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听,眯起那好看的丹凤眸子,细腕处的双响镯因为她这个起身,发出两声错落有致的响声。
那才真叫一个环佩叮当。
“皇上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一直都不明确,明面上不再宠幸那崖贵妃,实则却为她扛了两年多的风风雨雨。钦天监与朝臣一再施压,都没能叫他松口。
这次既放手让鸾皇郡主去诊,诊好了皆大欢喜,诊不好,她有大功在身又背靠宋家,还是长公主嫡女,谁能真的处罚她?”
“那娘娘,我们要不要.......”
“做两手准备。”
“是,奴婢明白。”
此时的蒹葭一出宫门便看到了萨赫泊羽站立于宫墙大门处等她,这时已经换回了男子衣衫,挺拔身姿,令无数少女魂牵梦绕。
“阿羽~”
“算你守时,走吧!”
萨赫泊羽还略微带着点怒火拉过她的小手上了马车,一进去,蒹葭就仿佛开了窍一般双臂搂过他的腰身。
还时不时的将手上移下移,惹的萨赫泊羽直往上窜火。
这马车本就是封闭空间,不多时,气氛便暧昧到了极致,蒹葭脸上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阿羽,你腰......真好!”
“你也不赖~”
说着,萨赫泊羽的大掌也开始在她腰间软肉处游走,仿佛在回礼。
蒹葭受不了这种痒,伸手打落他的手,却哪成想被他大手一捞直接将人放到了自己腿上。
“啊~”
蒹葭显然被这个举动惊到了,可这极致气氛最适合调情,她也不想扫兴,于是在萨赫泊羽温热的唇瓣贴过来时,她也尽情的回应着。
可偏偏在两人情意最浓之时,一支暗箭射入马车中,被萨赫泊羽一手抓住。
随即蒹葭眸子也狠厉起来,很快暗处的般般和影一影二两兄弟便从天而降,与拦路黑衣杀手扭打在一起。
双方皆是处处杀招,可很快,原本占了上风的般般等人却大呼一声:
“主子,你千万别出来,人不见了,但杀气还在。”
蒹葭一听这具有明显特征的招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是倭国,忍术!
“尔等贼人,敢拦本郡主马车,活的不耐烦了!”
她声如洪钟像外面喊道,完全不像武功尽失的模样,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杀气不不散,般般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万分戒备的守在蒹葭马车前,拔剑怒斥八方,无论妖魔鬼怪,今日都别想过来!
大约又僵持了半炷香,在所有人心跳不上不下,误认为杀手已撤的时候,一大批暗器袭来。
也就是这时,蒹葭听出了暗器来时方向,她虽然功法尽废,可她当初比较修炼到了天阶水准,五感比其他武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般般,西南位。”
“正东。”
“西北角。”
......
在蒹葭一阵听音辩位后,般般他们成功杀死三名来者,还有几个受伤逃走。
在影一查探过尸体后,蒹葭与萨赫泊羽也走了过来,只见来人臂膀处皆有刺青,是某种未知图腾,可能是种信仰或是.......标记?
“是倭国人没错了。”
就在这时,萨赫泊羽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们明明死了,肚子却在起伏。
“这是?”
蒹葭刚想伸手去探查,萨赫泊羽一个眼疾手快将她拉到后方,随即掏出火折子和硫磺将尸体烧炸成粉末!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正当蒹葭不明所以时。远处的两具尸体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萨赫泊羽再次依法炮制。
“阿羽,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身上被下了蛊,这也是操控死士的一种方法,为了不让自己人落入他人手中,通常会在死士体内埋入子蛊,任务失败,便操控子蛊杀死宿主。
而这种蛊多半有毒,刚刚若等到那种蛊虫破体而出,恐怕百姓们就要遭殃了。这些蛊虫爬行速度很快,且进入人体悄无声息。”
“真是阴毒。般般,你带人再去清理一下,带上火把,务必保证这些尸体烧的干干净净。”
“是。”
待回到宋府,蒹葭开始与萨赫泊羽商量对策。他俩想到了一处去,都有了相同的猜想。
虽然说是猜测,可八九不离十,只差最后一个印证。
“阿羽,我怀疑崖贵妃肚子里的,就是新蛊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起初只是猜测,可今日我看到了我南疆蛊王在她面前兴奋的样子,就更加板上钉钉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听大祭司的意思,这倭国在二十多年时躁动一时,随即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卷土重来,又是冲着崖贵妃,莫非这蛊王是他们种进崖贵妃体内的?”
“汝汝,今日当着崖贵妃的面,有些话我不方便说。虽然只是猜测,可......”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妥?”
萨赫泊羽又将自己的想法推敲一遍,这才开口告知蒹葭。
“磐芦这种蛊对于宿主的身体有些要求,女子最好,有孕的女人更好。”
蒹葭眼眸睁大,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萨赫泊羽,一时间全身发冷。
“你什么意思?”
她不知为何更加愧疚,大抵是对崖太尉的死,她始终无法释怀。
若崖太尉还活着,定能护好自己的女儿,不是吗?
自己难道对于崖太尉的死,没有一点责任吗?
“可是当初御医们根本就没有把出喜脉。”
“若是刚怀孕便被种进蛊虫,那蛊虫会与胎儿结合,这种蛊更加阴毒,是蛊中之最。若是把脉,由于蛊的影响,是把不出的。”
“所以......崖贵妃当真有孕,只是被那只蛊.......吃了?”
或变成养料,或与之结合形成变异。
不过这话萨赫泊羽没说,在他南疆传承中有记载过一些残忍至极的炼蛊方法,可传承下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后辈有破解之法。
这些都是南疆祖辈一点点积攒下来的,他们南疆的底线,断不会叫他们做那种腌臜事。
“汝汝,我其实一直在想,就算倭国要培育蛊王,为何要大动干戈,不惜代价的选择皇宫中的女人?找一个普通百姓岂不是更好控制?”
“你是怀疑,他们背后所图乃大!”
蒹葭定了定神,千丝万缕的信息涌入脑海。
“崖太尉的功劳是千秋万代的,可如今红楠的暗探不清,崖太尉的功劳便不能见天日。选择崖贵妃,即便钦天监与民间有再多流言蜚语,皇上也会顾及已故的崖太尉来保全他唯一的女儿。可......为什么选在皇宫?”
知晓崖贵妃怀孕,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在皇宫内院中把蛊种上,那只能是皇宫中人做的,最大的嫌疑就指向了日日为崖贵妃请脉的刘太医。
可如今经过殿前对峙一事,刘太医与其家眷已经被皇上发配千里。
现在将他们召回根本不现实,而且眼下最要紧的该是崖贵妃的肚子,到底怎么办?
“崖贵妃若刚刚怀孕就已经被刘太医诊出,那皇宫中最不想有孩子降世的人,是......”
蒹葭与萨赫泊羽相视一望,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但这不现实啊!
皇上子嗣稀薄,如今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竞争那个位子。
所以有动机做这事的便只有二皇子和......皇后娘娘!
“眼下不管那个人是谁,都是意图动摇我北辰国本。那个人与倭国串通已经没法赖了,眼下咱们就破了他们的局,再把背后那人抓出来。”
“汝汝,我们没时间了。依照崖贵妃如今的身体情况看,蛊王降生定会破体而出。”
“那如果我们剖腹取蛊呢?”
“我想与你说的,也是这事。这磐芦蛊毒上加毒,又与婴孩结合,孕育在女子体内,若是真等到它长成后降生,恐怕没法子灭它了。就算采取强硬手段将它烧死,天下蛊虫爆乱,那也是咱们控制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