捏着的点心却迟迟不肯放到嘴里。
“你去外面打
听打听,看看到底查到这杀人犯没有,听着怪吓人的!”
“是,奴婢这就去打听!”
上官玉蓉诡异一笑,现在骆大将军府的水都混了,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到底要不要借此机会,去偷东西呢?”
当日骆大将军府内,就早早关上府门,全府上下开始查小安的死因。
慕沉远与江涵坐在书房里,两人都拉长着一张脸。
江府的临时书房里,已经按照江涵的习惯重新布置过了,可是那把刀却始终没有找到。江涵为此在府里悬赏,但凡找到弯刀的下人,赏白银一千两。
可惜银子是多,却真没有人找到。
“江大人,你说父皇这是何意,为何咱们递上去的替换人选,既没的批复,也没有驳回呢?”
慕沉远本以为此事极为简单,可是却没想到宫中迟迟没有回音。
“本王有些担心,担心父皇是不是对我们已经有所防备了?”
江涵拧眉,额头的皱纹像刀刻一样明显,“此事本官也颇为棘手,可是宫里传来的消息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或许是皇上并未批示那折子?”
“不可能,父皇行事一样兢兢业业,根本不可能有折子是他没看的。”
慕沉远直接否决,这是他最难接受的,这件事情没有着落,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何意思。
江涵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书房里燃着的烛火,拉长了他的人影,也让整间屋子极为明亮。可是这二人却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他们担忧的全是那封折子。
“可有法子向皇上亲近的人打探消息?”
“江大人神通广大,这不该是江大人的专长吗?”慕沉远讽刺道,江涵的人几次刺杀骆初七与慕沉月皆失败的消息,他已经知晓。
江涵转身盯着慕沉远,冷冷一笑:“怎么,七王爷这话是何意?难道不是故意挖苦本官?”
“挖苦?本王怎么敢挖苦江大人呢?江大人的神通广大,行事神出鬼没。本王巴结江大人都来不及,就盼着江大人传来好消息呢?”
“七王爷有话直言,何必绕弯子?”江涵冷声道。
“绕弯子,本王哪敢,本王就这么点本势,还敢在江大面前班门弄斧不成?”
慕沉远说话极为不客气,隐约间已经带着冷意了。
江涵重重的坐下,冷哼一声,冷冽的眼神在慕沉远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隐约间还带着几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