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大陆,傲国。
五月的锦都,繁花似锦,绿荫如海。
沸沸扬扬的人堆里,径直走出一个拉着行李箱的俊朗少年。
“八年了,思琪,我终于回来了!”
他叫庄谦奕,十二岁随父亲离开故土,从此杳无音信。
离开前,他还有个关系极好的青梅竹马,叫江思琪。
他清楚的记得,思琪曾跌跌撞撞跑来送他。
他承诺等他回来,就去她家提亲,无论如何也要将她迎娶过门。
或许在别人看来,那只是两个孩童间的说笑话。但他却信以为真,并深深埋藏在心里。
他这次回来,就是找江思琪的。
……
庄谦奕来到祥福胡同,仿佛一瞬间又回到童年。两个孩子欢喜雀跃,生龙活虎的在胡同里奔跑,笑声不断。
柳絮随风而起,缓缓飞向远方,最后飘到他的眼前,落在他的手心。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庄谦奕敲开江家大院的门,依旧是吱嘎作响的老旧木门,却不再见往日的故人。
一名老太弯腰驼背的走出来,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青年。最后颤颤巍巍的询问道:“你找谁啊?”
“你好,请问这里是江思琪家吗?”
“江思琪?我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八年?您在这里生活了八年?”
“是啊!我老太婆还能骗你不成。”
八年,也就是说,我和父亲背井离乡后不久,江思琪也搬家了。
庄谦奕一阵苦笑。
“那您知道上一任房主人搬去哪了吗?”
“这房子是我儿子给我找的,要打听上一任房主人,你得问我儿子了。”
庄谦奕略有失落。
他从老人家的口中打听到他儿子的消息,便离开了。
老人的儿子在人民医院上班,听说还是那里的副主任,想来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
庄谦奕叫了辆出租车,很快便赶到了医院,通过医院的咨询部找到了老人的儿子。
那是个看起来足有四十多岁的大叔,早年秃顶,面色憔悴,应该是因长期加班导致的气血不足。刚见到他时,庄谦奕不自觉的判断出他的症状。
“我听老人家说了,你要找江思琪?”
“是的,我是他的……未婚夫。”
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大叔迟疑片刻,略显震惊,随即若有所思。
“我当时租这套房子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了解上一家人的消息。但我想有个人应该知道。他姓宋,是华安街一家面馆的老板。”
华安街的宋师傅!
庄谦奕记得这个人,他小时候和老爹经常光顾宋师傅家的拉面馆。宋师傅是个实在人,每次都盛好大一碗,肉香四溢,回味无穷。
大叔正说着,不远处突然跑来两个医生拉着小推车,车上躺着一个遍体鳞伤,喊痛到声嘶力竭的年轻人。
“这怎么回事?”
“是车祸,司机肇事逃逸,路人报的急救电话。”
“快!手术。”
“外擦伤三处,轻微脑震荡,右腿三根肋骨断裂,胸口有淤血。”庄谦奕暗叹车祸的恐怖。
如果现在对患者阳陵泉,曲池穴施针,能有效缓解患者伤痛,控制患者情绪。再从内关,膻中、止阳三穴同时施针,可以最快速度消除胸口的淤血。接着再……
他已经针对患者的伤势想出合理的解决方案。不过副主任已经拉着患者离开。
庄谦奕耸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打听到新的线索,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便赶去华安街。
曾经的华安街已焕然一新,经营着许多没见过的商铺。
好在,宋家面馆一如既往地留在那里。
正值饭点,店里却异常清冷,不见顾客。只听到后厨传来切肉的声音。
“有人吗?”
厨房里走出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宋叔,您还记着我吗?”庄谦奕略带笑意的看着他。
“你是……”宋叔瞪大双眼,一脸疑惑。虽看起来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见状,他也不卖关子。
“是我,小庄啊!”
“小庄!”宋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庄,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
他将激动的宋叔搀到桌前,小心翼翼的扶他坐下。
“长大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宋叔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嚷嚷着要请他吃面,还说管饱。庄谦奕一心惦记思琪的下落,也不拐弯抹角。
“宋叔,您知道思琪去哪儿了吗?我去找她,却发现她已经搬家了。”
提到江思琪,宋叔表情瞬间凝固,接着便是一阵长叹。
看宋叔一脸为难,庄谦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宋叔,思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请你务必告诉我!”
“当年,你父亲带你离开后不久,江家就发生了意外。思琪的父母意外身亡,她也下落不明。”
“思琪下落不明?”庄谦奕猛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就连坐在一旁的宋叔也是一惊。
“小庄,你先别急,思琪没事。她后来被人找到了,还被沈氏集团沈氏夫妻收养。现在改名沈思琪,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听到思琪没事,他松了口气。不过八年前,他刚随父亲离开羊城,江家便遭遇意外,这也太巧了,说不定意外背后另有隐情。他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找机会彻查此事。
“死老头儿,人搁哪儿呢?给我滚出来!”屋外闯进一个青年男人,刚进屋就骂骂咧咧,嘴里喊着死老头。
他并没有注意到庄谦奕,而是兴冲冲的跑到宋叔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不是说好三十万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见着。你要实在拿不出来,干脆把店卖了得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门面是我的命,你千万别拿走啊!”
“既然不想卖店,那你还不快点拿钱!老子可等不了。”
“我最近到处在借钱,能借的都借了,可的确拿不出来啊!”
庄谦奕站在一旁,眼神逐渐冰冷。
“宋叔,这家伙是谁?”
“他是我外孙儿宋文耀,在外边欠了钱,找我来要钱了。”宋叔相当的无奈。
“哦?就是那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宋文耀,庄谦奕再熟悉不过了。他小时候经常挨打。不是因为他好欺负,而是因为他太欠揍了。见谁都一副趾高气昂,目无王法的模样。
没想到这家伙长大了也不是个好东西。欠了钱,竟有脸找年迈的姥爷要钱。
因为他,宋叔这些年肯定也受了不少苦。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没看我正跟我姥爷谈家事。一个外人,还不快滚!”宋文耀冷哼道。
“狗东西?”庄谦奕一听,脸色逐渐黯淡下来。
他也不跟宋文耀废话,上去就是一脚。
宋文耀被踢倒在地,疼的直叫唤。
“TMD,你谁啊,上来就敢动手打人!”
“小庄,别!”宋叔一旁劝拦道。
“宋叔,您别管!我今天就替您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
啪!
还没等宋文耀反应过来,庄谦奕的巴掌就已经扇在他的脸上,随即留下五个红色的手指印,像是被火灼伤似得疼痛。
这一巴掌,打你狂妄自大,目无尊长。
啪!
这一巴掌,打你不忠不孝,枉做儿女。
啪!
这一巴掌,打你狼心狗肺,有眼无珠。
三巴掌下去,宋文耀脸都大了两圈,两颗大门牙都打掉了,可庄谦奕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宋文耀赶忙跪在地上求饶。
可求饶没用啊,庄谦奕看他连一点骨气都没有,废物一个,忍不住又踹上去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