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就在这时,随着那形如玉盘般的命轮一动,咿呀一声,李太黑带着雪白小兽伊伊,已然从那片血雾之中显出了身形。
“怎么可能……”
战王席尔瓦等人一脸骇然的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快?”
李太黑抱着雪白小兽伊伊,一脸平静的看着战王席尔瓦道:“我觉得这样已经很慢了。”
缓缓向着一旁移动了一段距离,宛如敲门一般,李太黑探出手,竟然对着虚空敲了一敲。
出乎意料的,随着李太黑这一敲,他那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居然泛起了阵阵的波澜,更传来了阵阵十分特别的金属之音。
战王席尔瓦等人一脸的愕然,而其余之人更是同样一脸的不解。
因为随着那阵波动和金属之音响起,李太黑刚才所敲击的地方,赫然闪过了丈余方圆的金属板面。
那种金属,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以各种材料构筑而成,但是只是一眼,众人已然可以确定,那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材料,而这种特殊的材料和金属,通常都是用在战舰的外壳之上,用来隔绝和抵御虚空之力冲击的。
也就是说,李太黑所在的位置附近,赫然竟悬浮这一艘战舰,亦或者说是一块战舰的碎片。
如此一幕,如何不让人感到震惊和骇然,毕竟先前众人之间的大战,就发生在这里,如果这片虚空当真隐藏着什么,以众人刚才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早已应该引起了反应,或者被发现了才对。
不过,刚才李太黑的动作,以及那一闪而逝的金属板面,却又确确确实的存在。
而就在这时,就在众人暗自震惊不明之际,李太黑将自己的右手往前一按,一瞬间,一面不知道其具体大小的金属墙壁,已然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是……”
看着那巨大无比的金属墙壁,感受着其中透发出来的气息和光泽,战王席尔瓦等人已然整个呆住了。
因为对于那种金属,他们可以说是比谁都熟悉,比谁都清楚。
因为元初之地内的金属地面,以及一些重要的地方,俱都有着这种金属。
而这种金属,正是母船专用的一种材料。
也就是说,李太黑敲出来的这面金属墙壁,很有可能同样都是属于母船,俱都是母船的一部分。
所以战王席尔瓦等人才是那样的震骇,不明白为什么这片虚空之内,居然隐藏着母船的一部分本体。
宛如不让战王席尔瓦等人直接震骇而亡不罢休一般,李太黑微微一笑道:“诸位,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母船,诸位见到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实在让本王感到很是意外。”
对于李太黑的这句话,战王席尔瓦等人不禁暗自怒骂了一声:镇定?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有什么镇定了?我们分明是被震骇到了好不好?
“什么意思?”
女暴君严岚芳沉声道。
“没什么意思?”
李太黑淡淡的道:“我准备进去看看,不知道诸位可有兴趣?”
我们当然有兴趣,鬼老二才会没兴趣。
对于李太黑的这句话,除了剑神罗里西奥等人之外,其余之人俱是再次怒骂了一句。
“咳咳。”
来自丹尼尔圣族的血裔亲王丹尼尔斯沉声道:“敢问君王如何进去?”
“很简单。”
李太黑微微一笑,随后他屈指一弹,流光闪耀之间,一扇数丈大小的光门,已然出现在了李太黑的身前。
呃。
似乎没有料到李太黑居然能够如此轻松的打开一扇光门,在场之人,包括战王席尔瓦和暗修罗等人在内,俱都感到震惊不已。
因为他感觉在李太黑的手中,他似乎可以在母船的任何位置,随意的开启一扇光门,进入内中一般。
如此手段,如何不让众人感到震惊和骇然,觉得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李太黑立身在那光门之前,面带微笑的道:“诸位,请吧。”
看着李太黑身旁的那扇光门,虽然那是他们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此刻却没有人动,没有人敢动。
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战王席尔瓦等人,也同样面色阴沉,眼神一阵的游离不定。
母船乃是何等存在,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进入母船坠落之时一些破碎的异空间,各族都能够为此打破了头,发动一场大战。
而今,真正的母船,乃至于母船主体的一部分就在眼前,他们可谓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看。
但是,看着那扇光门,所有人却都一阵的犹豫,不敢妄动。
因为他们并不清楚内中到底有些什么,且母船乃是何等的存在,万一他们贸然闯入到了里面,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凶险?
如果换作其他地方,其他所在,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和层次,哪怕知道里面有凶险,也没有什么,直接闯进去就是。
但是眼前所在乃是母船,他们一时间还真不敢贸然进入。
对着剑神罗里西奥和暗修罗等人使了一个眼神,李太黑微微一笑,随后一转身已然大步踏了进去。
而剑神罗里西奥和暗修罗也在李太黑进入母船的瞬间,身形一动也跟着掠了进去。
看着李太黑和剑神罗里西奥等人消失在母船之内,剑王明玉沉声道:“要进去吗?”
