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购物袋,里面放着一个方形的盒子,烫金的LOGO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黑色的垫布上,一条大气闪亮的钻石项链呈现在她眼前。
项链整体共31颗钻石,是以多支玫瑰头尾衔接为造型设计的链子,吊坠是一颗泪滴状的南非钻,苏韵目测了一下,这颗坠子至少有六克拉,这么大的钻石在市面上极少有,就算有,价格也非常高。
项链上还有一双叶子造型的耳钉,整套首饰散发着白灿灿的光芒,她粗略估算这一套下来没有个四五十万是拿不到的。
急忙合上盖子,她把盒子往骆老面前一推,恍如摸的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推到他面前后连忙收回手。
“骆老,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骆老把盒子放回购物袋里,不容置疑地放在苏韵的腿边。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对你确实没有非分之想,这礼物,算是我们父女俩的见面礼。”
“父女?”
苏韵想起派对上他说的话,当时骆老要她喊他一声干爹,她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
“对,一般来说认干女儿都是送
车送房送金,但在派对上我看你也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往后你会有更多的机会出席那种场合,没有件体面的饰品,会被人笑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用这套首饰来认你这个干女儿,虽然抵不上一套房子的价格,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苏小姐你能收下。”
她还是不明白,她无权无势,也没有钱,骆老认她这个干女儿图什么?
看苏韵还是排斥,骆老无可奈何地把他的想法统统给她解释一遍。
“你这孩子,就是警戒心太重……这么跟你说吧,在派对上我就看出了你并非自愿和我搭讪的,认你当干女儿,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欣赏你能屈能伸的性格,另外一部分原因是苏文豪。”
他也是被苏文豪缠到烦了,才索性出此下策。
“我确确实实是个妻奴,我不怕社会上的人怎么看我,我只怕我妻子怎么看我,这么多年来我在圈内一直洁身自好,从不和哪个女人有过多接触,就是怕我妻子误会,苏文豪一直把你往我身边推,媒体记者会添油加醋,如果演变成你是我金屋藏娇的对象让她误会,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苦恼的事,所以我也算是破财挡灾,认
了你这个干女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
苏韵一下子就理解了骆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大概就是苏文豪说的,舆论的压力。
公众人物最害怕的就是流言蜚语,一丁点的小事在众口添油加醋之下,都能演变成掀起狂风大浪的波澜。
骆老这叫防患于未然。
“但这干爹干女儿的关系,不是更容易令人误会么?”
现在的社会现况就是如此,很多大学生在社会上认干爹,名义上是第二个父亲,实际上却是有头有脸人物的小情人,偷偷过着被人包养的生活。
要是让记者知道骆老是她的干爹,岂不是更容易招来风浪,让别人想入非非。
这点骆老早就有了打算,看着苏韵,他说:“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事情说明白了,一顿饭吃下来气氛也其乐融融,骆老很喜欢她,饭桌上一直迁就她的口味,也生怕她饿着,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
吃过饭后,骆老提出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屏风那侧的人影还在,她需要找那个人好好谈谈。
离开之前骆老真心实意地对她说:“苏韵,你是一个好女孩,有空多到我家里来坐坐,我妻子是很和善的女
人,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们女儿在国外留学很少回来,从第一年出国到现在第三年,这次回家是她第二次回家,我们两个孤寡老人,有时候也挺寂寞的。”
骆老对他女儿的宠爱苏韵光从他只字片语就能体会得到,更别遑论将来亲眼见着。
天下父母心,就像是萧淑珍,从小到大即便再穷,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半点苦头。
她很能理解骆老的心情。
于是她点头答应:“等正式认下关系后,我会多到骆家走动的。”
朱唇张了张,好久她才挤出两个音节:“干爹。”
“哎,韵儿。”
这一声干爹甜进了骆老的心里,他和蔼地揉揉苏韵的发顶,宽厚的掌心很暖,也很大,她想,这就是父爱。
“常来就好,韵儿,干爹先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了家给干爹报个平安,晓得吗?”
苏韵乖巧地点点头,骆老这才高高兴兴地走出屏风,离开菜馆。
望着榻榻米上的购物袋,苏韵的心里恍如有一股温泉划过。
这是她回苏家后,遇到过最暖心的事。
只希望骆老不会变成第二个苏凌峰,否则她该对这个世界多失望。
提起购物
袋挂在手腕上,拉开屏风,隔壁桌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覃亦程佯装惊讶道:“咦,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难道这回也跟踪我?”
许铭玲正喝着清酒,脸上有丝红晕,看见苏韵来,眼底有着不悦,随后她放下小酒杯,笑着抬头直视苏韵。
“苏韵,你也在这里啊?真巧。”
谈吐落落大方,苏韵的耳边回响起梁晓静离开前说的那句话:拿出你正房的气势来。
这一刻,她莫名觉得许铭玲就是正房。
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她和许铭玲打了声招呼,便看向覃亦程:“覃总,我有话要和你说。”
覃亦程挑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说吧,我和许小姐之间没有秘密。”
这话许铭玲听得满心欢喜,唇边隐忍的笑意藏不住她内心的狂喜。
看了眼许铭玲,她说:“覃总,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可以把尾款打过来了吗?蜜思是跨国的大集团,拖我们几万块的尾款,要是传出去怕是很难听。”
刚刚在骆老身上学了一堂课,马上现学现卖,用舆论压力恐吓覃亦程。
覃亦程脸上的慵懒和邪气瞬间凝固起来,语气阴寒地说:“苏韵,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