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打着火把,小五和小七划桨。
季云霜觉得虽然打了火把,但是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有些担忧地问两人道:“这么暗,你们看得清楚路吗?”
红豆笑道:“小姐你就放心吧!这条路他们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别说现在还打了火把,就是不打火把,让他们闭着眼睛游也游得出去。”
正说着,船突然加速,往下来了一个快速的俯冲,季云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抓住什么。
慌乱中,她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只觉得好像特别地硬。
红豆安慰道:“小姐别怕,没事的,方才只是过了一段激流而已。暗河里很多这样的小急流,小五哥他们经常走,都走出经验来了,不会有事的。”
季云霜渐渐地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紧紧地抓在陆煜的大腿上。
她尴尬得不行,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我刚才太害怕了,并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你明白的吧?”
陆煜低头,目光落在她白嫩的小手上。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季云霜莫名感觉他是在说:你不要欲盖弥彰了,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就老实地承认吧!
季云霜被自己臆想的话语给吓了一跳,双手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一时间,连山洞的景象都没心思看了。
只疑心自己是不是匪言匪语听多了,真的开始觊觎这妖孽男的身子了。
在季云霜胡思乱想,自我审视的时候,陆煜却是在仔细观察山洞里的地形地貌,暗河走向等。
这越看,就越是心惊。
他作为镇国公世子,从小博览群书,后来齐国入侵大楚,他又跟着他爹一起上战场,也算是遍览河山,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但这样的暗河,他实在是闻所未闻。
还有洞里地形复杂,暗河支流密布……如果要派兵来围剿山里土匪,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现在,有点能理解,不过是一群小小的土匪,为何来了这么多官兵,皆无功而返了。
这群土匪,实在是占尽了地利优势。
他一面观察山洞里的地形地貌,暗河走向,一面思索着要如何收服这一群山匪,不知不觉便到了蝴蝶谷。
蝴蝶谷中有一个湖泊,湖泊里的水流与暗河是相连的,船便直接划到了湖泊中间。
湖水清澈,湖边的旱地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远处的山上飘着薄雾……
季云霜看着蝴蝶谷中的景色,忍不住惊叹:“天啊!这也太美了,这简直就是桃花源中的世外桃源啊!”
红豆开心道:“好看吧?我就知道小姐会喜欢这里。”
季云霜打开系统扫描,听着系统里此起彼伏的嘀嘀声,心说,可,实在是太可了。
那么多的稀有植物,这下她要发财了。
季云霜心情好,夸赞起人来也毫不吝啬,“嗯!我家红豆最棒棒了!好好努力,以后一定会有大前途的。”
红豆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赞,心里又是羞赧又是激动,圆脸红扑扑的,“小姐,来,我先扶你到岸边去吧!免得一会小五哥他们取网把水溅到你身上。”
一旁的陆煜突然出声道:“还是我来吧!”
见季云霜诧异地看着自己,他解释道:“船不稳,她扶着你不好上去。”
季云霜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觉得船和陆地的距离的确有些宽,虽然也不是一定就不能过去,不过让瘦小的红豆扶着她,确实是有一定的风险就是了。
她便没有拒绝。
陆煜见她点头,拦腰将她抱起,一步跨了过去。红豆跟在后面,赶紧将东西搬上去,将毯子铺在地上给两人坐。
季云霜和陆煜坐在边上看着小五和小七收渔网。
红豆坐不住,跳到小船上去帮忙。
每过一会儿,小船上就响起一阵她的惊叫声。
“哇!是鲶鱼,通体雪白的大鲶鱼!”
“是鲥鱼呢,这条可真大,比上回大当家抓到的那条还大!”
她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会转头朝季云霜挥手。有时候甚至还会抓着鱼跑到季云霜跟前去给她看。
季云霜看着价值一万积分的鲥鱼,价值五万积分的长吻鮠,也咽下了激动的口水。
不是想吃,是被那积分给激动的。
六万积分啊!
她不光是可以将她觊觎已久的云南白药,牙膏牙刷化妆镜抱回家,她还可以顺便再添置几包每个月必备的卫生棉条。
她赶紧道:“快拿木桶来,把这鱼都养起来。”
红豆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道:“小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真的说的是拿木桶,不是说的拿刀吗?”
“当然是拿木桶,赶紧的,给木桶里装点水,把鱼放进去,你再磨蹭下去,鱼都要死掉了。”季云霜此刻只恨自己行动不便,不能亲自去打水赶紧来抢救这鱼。这要是死了,可就不值积分了。
毕竟,系统要求的是生命力强的动植物,而不是要一条死了的鱼回去做标本。
“可是,就算养在水桶里,这鱼也养不活啊!”红豆对季云霜的急切感到茫然,她指着鱼身上被挂掉的鱼鳞给她看道:“你看,它身上的鱼鳞都伤成这样了,养不活的!”
而且,为什么要养活啊?
她们不是专门放网,抓鱼来做烧烤的吗?
季云霜这才仔细看那鱼。
那鱼身上的鱼鳞确实挣扎掉不少,此刻双眼大睁,一副即刻就要魂归西天的样子。
季云霜心中大恸!
她的积分啊!
坐在一旁的陆煜突然开口道:“你现在倒是心善。”
季云霜还没有从痛失六万积分的悲伤中走出来,不怎么开心地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心肠歹毒,在故意装善良吗?”
陆煜摊手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没有这么说。”
季云霜抬手扇了扇风,劝自己要冷静。她虽然痛失了六万积分,但是这里植物种类繁多,她很快又能拥有很多很多的积分。
而且她也完全不必在乎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反正她又不是真的打算睡他,他们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等她说服了她爹,把他送出山寨之后,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与他相见。
就这么一个以后也许永不会再见的陌生人,她和他计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