“进。”
战王席尔瓦沉吟了一声,随后身形一动,已然冲进了那扇光门之中。
人影闪动,见战王席尔瓦等人冲了进去,帕拉罗斯等人自然也不甘落后,紧跟其后。
“这是……”
看着前方的一切,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进入其中之后,李太黑还是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不愧是母船,确实名不虚传,不同凡响。
秋风秋雨愁煞人,那说的是秋风秋雨,跟秋山其实没有半点的关系。
秋山也并不出名,哪怕它其实远比很多名山大川还要雄伟,气势也更为的壮观,但是它确实没有什么名气。
理由很简单,因为它虽然坐落在魏境之内,但是地处实在太过于偏僻,加之又近邻十万大山,蛮族的领地,所以,一般人只是远远的见其高,便已经敬而远之,自然也难见其真容和其貌,难以领会它的雄伟和壮观了。
远山村便坐落在这样的秋山之下,一如秋山一样,远山村自然也没有什么名气,甚至于就连那仅有的十余户人家,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可以说,离最近的铁云县尚有百里路程的秋山村,就宛如与世隔绝一般,除了铁云县的信差隔上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来此一趟之外,这里几乎算是无人问津。
然而,就在今天,这一向无人问津的秋山村,却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铁云县的七品官丞铁三槐,带着几名护卫和一队兵士,半恭着身躯,脸上一直挂着他生平少有的那种表情,笑容可掬的立身在碎石泥泞之中,浑然没觉得路面上的泥泞有多脏,那碎石又有多么的咯人。
能令铁云县的父母官,掌管着方圆三百里之地的七品官丞铁三槐,一直保持着姿态谦恭有礼的态度,一脸小心赔笑一旁的,不是其他,正是一名端坐在青云大马之上,身着云铁黄金铠,手提玄铁寒光戟,面露刚毅之色的青年将领,以及他身后的那一支人马,
那一支人马,人数虽然不多,只有百余骑,但是其胯下俱都是清一色的青云大马,身上的也都是防御力极强的云铁战凯,而手中提着的,则是一杆杆寒光逼人的云铁战戟。
如果有常年在外行走,或者说见识广博之人在此的话,定然会发现,那名青年将领,连同他身后的那一队人马,赫然正是大魏皇朝,云城云家的飞云铁骑。
大魏皇朝坐拥三万里之地,疆域之大,可谓是极其的辽阔,而云城,那可是位于大魏皇朝北方,一座鼎鼎有名的大城,管辖着大魏皇朝北方三千里之地。
至于主宰着云城和北方一切的云家,自然也是非同小可,不单在大魏皇朝之内享誉盛名,更是一门有着世袭三等公的强大家族。
所以,虽然论职级,那名青年将领乃是一名二星战将,比之七品官丞的铁三槐也高不了多少,但是,就凭那名青年将领来自于云城云家,就足以让铁三槐如此的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大意了。
以至于明知道在那青年将领的护卫之下,不远万里来到秋山村的,很有可能乃是云城云家一名十分尊贵和重要的人物,但是一路风尘,策马狂奔百里而来的铁三槐,只是恭敬有礼的赔笑一旁,硬是不敢多问一声。
甚至于严格意义上来说,从头至尾,他都未敢向那被飞云铁骑护卫在其中的那辆大车多瞧上一眼。
不过,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铁三槐还是看清了一些东西。
那辆大车,虽然看不清内中的布置,但是仅凭其华丽的外饰和装璜,以及那名贵的金丝木车架,还有那独属于云家的飞云徽章,铁三槐就可以想见,那辆马车内的人,只怕不单来自于云城云家,而且来头还不一般。
不仅来头不一般,甚至于他还可以肯定,那辆金丝大车之内的,还是云城云家的女眷。
只是不知道是云城云家的哪位夫人,亦或者说是哪位郡主到了?
而铁三槐心中更加疑惑和不解的是,云城距此极远,也不知道云家之人赶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来到这样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究竟是所为何来?
还有,那名独自端坐在费五的酒铺当中,一身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又是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世面,还是说被那支飞云铁骑手中泛着寒光的云铁战戟所慑,无论是村口的吴大爷,还是村尾的花婆婆,在那支飞云铁骑和那辆金丝马车路过之时,似乎就连正眼都不敢多瞧一眼。
然而,当那辆金丝马车缓缓驶过秋山村之后,明显可以见到,那戴着一顶竹编斗笠,坐在马车前沿的中年男子,竟是长出了一口气。
那感觉,就仿佛他们刚刚经过的不是什么小山村,而是一头洪荒猛兽的沉睡栖息之地,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般。
就在这时,随着马车的玉锦车帘一动,一名身着宫装的美艳妇人已然从内中行了出来。
她秀眉微蹙的向着后方扫了一眼后道:“严统领,那些人当真如此可怕?”
