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完，水面又晃动几下，1201的女生从水底潜上来，这次又拽上来一袋饲料。
柳絮搭了把手将她拉上船，女生拽掉潜水面具：
“你能把船靠近窗户那边吗，我把孵化器和孵化沙栓在窗户外的排水管上了。”
“可以。”柳絮把船划过去，才发现排水管上系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看着并不显眼。
既不会被楼道里的那群人抢走，也不会被水泡湿，而且并不容易被注意到，不会被路过的人偷去。
这个姑娘也算聪明。
袋子套了好几层，里面是一个小型家用孵蛋器，还有好几袋孵化沙，至于两个鹅蛋，也用报纸包了好几层，嵌在泡沫盒里。
“一共就这些了。”女生低声道。
柳絮点点头示意，然后将自己的背包放下，拿出另一个充气艇：
“给你。你家有充气设备吗？”
“……这个，没有。”
柳絮又从包里掏了掏，借着包的掩护 ，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充气筒。
女生埋着头：“……谢谢。”
“没事，”柳絮把船划到窗户下，“你回去吧，用完之后联系我。注意安全。”
“嗯，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柳絮又顶着暴雨划去五栋，让买船的那位下楼，给她递房车钥匙。
等回到家中，柳絮累得连澡都不想洗了，就差直接瘫在地板上。
要不是杨明达，她还真想不到整这一出，不过虽然累，但收获也足够大。
柳絮泡在浴缸里，点开半小时前翡翠湖物业的聊天窗口：
【******】：连你们也来借船？该不会删我消息是怕别人看到捷足先登吧？
【翡翠湖物业】：不好意思呢业主，这是群规哈～这边看您还没改备注呢，有空快点改一下哈～
【翡翠湖物业】：那您多的船还在吗～
不知道是谁今天在用物业这个号，这说话语气还有点恶心。
柳絮略过让她改回备注的要求，继续问：
【******】：在，但我记得你们有船啊，还借船是干什么用？
【******】：理解一下，现在谁家的船不是宝贝，好歹得让我知道用我船干什么吧？
【翡翠湖物业】：不瞒业主呀，这安全区的超市快开业了，是上头征船打捞物资呐～也是为咱们社区做好事呀～
【******】：抱歉，我不是来做慈善的，写了是以物易物哈。
忽然，对面发过来一条消息，却又马上撤回了：
【翡翠湖物业】：姐，您先别说话，你加我这个个人号，有些话不好明说，咱们从这谈。
接着，对面又把他的个人号发了一遍，柳絮刚截完图，就发现对面又迅速撤回了。
他们这物业内部是在干什么呢？
柳絮按照截图加了那个个人号，果真一秒通过了。
【物业】：姐，明人不说暗话，这种时候了咱能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但这狗*的上头分指标分到咱头上了，咱就是混口饭吊着条命，不干就饿死在暴雨里了呀，没办法。
【物业】：上头让征船，现在谁家的船不是压箱底的宝贝，谁能往外借啊！姐，你不帮忙我是真没办法了，只能一头扎进水里淹死了算了！
【******】：你说得对，能顾上自己就不错了，所以你说这一通对我没用，就说有没有东西换吧。
【物业】：姐，你这也别太绝情吧，都是乡亲……
废话真多。
弯弯绕绕半天，说到底又是个想白嫖她船的东西。
柳絮没再搭话，放下手机好好泡了个澡。
敷了个面膜，柳絮洗完窝在沙发上，又打开手机一看，那人气急败坏，最后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骂她。
这么没脑子的行为，看得柳絮不怒反笑。
柳絮打开录屏，把从物业号到这个私人号的所有聊天记录都录了遍，连骂她的语音都一条条点开录上，最后还专门录了一下这人的主页信息。
怎么整治这个没素质的东西另说，她更在意的信息是，官方现在也在征船。
看来租船这条路确实有利可图。
但今天实在是累透了，有什么大事也得休息之后再说。
一天没好好吃东西，柳絮从空间拿出一份酸辣开胃的冷面填肚子，但实在困得没胃口，只吃了一半就先去睡了。
“……柳枝，看好家哈，我睡会儿。”
“好喔姐姐！”
柳枝盯着柳絮剩下的半份冷面。
这个闻起来也好香，她后悔了，等姐姐有空了，她要首先学做这个！
……
一觉睡醒，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柳絮到客厅一看，柳枝不知道从哪整出一台织布机，正在用她上次带回来的纺纱织恒温布料。
“你真不用睡会儿？”柳絮打着哈欠问。
柳枝惊讶问：“姐姐，你怎么这个点起了？”
柳絮指了指表，又从空间拿出张明达的字据抖了抖：“还有一个半小时，快到12小时了，我来看看情况。”
话音刚落，门被沉闷地敲响了。
柳絮看向电子监控屏，说曹操曹操到，还真是张明达。
这次他没有带人，整个人也很狼狈，像是紧赶慢赶才赶在12小时前回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塑料袋子，没有其他的武器。
柳絮按响麦克风：“谁啊？”
张明达被头顶传来的声音吓得横肉一抖，瞅了半天才道：“我是楼长，还船来了！”
“说好的东西都带来了？”
不提还好，一提张明达就来气。
现在大家都忙着捞物资，哪能给他剩两斤好肉出来。
别说肉了，现在打捞物资的人都扎成了堆，半天下来根本没捞到什么东西，捞上来了还要担心被水匪抢走。
忙活了半天，什么用也没有，他还怕40斤的米被扣下，更怕这疯女人拿枪发疯，不得不从自己家的冰箱里忍痛割出来些猪肉。
“……都带来了！你看看！快把米还给我！”
柳絮这才开门，柳枝也溜到门后候着，随时等着姐姐发号施令。
张明达把黑塑料袋递过去，柳絮拨开袋子看了看，应该就是普通的猪肉，也没有淋巴，看色泽也还算新鲜。
手感甚至有点凉，再看张明达狼狈的样子，恐怕根本没收集到什么，都是从他自家冰箱里拿出来的。
当楼长有什么好处，能让人在这种时候放弃那么大一坨肉？
柳絮把手往门后一伸，借着门掩护从空间取出个厨房用称量器，然后当着张明达的面称了肉的重量，数字很尴尬地停在了0.75kg。
“怎么回事啊，张楼长，你这是打算偷工减料？”柳絮幽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