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回屋,叫元思来说话。
苏锦妤给陆君庭为妾,对她没有影响,对苏远黛也没有影响。
她更加在意,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那个婢女潜伏在苏锦妤的身边,是东阳公主派在府里的探子,心中另有图谋。
苏锦妤眼下的这一切,都少不了她的帮忙,但她肯定不会是单纯地帮,应该是要利用苏锦妤,达到什么目的。
“我觉得,那个探子想要利用苏锦妤做什么。”苏向晚同元思道,“不过据我对东阳公主的了解,她自己肯定不屑用苏锦妤这样的棋子,她自己的招数,必定更厉害,所以我在想,是这个探子想要利用苏锦妤,来完成她自己协助东阳公主的目的。”
“赵庆儿的目标,肯定是王爷,她把探子放在苏府,正是想要对付你,继而针对王爷。”元思谨慎地说着:“要揪出那个探子真正的目的,得先把人盯牢了。”
“她现在在明处,这么肆无忌惮,借着苏锦妤这般大动作,我觉得,可能是为了掩饰另外一个探子的行动。”
元思抬头看她,“你是说,还有其他探子在
苏府?”
训练有素的死士探子,一下派出两个人来,那是很大手笔,也就证明赵庆儿这次要做的事,超乎他们想象。
她会有很大的动作。
“我只是这么觉得。”
目前还没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想法。
元思也在府里勘查过了,除了吉祥之外,府上大多能接触内院的,都是苏府本来的家生子,除非赵庆儿的探子,是苏府的家生子。
但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下人们都是从江南老家带过来的,赵庆儿不可能在江南的时候,就安排了自己的探子。
也不可能是收买的。
收买一个婢女容易,收买一个家生子也有可能,但她们能力有限,毕竟不是专业受训练的探子,元思肯定能查出来。
可现在,除了吉祥,元思暂时还没发现其他人的异常。
元思比她还相信她的话,“你觉得有,那就应该还有一个探子,苏锦妤那个婢女,拿着苏锦妤来当挡箭牌,她应该会借机生事,然后掩护府里另外一个探子的行动。”
这样能解释得通。
“如果是这样,我得装不知道,被她耍得团团转才行。”
元思也跟着道:“我去找王爷要个人,对方既然能藏着一个探子,我们也能多找一个帮手。”
其实对方跟苏向晚是一样的。
苏向晚盯着苏锦妤,想要掌控住吉祥的行动。
吉祥故意露出端倪,吸引元思的注意,牵制住他。
但其实吉祥或许还有同伴。
那么元思也可以找来同伴。
“你装作被牵制,盯着苏锦妤和吉祥,另外找来帮手,则私底下调查府中异常,看看到底是不是还藏着一个探子,如果能找出另外那个隐藏的人,或许我们就能知道东阳公主到底在筹谋什么,殿下也就可以先发制人。”
吉祥需要苏锦妤来当挡箭牌。
说明她要协助东阳公主的计划,需要时间。
苏向晚想了许多原剧本里东阳公主做过的那些事,都毫无头绪。
哪怕是猜,她都猜不出来。
她现在束手无策,只能见机行事。
“希望我不会成为殿下的拖累。”苏向晚慢慢吐出话来。
元思看着她,难得有句好话:“你不是王爷的拖累。”
赵容显在保护她。
她也在努力保护王爷。
元思在苏向晚身边
,跟着她一段日子,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走着自己的路,坚定不移又义无反顾,越是贪生怕死想要活着,她就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希望,她不会低头的。
苏向晚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元思相信,她不但不会拖累王爷,还是能帮王爷的人。
吃过晚饭之后,苏向晚在榻上看书。
屋里很暖,灯光很亮,她看了一会,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会她脑子里空出来,就开始琢磨起赵容显的生辰礼物来。
距离冬至,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要是再早一些知道,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也就不用这么头疼。”苏向晚摇摇头道。
哪怕是要买礼物,好东西也都是需要提前去定,提前去找的。
这个时代,要设计个什么物件做出来,都需要不少的时间。
她自己能动手做的,太小气,也拿不出手。
苏向晚临睡之前,坐在镜子面前梳头发。
妆台上放来很多的首饰,她随意地看了看,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说现成的赶制来不及,那改造应该是来得及的。
她决定了。
她
要送赵容显一个簪子。
一个金镶玉,又显眼又贵气,又骄矜的簪子。
“少年人,就该有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样子。”
赵容显的配饰偏素,总给人一种清冷寡淡的感觉。
明明是个大好少年儿郎,却被那些古朴老成的气质压着。
年纪轻轻地要什么稳重沉着,苏向晚记得端阳盛典的时候,他穿着妃红色的龙舟服,像火焰一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苏向晚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当下找来纸笔,画了简单的初稿。
等初稿定型之后,她终于安心地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府里都笼罩在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
这当中不止有定亲的缘故,也因为冬至要到了。
冬至大过年,苏府上下对这个节日还是很重视的。
年关之前,下人们异常忙碌。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下,微微藏着暗流涌动。
这段日子,谁看起来都很沉着安静,连苏远黛,也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出府,她忙着交接手下的一应事物,连晚阁都没空来。
冬至的前一天,苏向晚让人改制的簪子终于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