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刘伯自然是没有劝住的，顾以朔还是来到了东厂门口。
立刻就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挡住了去路，“东厂重地，来者何人？”
顾以朔被拦下也不生气，不过那些坊间传闻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重督公把自己的老巢放在这种地方，还如此招摇是生怕自己不够招人恨吗？
刘伯看着两个侍卫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敢这样对将……”
顾以朔拦下刘伯，“不必。”
他转身对两人说：“你们便说有城南一顾姓友人来访，问督主方便吗？”
刘伯眉头都拧起来了，“家主何必淌这个浑水？”
顾以朔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缓缓道：“刘伯不懂了。”
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红翎太监从里面跑出来弓着身请顾以朔进去。
这东厂里面倒不是如外人想得那般吓人如同炼狱似的。
人人以为富得流油的东厂竟然朴素地可以，几乎没有什么名贵的物件。
也就外面那几棵千年老树能值些钱。
只到外园便不让刘伯继续往前走了，小太监诚心诚意地说明情况，完全无视刘伯凶狠的眼神。
“刘伯放心，长安城还没人能动我。”顾以朔从容走到了内园。
里面只种了几株桂花树，还有一张石桌摆在中央，上面正铺着几大张宣纸，一只狼毫喂饱了墨正酣畅淋漓、挥斥方遒地挥洒着。
顾以朔不知怎么了，看到那只手的时候便感觉，它不在战场上握兵打仗真是可惜了。
重九身上没有穿着那件黑氅，而是薄薄一层白色素衣，更显出底下身段线条来，他的头发也垂在脸侧。
挡住了面具下那半张脸。
他没有因着顾以朔的到来就停笔而是写完才顿下来，给了顾以朔一点儿眼神。
顾以朔靠在树下没有说话，直到重九看向他才开口：“打扰督主了？”
重九随意把笔扔到纸堆里， 白色的宣纸立刻就染上了一大片黑墨，脏得彻底。
“没有，顾将军大驾光临是卑职的荣幸。”
重九的额头上还有汗珠，人也不似平日裹在官服里那样伪做。
但是顾以朔知道他的里面始终有一层坚不可摧的壳子，才没有那样轻易能打开。
顾以朔已经走近了，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而摇晃，“我能看看督主的字吗？”
重九擦着手依旧没动，嘴角似乎微微扯动了一下，“将军随意。”
顾以朔掀起一张来看，整张纸都是大大一个“忍”字。
看上去这个字已经被写了千百遍，力透纸背。
顾以朔放下纸张问道：“督主有什么难成的心愿吗？”
重九看着顾以朔的眼神已经泛起了几丝冰冷，“人心中皆有欲望，只是有些还不到火候。”
“所以督主需得忍到那一刻对吗？”顾以朔脚下不停来到了重九面前。
重九危险地眯起了眸子，那是野兽遇到危险时防御的眼神。
可是下一秒顾以朔灵活来到了他的身后。
重九觉得自己肩背一凉，一头乌发便被人捧在了手心里面。
顾以朔刚才从桌子上拿起的木簪，盘起长发固定在了他的脑后。
重九回头看着顾以朔似有不可思议之感。
007：【提醒宿主，反派黑化值上升为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