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拿出来,给它们转换了个地方,然后继续去追女鬼。
女鬼心惊胆战地回到自己做出来的迷障中心。
“宝儿,娘保护不了你了。你那个丧心病狂的爹,连死了都不让我们做鬼。”
女鬼对着怀里的包裹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女鬼怀里泡发得黑绿的小鬼对着他娘眨眼睛。
女鬼叹了一口气,宝儿能知道什么呢。
她要是不傻,她爹也不能丢下她们另娶他人。
姜云舒大老远就看到女鬼对着怀里的包袱喃喃自语的样子。
“妖孽,哪里跑?!”
女鬼一抬头,就看到姜云舒往她奔来。
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明显不受自己迷障的影响。
女鬼把手中的小鬼往河中央一丢,就飞身迎了上来。
她憋着一口气,硬生生把手上的指甲长长了数倍,跟一把把小剑似的,直直地指着姜云舒:“我没想回去找他报仇,他倒是连我做鬼了都不肯放过?”
她当初怎么没看出那个男人的心肠如此狠毒?
姜云舒有一瞬间的懵逼,她在说什么?
“你听懂她在说什么吗?”姜云舒问一号。
一号也摇摇头,表示没听懂。
“少在这里给我扯皮,明明是你觊觎我的躯壳,想占为己有。在这里设迷障等着我,还装可怜!”
姜云舒气得脸颊都鼓起来,想不通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女鬼懵住了,不是他吗?
“说说看,你口中的他是谁?故事编得够精彩,我考虑放你一马,并送你去投胎。”姜云舒寻了个地方坐下。
能和平解决,当然是和平解决。
给鬼魂超度也是有功德的,功德可是个好东西,她不想错过。
女鬼呆呆地看着她,似在思考她说的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她和女儿是被丈夫诱骗到这个地方来杀害的,这里有他丈夫设下困住她魂魄不得超生的阵法。
如果眼前的人要是能把女儿送去投胎,她哪怕魂飞魄散,鬼做不成都愿意。
女鬼想了片刻,似再回忆:
“我原是石桥镇附近不远处一个小村子的人。那狼心狗肺的是一名在地来的流民,我爹娘看他长得俊,而我家又只有我一个女儿,刚好到了适婚的年龄,就想着把他招来做我夫婿。
哪知他只是看中了我家的田地。并不真心想跟我过日子。在成婚不久后,他偷偷谋害我爹娘的性命,伪装成是失足掉下悬崖。当时的我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不可能亲自去查看,连后事都是那个人料理的。
之后就是孩子出生。孩子一出生就是个不健全的,他怕孩子成为他的负担,直接找人做了个阵,约我带着孩子这里来散步。直接把我们母女俩摁河里淹死。我们母女俩的尸骨就一直在这河底的淤泥里躺着。他倒好,转头就又娶了隔壁石头村一个家庭比我好,样貌好看的姑娘,还经常带着那个姑娘来这里看风景。”
女鬼说得声泪俱下,姜云舒听得有点不对劲!
石头村样貌顶顶好的,就只有她娘一个。
而且她娘也是成婚后,养父失踪,最后又被夫婿抛弃,
这诸多的共同点,让姜云舒觉得这个夫婿的身份有点可疑啊!
姜云舒有点犹豫着问:“你的夫婿姓什么?”
正哭得伤心的女鬼:“额?!”
她不想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倒是既然问到了,还是得回答:“双人徐。”
姜云舒一个岔气,还真的姓徐。
她又试探着问:“不会这么巧,叫修唐吧?”
女鬼抹了一把眼泪,惊讶地问:“你怎知道?”
日了狗了,还真是那个不要脸的恶心玩意儿!
桥的那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叫声:“云舒,阿娘不是让你在原来的地方等我吗?到处乱跑什么!”
姜云舒暗道不好。
果然女鬼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越看她的眼睛瞪得越大。
猛然回头看向姜云舒,一脸不敢置信!
她说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融合了那对狗男女的好样貌。
“啊!徐修唐啊徐修唐,我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说罢,她身上的煞气骤然拔高,周围的怨气疯狂涌过来,把她紧紧包裹住。
黑化的女鬼不好惹!
姜云舒不得不打开百宝袋,从里面拿出金笔。
练音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从桥的那边急步走过来。
周围的一切已经被扭曲,女鬼手上的指甲全部变为黑色,无坚不摧的样子,朝着练音飞驰过去。
姜云舒顾不得她身上那黏糊糊的恶心玩意儿,一把拉住她的脚,扯着她旋转了两圈,狠狠甩出去,“扑通”甩入了河中央。
就在姜云舒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女鬼分开河中央的水,缓缓升了起来,旁边还飘着一只同样黑化的小鬼。
你一只小鬼出来捣什么乱?是床不够暖和还是床不够大?
姜云舒有点气恼。
“一号,你去对付那只小的,我来对付大的。”
“好的,婆婆。”
一人一鬼分开行动。
姜云舒手指一边翻飞结印,一边嘴里絮絮叨叨:“你听我说!你夫婿后来娶的那个女子她并不知道你夫婿做过的事情。相反,她也遭受了和你一样的经历。那人也抛弃了她和女儿,她的养父也失踪。你们都是可怜人,你不能把事情怪她身上。都是那个狼心狗肺的错!”
失去了理智的女鬼,双眼通红,冒着红光,根本听不懂姜云舒说的话。
姜云舒结印越结越慢,她觉得胸中有一炽热的火,灼得她喘不过气来。
估计是灵力的问题,顾朝辞说过他的灵力一般人用不了。
姜云舒顾不了许多,她把胸口的火给压了下去。
姜云舒把结好的印,拦住了女鬼的道路。
如同傀儡的女鬼眼里只有仇恨,只有夫婿带着别的女子在她尸身能够看到的地方谈情说爱。
她一次次地撞在结界上,撞得脸上模糊一片也不管。
她重复不断地冲击过来,结界渐渐有了细小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