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过后,每天回到家覃亦程就非常自觉地钻进卧室睡觉,打着不管苏韵用铲子把他铲起来也坚决不离开床铺的念头,厚着脸皮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生活。
至于他说的把书房改成客卧……
纯粹说说而已!
然后情况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从最开始的只是抱着睡觉,慢慢演变到了每晚都要吻个过瘾才肯老实睡觉,苏韵总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按捺不住兽性扑上来,但事实上每次浑身血液都沸腾的时候,覃亦程很及时地刹车,搂着苏韵当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因为他知道,苏韵心中的警戒性很高,他们现在交往不过一小段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谈恋爱,要是太心急,会把她吓跑的。
对此苏韵心里很是感动,为他的体贴感到温暖。
得君如此,妻复何求?
圣诞节临近,华夏影视的春晚活动已经进入最后的筹备阶段,官宣刚出,整个华夏便沸腾了起来,门票预售在当天全部告罄,所有的投资商对此十分满意。
苏韵也不禁为覃亦程的商业头脑所折服。
“覃总,今晚的慈善活动,我替你推了。”
莫秘书悄悄覃亦程的办公室门,走进门内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
办公桌上。
覃亦程应了声,头也没抬地看着新春的服装设计终稿,认真地筛选可行的方案。
莫秘书没有迈开步子,瞥了眼电脑上的画面,多嘴说:“不过覃总,你为什么不参加这个慈善拍卖?”
覃亦程还是没抬头,删除掉一份不满意的设计稿,垂眸盯着键盘按下几个按键,回答他:“我为什么要参加?”
“因为苏小姐她也参加这个活动啊?这会她都已经去做造型了,估计晚饭随便凑合吃两口就直接过去了。”
“哦。”
覃亦程随口应了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将精力从设计稿上抽离,抬起头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苏韵也参加今晚的慈善活动?”
莫秘书点点头。
覃亦程懊悔地用掌心拍了拍脑门,最近为了春季的新品都把他给忙坏了,回到家和苏韵温存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功夫说工作上的事?只要知道华夏影视运营正常、春晚门票售罄就足够了。
却也忘了现在华夏影视正处于起步期,苏韵需要顶着华夏影视的名号出席一切能够出席的活动,让更多的人知道华夏影视的存在,刷一波存在感,今晚的慈善拍卖活动全都是上流社会的官员或豪门,苏韵哪怕是
挤破脑袋也会想办法混进去参加,他竟然给忘了。
这份邀请函对于覃亦程来说只是小事,踏破他门槛想要送邀请函的人不计其数,但对于苏韵来说则相反。
她被确定不是苏文豪女儿后,身份自然也就降低了一层,像今天这种全是官宦世家、豪门的活动,不可能邀请她这种没有身份背景的人,也不知道她拜托了多少人、卑微地恳求了多少回,才能拿到这张邀请函。
想到这,他的远山眉就拧成一股。
不是说好了试着依赖他吗?只是一张邀请函而已,为什么不肯开口?
心中有火,对莫秘书的态度也差了一大截,阴冷地说:“告诉主办方,我去。”
跟在覃亦程身边干活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对他的每一个表情莫秘书都摸清了,看他眉头一皱,莫秘书便很识趣地说是,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开玩笑,这个炮灰谁爱当谁当去,他可不当!
苏韵做造型顺便在形象设计中心吃了快餐,最后抹上嫣红,她穿上一双崭新的高跟鞋,套上羽绒服外套下楼。
寒风从礼服下方钻了进来,刺骨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寒颤。
站在路边张望着车流,每一辆计程车上都坐着乘客,寒天冻地的,穿
着晚礼裙打不到车,着实是一件悲哀的事。
双手塞在口袋里取暖,双脚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她后悔为什么不抽空把驾照给考完,下次就再也不用坐计程车了。
眼睛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车流,忽然一道熟悉的流畅弧线闯入她的视线,伴随的是记忆中狂傲不羁的火红色。
车子打亮右转方向灯离开车流,精准无误地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覃亦程半邪魅半玩味的面容。
“这位漂亮的小妹妹,要不要和哥哥去参加慈善拍卖?”
苏韵被他痞里痞气的模样逗笑,忽然就想起了一首歌:《路灯下的小女孩》。
还真是有三分应景。
拉开车门上车,寒风阻挡在车外,车内开着适宜的暖气,身体骤然回温。
“你也去参加慈善拍卖?”
指骨的僵硬缓解后,她双手揉搓着袒露在空中的小腿,试图让“冰冻火腿”暖和一些。
覃亦程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找我要邀请函?大事不肯接受我的帮助,这种小事也不愿意开口?”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几丝愠怒,刚听见她要参加拍卖会的时候,他是雷霆大怒的。
怒的是苏韵宁愿去求别人,也不找他,怒的是他竟然忘了这茬,害得
苏韵要卑躬屈膝、满脸讨好地求别人要一张邀请函。
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自己女朋友去低声下气求人。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止不住颤抖。
他不愿意看苏韵受半点委屈。
他生气的模样有三分可爱,苏韵侧头看他,打趣道:“啧啧,覃少又生气了?”
她的恶趣味没能让他笑起来,反倒是更怒了。
“好笑吗?”
“好可爱。”
苏韵据实回答。
覃亦程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眉头是蹙着的。
从来没有人敢说他可爱,她是第一个。
见他的火气又盛了些,苏韵连忙说:“最近蜜思不是在忙春季新款的事吗?你一直都不喜欢参加这种正式的场合,怕要是和你提了这件事,你就改变主意和我一块去了,我怕你累着,所以就找别人想办法。”
谁知道他还真是去了。
听到她的解释,覃亦程心中的怒火瞬间平复。
原来她竟然是因为体贴他怕他累着,所以才宁可去求别人,也不愿意见他受累?
心情顿时大好,即便苏韵说的不是情话,他现在心里就如同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正经不过三秒,他认真地贫嘴道:“那是以前,但如果是陪你去,我就不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