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的凤床上,一对男女旁若无人的靠在一起,她们忘记了,这里是皇宫。
殿里的人悄悄低语,而殿外守着的宫女,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中口,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不是这两个宫女无所谓,而是她们是江皇后特意寻来的主聋子,她们听不到,可是会手语。
有她们在殿外守着,江皇后才能放心的和江涵密谋自己的计划。
江皇后靠在江涵怀里,满脸的幸福。也唯有此时,她才觉得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了。
“你打算如何对付太子和骆初七?”
江涵搂着怀里的江皇后,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格外的放松。“这次太子要带着骆初七去辽国一探虚实,我想在路上把这二人除掉!”
“不错,确实可行。只是骆初七极为狡猾,我只怕最后这二人又会平安归来,到时候我们可就惨了!”
江涵诡异一笑:“在京城动手自然有诸多不便之处,可出了京城,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们了。我会在沿路上都设下埋伏,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江皇后满意一笑,称赞道:“妙
,如果他们必定脱不掉了!”
屋顶上的男子,此时却觉得一把刀刺进了胸口,他面色惨白,完全不敢相信,可是这又是他亲耳听到的。
骆初七把手放到慕沉月的手上,她只能如此安慰他,告诉他,他还有她。
其实她也吃惊,不管江皇后喜不喜欢慕沉月,毕竟慕沉月是江皇后所生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自古虎毒还不食子,江皇后再恶毒也不可能亲手置慕沉月于死地吧!
可是刚刚那样的话,从江皇后嘴里说出来,却让骆初七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偏偏就真是事实。
慕沉月自嘲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出来,月光下他的眼眶分明红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骆初七一眼,接着又认真的盯着瓦片下的男女。
“你说长婷这丫头如何安排呢?之前我还想对她好一点,可是如今见她处处帮着骆初七和太子,我也懒得再管她了,你想如何处置她都成!”
江皇后烦燥道,这对儿女都不是与她心爱的人所生的,所以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喜欢他们。
或者
说,有时候她只要想到,太子和长婷身上流着皇帝的血,她就觉得恶心。
“长婷公主自然该去和亲!”
“和亲?”
“让长婷和亲到辽国去!”
“这样会成吗?”
“到时候我自有法子!”江涵诡异一笑,他要让皇室子孙,一个个不得好死。
只有他的血脉才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才配活着。
屋顶上的骆初七,紧紧的握着拳头,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前世长婷会去和亲辽国了。原来都是江皇后与江涵商量的结果,而江涵与辽王有勾结,他想促成此事太简单了。
她侧过脸,看了眼慕沉月,结果却被慕沉月的黑脸,还有他眼底无穷的恨意惊到了。
“哥,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过够了!这座凤仪宫冰冷无情,冷的我心底生凉!”
“妹妹,你再忍忍,总有一日我们可以出去!”江涵承诺道。
“为何老天爷待我们如此不公呢?”
江皇后唏嘘一叹,红润的脸上透着不甘。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江涵拍拍以江皇后的后背,宽慰道。
他也不喜欢
江夫人,不喜欢那个蠢女人。
凤仪宫里,燃着浓郁的甜香。
慕沉月抱着骆初七飞身而起,两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凤仪殿的屋顶之上。
等到两人平安回到东宫,慕沉月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坐在屋里。
骆初七心里明白,他此时必定是很痛苦,同时又觉得羞愧。有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母亲,这简直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沉月,这件事情不怪你,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确实不能左右这一切,我只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早发现,若是早发现,或许就……”
“早发现又如何呢?当时你不能改变什么,现在你也未必能耐他们何。唯有强大自己,才能让对手忌惮。”
“不然,我现在就去将此事禀告父皇,让父皇将那对兄妹抓起来!”
骆初七却一把拉住慕沉月的胳膊,一脸坚定道:“不可如此,你们若如此,岂不是把你自己也搭进去了。皇上也是男人,在他看到那一幕时,他会失控的。而且正因为他失去理智,他必定会怀疑你和长婷的清白,这对你和长婷会是
何打击,你应该明白?”
“可是,可是我不能让他们如此猖狂,他们对付我就罢了,还要为难长婷。长婷是无辜的!”
骆初七用力的点点头,继续劝着,“这一点我很明白,我也为长婷婉惜。所以我们必需要强大起来,让江涵的计划失败,而且要先一步动手,收拾江涵。”
“你说的是,我们要想办法对付江涵,不能让他继续害长婷了!”
“所以辽国我们必需要去,要找到江涵与辽王勾结的证据,先置江涵于死地。至于江皇后那就好办多了!”
骆初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沉月因为冲动办错事,她要让他恢复理智,只怪这皇室太脏,太恶心了。
慕沉月突然自嘲的笑出声来,“呵呵,我觉得我就像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我是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亲生母亲要杀我,我的亲生父亲从小不与我亲近,我,我到底算什么呢?”
骆初七上前,紧紧的搂着慕沉月的头,她知道此时他有多痛苦,亲耳听到亲生母亲要杀自己,这样的痛岂是寻常人能体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