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扣弦没听到声，还沉浸在悲伤的长河中。
“你不懂！一个个的都是骗子！说好铁三角一辈子的，结果妮妮瞎了眼看上我哥，你又和司卿止搞上了！”
“谁瞎了眼？”
低磁玩味的男声落在他头顶。
白扣弦没听出来，愤怒道：“当然是小妮子！我哥那种魔鬼的性格谁惹上谁倒霉，他俩好上了，小妮子指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死气沉沉的寂静。
白扣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祝棠摸了下鼻子，眼神示意他身后，可惜白扣弦没瞧明白。
“我说的哪儿有问题？哪家姑娘被我哥看上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说她会不会是被逼的？我们要不要救妮妮出来？”
祝棠一把捂住了脸。
“……”
她在来之前就该给白扣弦在医院摇个号。
白扣弦还要说话，肩膀上突然塔上来一只手。
“谁啊……”
白扣弦转身，与白鹤眠的黑眸来了个深情对视。
“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哥你咋来了呢？你好几天没来公司，我老想你了。”
白鹤眠语气不明：“想我？你似乎对我有意见。”
白扣弦眼睛瞪大：“哪能啊哥，我们可是亲兄弟。”
这个亲兄弟不知道是在提醒他还是在提醒白鹤眠。
白鹤眠搭在他肩膀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懒散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白扣弦又想起了他把白鹤眠跑车撞坏的事。
老天为何要对他赶尽杀绝。
白扣弦有家长带，祝棠就放心地把他交给了白鹤眠，顺便问一句：“妮妮呢？”
白扣弦凄凄惨惨戚戚地上了车。
白鹤眠勾唇：“她很好，就是累了，需要休息。”
“……”
是因为谈了恋爱的缘故吗，祝棠为什么听懂了他的话。
祝棠目送这辆迈巴赫离去。
“好歹是亲兄弟，白鹤眠应该不会下死手，吧。”
司卿止光明正大搂住她的腰肢，“我们也回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
姜莺莺：“那我呢？嫂子你答应要送我的。”
祝棠尚未开口，司卿止便道：“我们有事，你让宋乔送你。”
姜莺莺嘴一扁，但看着他的表情，还是不情愿地同意了。
宋乔送姜莺莺回去，祝棠和司卿止就上了祝棠的车，司卿止开车。
祝棠坐副驾驶，她想来开的，但司卿止不让，这事情他们都能遇到，只能说缘分太深奥。
她突发奇想：“狗蛋儿和莺莺他们知道联姻的是对方吗？”
“不知道。”
“今天这一撞，会不会把他们缘分撞出来了？”
“不清楚。”
祝棠困惑地歪头看他。
“你怎么了？”
司卿止目视前方，双臂平稳地转动方向盘，昏暗的光把他五官的轮廓虚幻，一半眉眼藏在黑暗里。
车窗关得密不透风，唯有零星的几缕车灯照进来。
他似乎有些心情不好，但找不到原因。
祝棠说：“我走之前看你在打电话，给你发了消息的。”
“嗯，看到了。”
祝棠更不解了。
不是因为她，难道有别的事惹到他了？
祝棠试探道：“张导走的时候骂你了？”
司卿止：“……没有。”
总不能是大姨父来了。
祝棠就不去胡思乱想，没再多问，给人留下安静的空间。
寒冬的鲸州比京都还要冷，冷风呼啸着刮得没完没了，路边行人少了，不少店面关门打烊。
围巾还围在祝棠脖子上，为她添上几分暖意。
她抓住围巾一角，温暖从指尖传递到手心，柔软裹住了她。
“棠棠好像不愿在朋友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猝不及防的，祝棠听到这句话。
她愕然扭头，“什么？没有啊。”
司卿止仍然在专心开车，那句话仿佛不是他说的。
隔着车窗似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我听到了。”
祝棠：“听到什么？”
她回想她和白扣弦的对话，都是对方在大堆炮轰，她基本没说几句。
司卿止道：“听到你说莺莺是叫着玩的。”
祝棠：“啊。”是有这么回事。
“我只是为了打发他，前面他们太吵了，吵半天，听得我头疼，而且莺莺……确实是叫着玩的吧。”
姜莺莺对待她，态度哪里像嫂嫂。
况且他们只是交往的关系，叫嫂嫂，太早了，总听得她不自在。
祝棠解释完，车厢内的温度像是骤降了十度。
男人也不好哄啊。
祝棠放软语气：“卿止哥哥？后来不是说清楚了吗？我没有想要瞒着。”
司卿止：“棠棠和别人说过我们的关系吗？”
“……没有。”祝棠冤枉，“你的身份不适合我大张旗鼓宣传呀，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是吗？”
司卿止：“我们已经交往一两周了。”
祝棠承认：“对。”
司卿止：“你现在才告诉你的朋友。”
“……”
就在这个圈子走不出去了么。
司卿止的吃醋是无声息的，叫人闻不到醋味就被醺晕了。
祝棠只能好脾气地说：“平时太忙了，我们也不是每天都会联系，见到了就告诉他，我总不能没事和他说我谈恋爱了吧。”
司卿止却道：“在我来之前，你也没告诉他。”
来之后甚至隐隐做贼心虚。
祝棠承认了，是有点。
不是她不告诉别人，她和司卿止的关系至今过于魔幻，况且有五年前的爆炸，暗中或许还有危险在等着她。
她不能把司卿止给拖下水。
司卿止又道：“我朋友不多，但我不会瞒着。”
祝棠被说出了愧疚感。
“以后不会了，我肯定不瞒着谁。”
车子在路边一个急停。
祝棠上身前倾了下，不明所以。
借着暗淡的光亮，司卿止朝她面前倾身过来，立体的五官在暗影朦胧中显得不甚真实，眼尾微挑，似有淡淡醉意，眼波多数时候都冷冷清清。
圈内封神的颜值离她如此之近，祝棠见过不少次，心依旧会砰砰乱跳。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棠棠要，如何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