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宗主紧紧皱眉:“傀儡的力量比以前强太多了,而且这还只是随便一出手,要是他们动了真格,恐怕……”
清云宗主的话,让男人亦是眉心紧锁,眼中迸射出杀意:“把他引起断魂渊下!”
“好。”
引到断魂渊下?
严倾落回头看了看断命崖的边缘,咬着下唇,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担忧。
深不见底的深渊,如果天玄真的被他们引下去,还能上来吗?
而且,这个男人直言要把天玄引到那什么断魂渊,想必是有对付天玄的法子,那她……
严倾落捏紧拳头,下定决心不让清云宗主他们得逞。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严倾落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天玄缓缓走来,站在闻人傅和许晴菲的身后,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看起来云淡风轻,不惧万物。
“天玄……”严倾落似自言自语般的轻唤了一声,这声音极小,天玄根本听不见。
她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抹感情。
然而,天玄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半眼,只是将目光落在闻人奕身上,然后再挪向站在闻人奕身前的清云宗主和男人,讥讽勾唇:“怎么,瑞王殿下这是需要有人保护?果然
皇家的人就是尊贵,如果方才不是这两个家伙帮你挡下了攻击,你恐怕已经变成傀儡的爪下亡魂了。”
“天玄,你这段时间大肆杀人,就是为了用他们的鲜血和怨气滋养你的傀儡吧?”清云宗主承认,他就是故意要说出这句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严倾落听听天玄的回答。
“你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天玄两手环胸,一脸无所谓。
男人闻言,回头朝严倾落说道:“看,这就是天玄。他这几日穿梭在各个国家,杀了无数人的性命,你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严倾落的心情很复杂。
她知道天玄这么做不对,但是她真的无法因此便真的站在他们这边,和他们一起对付天玄。
而且她也出不了什么力,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天玄凝眸望着严倾落,唇边扬起一抹似讽非讽,还夹杂着一股邪气的弧度:“我一直以为你们的脑子挺好使,没想到这么愚蠢,居然抓一个毫无用处的笨女人。”
“她至于能引你出来。”
“呵,天真,你们真以为我是为了她才出现的?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今日来断命崖,只是为了取你们的性命!”
那一
瞬间,严倾落明显感觉自己那颗心像是被一支箭矢狠狠射中,疼得厉害。
那一句‘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真的伤透了心。
严倾落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轻轻推开了前边的闻人奕三人,让自己站在最前边。
她看着对面俊美的血衣,问道:“你前段时间骗我,说离开赤月皇城有事要办,其实就是为了你的傀儡而去放肆杀人,对吗?”
“这个问题,那个老头儿不是替你问过了吗?”天玄道。
“那百年以前,锦南国灭呢?”严倾落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她其实并不想问这个问题,也不敢问,因为她怕天玄的回答会像清云宗主他们所言那般。
天玄挑眉:“锦南国?我记得那个国家的人都被我的傀儡杀死了,不过这都过去百年了,你还能知道此事,恐怕你那三位告诉你的吧。不过锦南国有个人我倒是挺佩服他的,据说是位异姓王,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那位异姓王,是唯一一个能想出对付血衣的法子的人。
严倾落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打转:“真的是你……”
清云宗主他们都对严倾落的表现感到有些疑惑。
就算
锦南国一事真是天玄所为,她也不该这么伤心啊?
“天玄,你说那异姓王是死在你手里的,那可是我们老祖宗的亲哥哥!我自打懂事以来,我娘就告诉过我,老祖宗临终前有遗言,后辈的子子孙孙都要铭记锦南国灭的恨,永远都不能忘。可是我没想到,居然是你干的。”
严倾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伤心,虽说他有异姓王府的一丁点血脉,但锦南国灭和她没关系,她也和锦南国的人没有任何感情,但……但当她亲耳听到天玄承认的时候,她居然会哭。
自然,这也是天玄没有料到的,更是闻人奕等人未曾想到的。
“原来当初锦南国还有遗孤啊。”清云宗主感慨。
严倾落抹了一把泪:“没错,我老祖宗是唯一一个在百年前存活下来的人,可惜因为心中有郁结,生完孩子后没几年便去世了。”
“姑娘,早前我们就跟你说过,不能相信天玄,你偏不听,现在受伤的还不是你自己。”男人并没有因为严倾落落泪便同情她。
严倾落不再说话,只是看向了对面的天玄,目光仍是复杂。
还是那句话,她对什么异姓王和锦南国没有感情,而且
她的母亲也还过得好好的,并不妨碍她喜欢天玄。
只不过……
如今得知天玄就是个杀人魔头,她已经不敢指望天玄会在乎她,喜欢她了。
她的感情啊,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这双方的人应该快打起来了吧,如果天玄输了,那她势必能活下来,但如果天玄赢了,呵,恐怕她也会跟着这三个人一起死吧。
以前她会觉得天玄对她很不错,或许都是天玄制造的假象而已。
严倾落步步后退,在几人的盯视中,退到了断命崖的崖边,然后站着不动。
男人狐疑的睨着她:“想不开,想寻死?”
严倾落:……
她只是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如果瑞王他们真的无法战胜天玄,那自己就从这里跳下去,也好过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杀死,那样多丢人,她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面对老祖宗。
虽说她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已经是无颜面见老祖宗了。
清云宗主摸了摸自己编成麻花辫的胡子:“我瞧她不像那么脆弱的人,不必担心。”
“是么?可是我觉得人类都……”
很脆弱这三个字,男人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清云宗主喊道:“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