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仪式开始,全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唯独一盏射灯直直地照在舞台上。
舞台的中央放着一张铺了红毯的桌子,工作人员将第一个进行拍卖的物品端在桌子中间。
角落里搁置着一个演讲台,主持人就站在演讲台前主持仪式进行。
第一件拍卖的物品是明清末期留下来的砚台,据说还是某位画师作画时用的。
砚台看上去和其他笔砚无异,只是在砚台的底部刻有该画师的印章,也正因为这个印章,才让这个印章变得更有价值。
但由于年代较短,因此价格并不贵,起拍价正好是十万,而每一次举牌,加价一万。
几分钟后,该砚台的价格已经加到二十万,苏韵对这个物品没有多大兴趣,准确来说她对今天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没有半点兴趣,来参加不过是为了露一下面,毕竟囊中羞涩,要不起。
苏芊茹倒是捏着号码牌捏得手心涔涔冒汗,她今天是要在拍卖会上展露风头的,为了挽回之前丢失了的形象,也为了不让世人因为华夏影视的存在而淡忘易城影视,怎么着她今天也得多刷刷存在感。
只是这古董她压根就不懂,台上的砚台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黑不溜秋的破石头
罢了,想不明白文具店里十几块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为什么底下多一个印章就要卖到几十万的价格。
为了一块不能生钱的破石头,至于花那么多钱吗?
但她必须得出一下风头,那么多人对这个砚台有兴趣,应该也不是什么破东西,反正价格也不高,干脆就拍下来表示一下易城影视的气势。
拍卖会越是往后,所拍卖的东西就越贵,现在已经起拍价十万了,她不拍下来,待会后面的更是拍不起了。
于是一咬牙,举牌。
主持人眼尖,看见她举牌立刻道:“易城影视苏小姐,二十一万,还有比二十一万更高的价格吗?”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哗然。
因为独坐前排的覃亦程冷不防地举起了牌。
刚才十万拍到二十万的期间,他动都没动,俨然就是对这个砚台没有半点兴趣,这会儿苏芊茹刚举牌,他就跟着举牌了?
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让人深思。
是抬杠还是迎合?这就不得而知了。
“蜜思覃少,二十二万!”
听见读名,苏芊茹看向最前排的覃亦程,心中冒气无名火。
在绥城的时候覃亦程就多次为难她、数落她,现在到了这慈善拍卖会还要和她对着干?阴魂不散
了是吧?
行,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蜜思的总裁能出多少钱买这个砚台。
她就不信了,覃家的人是没脑子的,会花大价钱买下这么块破石头。
心中憋着一股火,脑子也不考虑事情了,只要价格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她就和覃亦程拼了,大不了一起争个头破血流,反正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她什么都不怕。
举牌,直接喊价:“二十五万。”
那头的覃亦程跟得很快,想也没想直接举牌加一万,连开口都懒得动。
“覃少,二十六万!”
“三十万!”
“覃少,三十一万。”
“三十五万!”
“覃少,三十六万。”
苏芊茹捏着牌子的手开始发颤,纯属被覃亦程给气的。
回回都只是加一万,他覃大少爷举牌举上瘾了是吧?
一咬牙一跺脚,她今儿个就豁出去奉陪到底了,高举号码牌,大声喊道:“五十万!”
话一出口她心都疼了,好像有人生生地在她身上剜掉一块肉。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花五十万去买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破石头!要不是覃亦程一直在抬杠,她也不至于下重本。
这场精彩的拍卖竞争不禁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从十万涨到二十万的时
候没少举牌子的人,只是这覃亦程一举起牌子,所有人都不敢跟了。
唯独心中憋着一口气的苏芊茹也不管他覃不覃少,出了这口恶气才说。
隐没在角落里的苏韵睫毛颤了颤,再次拿出手机,给覃亦程发送wechat消息:你疯了?
即便是她和苏芊茹有仇,也没必要用砸钱的方式让苏芊茹难堪吧?苏芊茹还不值这个钱,一个十万起拍的砚台硬生生给抬到了五十万,两人都疯了不成?
没有给苏芊茹思考的时间,覃亦程再次快速跟上,将号码牌举在身侧,脸上是一脸的平静。
苏韵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是覃亦程的回复:我不是怄气,砚台自有用处,另外,相信我的智商。
她的注意力全在最后一句话上,所有的疑惑和微愠在看见这句话的同时烟消云散。
对啊,覃亦程那么高智商的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覃亦程的小游戏罢了,徒有美貌的苏芊茹只能继续扮演她花瓶的角色。
知道覃亦程会有分寸,她也就浅笑了一下锁上手机屏幕。
主持人瞧着覃亦程再次举起号码牌,眉飞色舞地说道:“覃少给出五十一万,五十一万
!还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
五十一万?
苏芊茹气得差点就想把号码牌给扔到地上去,这场竞拍明显就是覃亦程在针对她,覃家家大业大,她没资本和他耗。
就这么一个破石头,还不至于让她为了一口气浪费五十万白花花的钞票。
紧咬牙关,牙龈咯咯作响,为了不让自己冲动胡乱举牌,她用右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这才冷静下来。
淡定,后面还有好些个物件,没必要为了怄气去买这个不值当的破石头。
那旁的主持人还在呐喊着:“五十一万第一次,五十一万第二次,五十一万第三次,五十一万成交!覃少,这块明清末期的砚台,属于你了。”
苏韵捏不准覃亦程在玩什么把戏,但想起覃亦程刚才短信里说过这个砚台他有别的用处,于是她忍住了好奇,没有去问他。
第二次拍卖的物品是一个玉簪子,通透是浓重色彩的墨绿,端放在羊毛毯子上,整体散发着冷幽幽的光芒,簪子的顶端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没有鲜艳的红,却反倒是平添了一丝冷傲。
起拍价是二十万,每次举牌加价两万。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覃亦程说:举牌,加到七十万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