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太太?”
苏韵轻笑了声,笑声里是藏不住的讥讽。
不是她瞧不起许铭玲,只是许铭玲的这个蓝图画得是不是有些天荒夜谭?
“许铭玲,你觉得覃亦程会喜欢你什么?”
“喜欢我……”
许铭玲一下噎住。
喜欢她什么?
清白吗?
她和阿杰同居多年,早就没有第一次了。
聪明吗?
看着眼前的苏韵,在苏韵面前她有资格说自己聪明吗?
长得漂亮身材好?
还是看看苏韵,然后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不漂亮也不聪明身材也远不如苏韵前凸后翘,她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自然地眨眨眼,说着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的话:“我……你管他喜欢我什么,兴许他就是玩腻了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所以喜欢我的柔弱,男人都有着大男子主义,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又怎么会懂!少在这里跟我装了解覃少,难道你和他睡过吗?!”
一句话既是试探也是讥讽,她就不信苏韵能轻易就拿下覃亦程,要知道覃亦程洁身自好可是出了名的,玩归玩,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爬到他的床上。
说到这苏韵更瞧不上许铭玲了,以前还觉得她摊上了那么一个莽撞无用的
男朋友是件可悲的事,现在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古语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我和他有没有睡过,没必要和你交代,但是许铭玲,就凭你现在插足别人婚姻的行为,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
苏韵始终无法理解前几个月拉紧衣服守住贞洁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对曾经想要染指她的男人投怀送抱,甚至不管这个男人是否有家庭,也不管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招来骂名。
提起这件事,许铭玲再次咬紧牙关,猛地抬起手朝苏韵的脸扇去。
巴掌精准无误地被苏韵握在手里,苏韵捏着她的指骨,捏得她怀疑中指都快要断掉。
“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干什么?”
最后用力掐了她的指骨一下,将她整个人推到墙上。
覃亦程教过她一招制敌的技巧,还教过她使力的技巧,现在她想要控制一个一百五十斤以下的女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许铭玲撞到墙上才把脚步停下,抬手看着红肿的指骨,十指连心的疼仍痛的让她颤抖。
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化作歇斯底里的尖叫,是发泄也是谩骂。
“苏韵!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圣母表,要不是你把覃少抢走,我就有把握让他把我娶
进覃家,如果不是你妨碍我成为覃太太,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阿杰跟人跑了,我成了王总的地下情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苏韵,你毁了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被覃亦程教训过后,阿杰确实本分了一段时间。
休息养好身体以后,阿杰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早就习惯了当二世祖,习惯了被家里人供着被女朋友养着,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深蒂固的习惯已经成为了他身体里的恶疾,加上他本身就是没有上进心不愿吃苦耐劳的人,苦日子过了几天就发飙了。
期间他有乖乖地找了几份工作,当超市收银员时每天收错钱,那一点工资还不够他补贴进去。
在网吧当网管时上通宵班趴在前台睡觉,客人叫不醒,还把没熄灭的烟头就扔在放满纸巾的烟灰缸里,结果把别人整个前台都给烧了,自己倒是一点伤也没落着。
许铭玲见他打工不成,索性拿了点钱给他做点轻松的,每天早上四五点去蔬菜供货商处运蔬菜到长市场里卖,不用他洗也不用看人脸色,结果做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任凭她怎么喊他就是不起床,还嫌
许铭玲虐待他每天让他早起贪黑的。
后来他就索性什么也不做了,反正也做不成,还得赔钱,他还不如拿着赔给别人的钱出去上网打游戏,去酒吧喝酒喝到天亮。
他还一本正经地给许铭玲算了这笔账,非要证明自己出去玩用的钱还没有去打工赔给别人的多,然后理直气壮地拿着许铭玲的钱出去吃喝玩乐。
许铭玲不给,他就在家里砸锅砸铁,许铭玲的手机都让他摔了好几台,身上也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完了以后他又像恍然醒悟的浪子,回头抱着她嚎啕大哭,说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让许铭玲原谅他,还说如果许铭玲不原谅他,他就去死。
很多次许铭玲都想说,那你去死吧,我们两人都能解脱了。
可看到他哭得伤痛欲绝,声声哀求许铭玲不要丢下他,没有她他会死,她就心软了,心里头想的全是最开始两人的甜蜜和他的好,也害怕他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心里头的那句话就横亘在心里,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
最终两人就陷入了争吵——和好——甜蜜——矛盾——厌烦——争吵的死循环中。
“苏韵,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为钱的事担忧,也
不用为了钱在王总面前活得像个畜生!你知不知道王总是怎么拿钱羞辱我的?”
要不是为了钱,她也不会甘愿当王总的情妇,结果阿杰拿了王总给她的几十万跟别的女人跑了,她却被王总用这几十万羞辱,每天夜里敲响她的屋门,直接就发泄原始的兽性,丝毫不管她有多痛,只有王总心情好的时候,她才能活得像个人。
如果不是苏韵抢了她的覃亦程,她就不会落得今天的田地。
苏韵大概了解了她的状况,是,许铭玲摊上阿杰这样的人是很可怜,但阿杰今天的样子,全是她一手造就的,如果她最初没有把阿杰宠得无法无天,或者她脑子清醒一点不要再这个坑里摔了一次还要继续往里跳,她的日子可以过得很好。
要是心硬不起来,索性就学着阿杰那样无所事事分文不挣,阿杰在她身上捞不到钱,自然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就像一条水蛭,没有感情依赖,只有需求依赖,把许铭玲吸干了,就会放弃她寻找下一个充满新鲜血液的人。
他那种人,又怎么会甘愿和许铭玲过没有钱的日子?
“不管你现在多狼狈多可怜,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前面所做,后面所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