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我才嫁过来几天呢。”她用布擦了擦嘴。
言外之意不可能这么快的就会有孩子。
疲惫地闭了闭眼。
看她很累，周八婆也没说话了。
下了车，黎念看了眼眉眼冷恹的男人一眼，往周婶耳边低语：“对，我家那个又短，又小，和你们想的不行确有此事。”
留下放大双眼的周婶暗自激动，就奔着供销社去。
她把所有家当都带过来了，也不怕被人偷，因为20喜爱值的奖励她抽出了个10平方米的贮存室。
这个年代的供销商品其实分为两个地方，大型聚集区和城乡结合的供销社，她去的是城乡结合的供销社。
原因无他，就是这个地方的东西比较全面。
供销社房子很大，门窗很宽，柜台也高，后面货架上琳琅满目放着东西。
一排售货员趾高气扬，挺直的腰板，看她穿的不差，长得也好看，态度稍微好了些。
黎念买了很多东西。
还去扯了布，买了“地球”牌牙粉。
靠兑换商城里面的调料来用，当然可以，但是总得买点东西掩人耳目。
于是在副食区买了油盐酱醋，盐全是大粒粗盐，也买了用褐色纸包着的蛋糕，油都把纸浸透。
看文化用品区里面放着些铅笔钢笔，日记本，黎念看了眼好奇的肖甜，进去用自己钱和票给她换了铅笔，橡皮和小人书。
又去买了点猪肉。
肖妄在旁边一个劲的付票和钱，黎念没拒绝。
毕竟，这些又不是她一个人吃，一个人用。
她也问过肖妄钱和票还够吗，不够她这里有，他都冷冷地说够。
一顿乱逛。
黎念给肖妄说：“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我请客。”就拉着两人去了。
三人去了饭店，找了座位坐下，房梁就立在饭桌旁边，像这样的房梁，整个饭店还不少。
黎念点了红烧肉，米饭和小菜。
用了将近一块，还有一斤粮票。
等菜的同时，黎念一直在想该怎么把自己有的物资换出去。
说去黑市吧，根本就不方便，她也害怕被抓，被抓到那可不得了，她又不是那些个运气爆棚的女主。
耳边忽然响起吆喝声：“拿铺衬套子来换针使……”尾音悠远绵长，如屋顶的炊烟在各个巷道的蔓延开来。
一个男人，身上挂着些东西，摇着拨浪鼓。
旁边一群小孩和女人簇拥而上。
“这是什么？”她问。
肖妄慵懒的语调慢慢说：“货郎。”
“什么是货郎？”
“可以以物换物的，也有只卖东西，不回收的，走街串巷，用这和供销社抢点生意。”
面前女子眸子一亮，咬着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去黑市，别人会去啊！
肖妄看着黎念的模样若有所思。
嘴角一勾，开口道：“等会儿我有事就先带甜甜回去了，你要钱么？”
他记得上辈子的黎念很喜欢买衣服和女孩子抹的那些东西。
刚才没买是因为她在，所以放不开？
而且他等会儿确实有事要做……
等他们离开，黎念找了个人少的地儿，用头巾遮住自己大部分脸，又兑换了点阴影膏，往自己脸抹了抹。
“小哥儿，我们谈谈？”
这人好黑啊，五官不错，两只眼睛倒是水灵灵亮的像星星。
货郎打量了几番面前这姑娘，换东西的人已经稀稀拉拉基本没有，还有一两个小孩在旁边踌躇。
他点了点头，把黎念带进了一个小巷。
“你什么都换？”
“零食，针线，玩具啥的。”
“那鸡蛋你卖吗？”
“不卖，我只换。”
黎念有点失望，想了想也觉得是她太傻，要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卖，这货郎也会被举报吧。
“你是粮票不够了？你倒不如去那些地方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会换到。”货郎给她指了指路。
黎念连声感谢，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也知道他说的大抵就是黑市。
唉，还是逃不过只有黑市这一路子么？
她又往脸上抹了抹东西，把自己弄得亲妈都认不出，去了黑市。
这是一个深巷，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各个面露紧张。
她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摆出了一袋子面粉。
第一次犯罪，有点紧张。
不过想了想自己有的小储存室，又心下安定。
很快就有大婶蹲下来小声问她：“妹子，咋卖的？”
“面粉有票四毛一斤，没票七毛，你想要多少？”
听了这报价，这大婶犹豫了，知道黑市会贵。
不过看这面粉质量，比供销社的好很多。
“能不能便宜点，我也是家里孩子吵着想吃。”
“唉婶子，别人还有卖得比我贵的，便宜不了啦。”
“那好吧。”妇人咬了咬牙，买了两斤。
“鸡蛋要吗，还有鸡蛋，七分一个，不要票，只有十个了。”
黎念掏了两鸡蛋出来，颗颗个大饱满。
婶子知道这种个头的蛋，要是放供销社有票都要八分一个。
她又犹豫了，眉头都拧巴着。
纠结几番，狠下心，大手一挥：“给我全要了。”她闺女要生孩子，去看她就拿这鸡蛋给她补补。
“好嘞。”
送走这婶子，黎念又拿了点鸡蛋出来。
刚那样说只有十个了，卖完就走，只是为了突出鸡蛋的稀缺。
唉，这样卖，好慢，而且她又不能天天来，还容易被逮。
黎念看了眼对面也在卖东西的女人。
那是个眉眼周正的女人，面前摆着一些东西。
很多人往她这儿凑，看她和那些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像是这人还有很多老熟客。
她摸了摸自己下巴沉思。
“姐，我们做个交易呗。”黎念走过去，心生一计。
“啥交易？”她小声问。
“我这儿在村子里面收了100个鸡蛋，你要吗？”黎念掏出了布袋里一个圆滚滚的鸡蛋。
方敏拿过来，掂量了几下，问：“你想咋卖？”
“还有，为啥不自己卖？”
黎念：“唉，这不秋收，我在村里还要上工呢嘛，不常来这儿，七分一个，还不要票，样样都这样大的，要不？”
她狐疑看了这人一眼，纠结衡量几番，又看了眼手里沉甸甸的蛋。
黎念每拿出来一个鸡蛋，下一秒兑换商城就兑换出来一个，清点完100个鸡蛋给她。
那女人看着她一顿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不禁打断她：“你这鸡蛋又大又圆看起来不像是家鸡啊？”
还进一步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疑问：“你们村有这么多闲下来的鸡蛋？”
黎念尴尬一笑：“婶子，这不想着拿出来卖，都挑的大的，不是野鸡的。”
女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反正还终究是她占了便宜。
拿了钱递给她。
黎念接过钱，拍拍屁股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