那中年男子名叫严华,正是这这一队飞云铁骑的统领,此刻他闻言慌忙对着那宫装妇人行了一礼,随后一脸肃然的沉声道:“回禀夫人,确实如此。”
略微沉吟了一声,严华沉声道:“那村口手提烟斗的老者,如果属下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当年的离魂枪吴三立。”
“还有那打铁的和卖酒的那两位,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铁面人屠郑元吉,以及剑鬼费鲢。”
说到这里,严华顿了顿道:“至于其他几人,恕属下见识浅薄,还看不出他们的来历。”
“离魂枪吴三立,铁手人屠郑元吉,剑鬼费鲢,俱是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六品高阶的武侍。”
宫装妇人闻言双眉紧蹙的道:“按理来说,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会聚在一起才对啊。”
“正是。”
严华恭敬的应了一声道:“所以属下觉得,也许这一次,我们真的来对地方了。”
宫装妇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她似乎明白了严华的意思,顿时面露喜色的都:“严统领,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之所以会聚在这里,定是因为山上那人?”
“只怕不会有错。”
严华沉声道:“能将这些横行一时的凶徒俱都收服于此,也许山上那位,确实如严青所言的那般,有着天大的能为。”
虽然严华的话,令得宫装妇人的双眼一亮,但是想到这几年为了女儿的顽疾,已不知道赶了多少的路,去了多少的地方,拜访多少的能人,但是每一次的失望而归,宫装妇人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看着前方那高耸入云的秋山,看着山上那翻腾的雾气,宫装妇人再次在心中为自己打了打气,随后打起精神道:“赶路吧。”
“是。”
严华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对着那支飞云铁骑挥了挥手,当即便有两人策马飞奔前去探路了。
秋山高且险,少有人至,山路自然难行,别说那金丝马车上不去,就连飞云铁骑的青云大马,也同样的上不去。
无奈之下,一行人自然改为步行,徒步上山。
好在无论是那些飞云铁骑,还是严华,亦或者说是那位宫装妇人,俱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这种程度的山路,倒也难不倒他们。
不过,虽然山路难不倒他们,丛林荆棘也形不成什么障碍,但是一行人的速度却并不是很快。
不是他们不想快,实在是被那宫装妇人从金丝马车之内抱下来的少女,哪怕浑身被包裹得犹如粽子一般,也根本无法承受山风的侵袭。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便需要停下来,然后由那宫装妇人为那女童灌输灵元,以保证她的状态。
如此再三,即便是他们想快,也确实是有心无力。
不过好在路再远,山在高,也有一个尽头和极限,所以,在天上的太阳开始西斜之际,他们总算是来到了半山腰之上,然后,他们便停下了脚步。
无他,只因为一名约莫十三四岁,衣着褴褛的赤脚少年,正背着一个比他自身大了起码两三倍的皮囊,走在了那条上山的唯一小路之上。
小路之所以叫小路,就是因为它比较小,所以,那名少年挡在了前方,又背着那么巨大的一个皮囊,几乎把那条小路的空间给完全占据了,后面的严华等人自然过不去。
从那少年的步伐,以及呼吸之间的频率,严华直接可以判断出,那名少年应该没有习过武,也没有习练过任何的功法,体内也没有什么灵元。
也就是说,那名少年,就是一名应该常年行走在山林之间,从而练就了一身强健体魄和韧性的普通人而已。
大魏尚武,而且普及,崇尚强者之风更是极重,所以在大魏之内,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庄稼汉,在酒醉之后,偶尔也会在人前展露自己年轻之时曾经学过的那么一两式。
虽然因为体内没有真气和灵元,那一两式无法发挥出什么大的威力和破坏力,但是却也能够耍得虎虎生风,观赏性十足。
不过,在见到那名少年之后,严华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可能连大魏五岁孩童都必须学会的那几种基础拳式都没有学过。
这就令严华和那宫装妇人有些感到意外和疑惑了。
毕竟,人人习武,那可是当今圣皇亲自下的旨意,就算秋山和秋山村地处偏僻,但是再偏僻这里也是大魏境内,除非三百里外铁山镇的官丞玩忽职守,不然的话,前方的那名少年不至于如此才对。
“这就是母船?”
犹如进入到了一个另类的奇幻空间一般,看着那完全迥异的一幕,饶是以剑神罗里西奥的城府,心神也是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