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收拾好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背包的内格,再三确认不会掉出来后,才松了口气离开。
还好有覃亦程在,不仅替她出了口气,还让她轻轻松松地就把照片给拿了回来。
否则以陈记者刚到菜馆时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她还真是有些无从下手。
走出冒菜菜馆,惹眼的红色法拉利就停在路边。
确认车牌无误,她便不客气地打开车门上车。
覃亦程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问道:“怎么样?还疼不?”
他心底一动,攥住她柔软的五指放在唇前轻轻吻了吻。
“已经好了。”
他的过敏没有很严重,医生开的药也只是一天的剂量,所幸只是喝了几口汤,要是吃上了甲鱼的肉,恐怕就真的要进行急救了。
手指痒痒的,她扯了扯手,想要抽回手来,忽然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是一块黑色的运动手环,电子屏幕上跳动着冰蓝色的数字。
覃亦程把手腕给她戴好,满意道:“还不错。”
收回手,冰蓝色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帘,上面显示着的是时间,电子屏幕旁还有两个按钮。
“这是?”
送运动手腕给她,是什么意思?
他看
着手腕,说:“上面的按钮是开机键以及功能切换键,下面的按钮是GPS启动和关闭按钮,GPS启动了,屏幕的左上方会显示出GPS的字母,这个手腕连通了我的手机,只要你启动GPS,我手机就会发出警报,也会将你的地址实时共享给我。”
“所以?”
苏韵还是不明白他的意图,覃亦程又想玩什么?
“所以以后如果你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又或者是遇到沈总、王总种人,甚至是遇到什么突发危险,你都可以启动GPS,我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你。”
今天的事让他意识到,他不可能随时随地地守着苏韵,看着她保护她,可他不希望苏韵受到伤害,这个手腕就是苏韵的警报器,一旦得知她有危险,他就可以马上赶到她的身边。
她打量着手腕,转过身往覃亦程凑近了些,狐疑地看着他。
“该不会还有窃听功能吧?”
“我有那么无聊?”
覃亦程挑眉,回视着她。
苏韵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有。”
“……”
苏韵很认真地看着他,似是要看清他浓黑的泼墨里,有没有隐藏着什么小秘密。
这样的她,略显可爱。
禁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他坏笑着说
:“如果你想装窃听器,我不介意给你装上。”
嗯,又开始耍贫嘴了。
回到副驾驶上正儿八经地坐好,苏韵看着车前方,没好气地说:“开车。”
他把苏韵送到了小区门口,过敏已经完全好了,他不打算继续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两天一夜没回家,他得回家找太上皇后请安。
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前她想起了陈记者,放在门把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对了,陈记者的事,谢谢你。”
“这没什么,不过如果你要报答的话,答应我一件事。”
他本想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转念一想,便决定借着苏韵给的一星半点阳光灿烂起来。
看在覃亦程今晚帮了她的份上,苏韵没有顶撞他,摸着车门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这周末的时间交给我。”
苏韵想要开口拒绝,覃亦程直接打断了她的想法。
“别忘了昨天只是沈总签了合同,我还没签。”
威胁她?
苏韵满不在意地打开车门,背对着他说:“易城不止你有钱。”
说完摔门扬长而去。
没有覃亦程的投资,她可以去找别人,犯不着在覃亦程这棵树上吊死。
她说得很强势,覃亦程单手握着方向盘,看她甩着长发走进
小区,第一次见面那个强势的苏韵再次出现。
还好,还好没有被报仇磨掉了棱角。
等解决完苏文豪,他一定要将苏韵包裹在棱角上的泡沫条全部扯掉,让她像以前那样,谁也欺负不了。
第二天上班苏韵就将相片交给了肖敬,不花分文就把相片给拿了回来,这回不仅是肖敬,就连华哥也对她的能力甘拜下风。
周末她还是如约和覃亦程碰面了。
见到覃亦程的时候,是周六早晨七点,覃亦程直接敲响了她的家门,替她随意收拾了点东西,让她换上运动服。
今天开的是宝马,低调却又不失奢华的一款。
他将苏韵的背包放在车尾箱里,她坐上车,问:“去哪?”
替她系好安全带,引动车子,白色流畅的线条如同流光般驶出小区,汇入车道。
他说:“登山,敢吗?”
“没什么不敢的。”
苏韵是喜欢运动的,这点覃亦程从她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运动服就能看出来,所以投其所好,带她去登山,也算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覃亦程一路载着她,车子从易城市中心往越发偏僻的地方驶去。
刚刚还能看到万丈高楼,现在四周全是小平房、废墟等,宽敞的道路上很安静,和
车水马龙的易城市中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山脚已经是八点光景,覃亦程把车子停泊在山底下的车位里,下车,拿出两人的背包一手提一个。
苏韵把她的背包接了过来,说:“你留点体力,可别还没到山顶就投降。”
充满挑衅意味的话,她勾起唇畔,鼻腔里哼出一声闷哼。
这是瞧不起他?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好歹也是健身房的老板,也不想想那几招防身术是谁教她的?
“那不如加个赌注?如果你到不了山顶,回去后你得给我准备烛光晚餐,怎么样,敢不敢赌?”
“那要是你输了?”
登山对于苏韵来说是小菜一碟,以前和萧淑珍生活拮据,只能跑步登山强身壮体,她们病不起。
认识覃亦程之前,她一个月至少得登山两次。
“我要是输了……就罚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嘴贫起来他又挤眉弄眼地朝苏韵靠近,她张开五指一掌覆在他俊美的脸上,将他的脑袋推远。
“滚。”
微凉的掌心就印在他的唇前,覃亦程嘟起唇,啵地一下亲吻着她的掌心。
柔柔痒痒的感觉自掌心散开,她慌忙收回手,眨了眨水眸。
略带羞涩地回头,说:“再不走就该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