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鹤贴着墙壁,躲过了守门的人。
穿过了石门,里面的声音阵阵传来。
到处都是哭声。
有的絮絮叨叨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物放过他。
有的就知道抹眼泪,低声啜泣。
当然也有心理强大的,只是坐在角落里不出声。
比如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
那人的衣衫破烂不堪,连头发都是一绺一绺结成块状,但那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忽视。
就算他浑身脏兮兮地独自坐在那里,但是他的气质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此刻他正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一个手链。
那是用七彩琉璃石打磨成小尾指头大小的圆珠子,再用丝线成连而成的手链。
在别人看来,那是一串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手链,但在姜云舒看来并不是。
手链的不平常就在于,串珠子用的丝线和吊下来做装饰用的那颗黑曜石。那颗朴实无华的石头才是最贵重的。
手中藏着黑曜石,还能给黑曜石做伪装,让别人识破不了的人,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凡人城池的凡人。
姜云舒见过一串一模一样的手链,在她阿娘手里。
她娘戴了一段时间,后来没有再戴。
这个人肯定跟她娘有关系。她娘之前一直往于连山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人?
她娘还挺多秘密的嘛。
姜云舒让小纸鹤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去。
小纸鹤有点担心,害怕自己的行踪暴露。
这里太多人了,它太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别人把它扣下来玩怎么办?
小纸鹤无法违背姜云舒的指令,只能贴着湿滑的墙壁飞过去。
墙壁上流下的水珠,把它的翅膀都打湿了,它飞得有些沉重。
好歹,拖拖拉拉飞了好久,终于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小纸鹤落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大口喘气,它感觉自己的寿命将近。
翅膀已经挥动不了,有点破烂不堪,它大口喘气。
那人扭头看着那只飞落在他肩头的纸鹤,把它用手捻了下来。
“哪里来的纸鹤?”那人觉得奇怪。
纸鹤突然张嘴说话:“练音。”
那个人把纸鹤放在手心里左看看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阿音?你在哪里?”
阿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一样。
阿音是声音比较温柔,这个声音,没有了平时的熟悉感。
难道是别人冒充阿音?冒充阿音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他放下戒备心?
“我在日落崖附近,但是外面有好多人守着,我进不去。”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没有,我没有被他们抓住。”
“真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愉快,并没有对困境的害怕与担心。
听这精神状态,姜云舒就十分肯定他有办法应对,无需她太过于操心。
“阿音,你照顾好自己,赶紧离开,我这里不用你操心。”
那个人叮嘱完,用力一握,手心里的纸鹤顿时失去了生机,成为碎纸一片。
阿音就是他的命!
这里凶险异常,那些人从目前看来给了他们承诺,说完成了任务就会放他们走,还会有丰厚的报酬。
但总觉得他们只是给这些人画一个大饼而已。
大家族人有多自私,他可是深有体会。
他们一定会在完成任务后,把这些参与进去的人全部灭口。
现在他只能自救,不可以让阿音牵扯进来。
姜云舒幻化出来的水镜随着纸鹤失去生机而突然破碎。
“我们先回去吧!”要不,先把宁家父女给送出去?
宁无双看到姜云舒回来,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下山!”姜云舒对着其他人说道。
宁无双看着宁约,有点为难:“可是我爹他……”
“没有关系,该处理好的都处理好了。我会让小黑驮着你爹出去。”
姜云舒有对着其他鬼修交代:“回去的路上,不要耽搁。尽快回到石头村。回去了要开启村里的保护阵法,我教过你们怎么做的。有陌生的人来石头村,尽量不要跟他们正面对上。”
她在这里带走了宁约,还抢走了宁家看上的东西,就怕宁家出去后报复他们。
“你不回去?”宁无双听者姜云舒的话,她难道不跟他们回去?
“我还有事情要去做。成烨,你们回去后,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我娘出石头村。”
成烨有点着急:“婆婆,让我跟着你吧!”
“不需要,你们只会拖我的后退!”
婆婆又扎他们的心!
“小黑,把那个女人的脑子里的画面全部给我吸食了。”
宁天月被留在了原地。
一群人连夜破开宁家的阵法,直奔山下去。
天微亮,姜云舒他们终于躲躲藏藏走到了山脚处。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给你们画传送符了,你们就走回去吧。”
姜云舒拿出一个储物的袋子,递给了宁无双:“这些要我已经写好了用法和用量,记得按时给你爹使用。”
“你自己小心!”宁无双知道姜云舒早就已经不欠她的了,她能拼着命来这里找回自己阿爹,已经是对他们父女俩仁至义尽。
“不用担心我,记得帮我照顾我娘。”姜云舒转身。
姜云舒走了一段路,才转过头来对着后面说道:“出来!”
顾朝辞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你跟着我干嘛?赶紧回去,我可没功夫管你。”
看着跟以前不一样的顾朝辞,姜云舒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何不趁着现在试试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系统?
顾朝辞心里嗤笑一声,你就尽管试吧!
“一号啊,你还记得我们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吗?”要是他是一号,肯定知道。
顾朝辞毫不犹豫给出了答案:“努力扶持这一方的天道,管理好这个世界。”
幸亏把那个系统关小黑屋前,自己做了好多的功课。
咦!答对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姜云舒瞥了顾朝辞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你忘了?”顾朝辞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