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和男人说了一下,本以为怎么也要费些力气好好解释一下,却没想到,男人竟是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表示,这铺子开起来了,经营方面要靠她多费些心思。
谷亦羽简直是求之不得,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那,趁着现在还早,相公你要不去宋婶子家,把那牛乳取回来,咱们趁早再做些糕点,明个儿还得出摊呢!”
谷亦羽在心里算计着两人现在手里的银钱,“待会儿我也出门去,找张婶子问问,林家那个铺子可租出去了,或者她有没有什么别的门路,趁着这段时间,咱们也得再多攒些银子才是。”
从村子到镇上,距离也不算太近,家里现在没有车,走路可就需要小半个时辰,到时候手里的银钱要是足够,最好能租下一个带屋子的铺子,这样一家人索性搬到镇上去住,也免了来回奔波的劳累。
“好。”穆天阑点头,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道:“铺子的事情,你先问问便好,没有的话,我再去镇上慢慢找。”
谷亦羽正规整着东西,闻言,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吧,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擅自做决定的,自然会回来先同你商量。”
她也看得出来,男人大概是对林家那个铺子不是很满意,毕竟林家是因为得罪了人,生意做不下去,这才回的村子,保不齐租了他们铺子的人,也会跟着受牵连。
虽说她觉得这个可能不是很大,但也不能完全不考虑。
把带回来的东西大概归置了下,谷亦羽又出去找了块抹布,把屋子大致擦了一遍,这才提上两包在县城买的零嘴,去了隔壁张婶子家。
这个时间还不到做晚饭的点儿,不是农忙的时候,妇女们大多还不太忙,勤快些的,上午就把家务活儿做的差不多了,此时就是难得的闲暇。
谷亦羽过来的时候,张婶子正坐在檐下缝着手上破了洞的衣裳。
听见声音,张婶子抬起头,看见她的时候,面上立刻露出几分笑意来,“小谷啊,这是从娘家回来了?”
谷亦羽身上的一股还没来得及换,头上的金钗倒是摘了下去,此时发髻上,也不过只简简单单插了一根银簪而已。
饶是如此,她这身打扮也足以让张婶子连连赞叹,“真不愧是县令家的小姐,这身打扮,可是把咱村子所有的姑娘都给比下去了,那苗翠花啊,要是看见了,非得眼红死不可。”
意识到自己一个长辈,这般在背后议论小姑娘似乎不大好,张婶子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看到谷亦羽手里提的东西,立马露出一副不赞同的模样来,“来婶子家,还这么外道,拿什么东西?”
“婶子跟我还客气什么?”谷亦羽也不见外,在张婶子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都是我昨个儿在县城买的零嘴儿,没事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吃着玩儿就是。”
张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谢,这才一边补着手上的衣服,一边跟她聊着村里的八卦。
谷亦羽也是没想到,就这么短短两三日的时间,村里竟然又发生了不少事,说起来,还是那盒黄桂芬搞出来的。
先前她在祠堂挨了三十个鞭子,眼下也养半个月了,想来婶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这便又出来搞事情了。
从前忙着摆摊子,谷亦羽并没有多少时间在村子里走动,自家和穆大伯家住的又远,自然对他们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
饶是如此,之前她也偶尔听买包子的村民们说起过,那黄氏就算在家养伤,也是个不消停的,趴在床上,不是骂这个就是咒那个,把家中弄的也是鸡飞狗跳,他那家里人,是没有一个愿意搭理她的。
这不是,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这几天能自己下床走动了,便不由分说地跑到那钱寡妇家里,两人又是一阵厮打,这一次,因为她伤还没好利索的缘故,倒是让那钱寡妇占了上风,据说那黄氏的脸,让人挠的不成样子。
谷亦羽虽然没亲眼看到,不过只是听张婶子描述,也颇觉的有几分解气的感觉。
这黄氏和她那个大嫂钱氏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蛮横不讲理,又势利眼得很,惯爱欺负弱小,能看到她吃瘪,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看张婶子提起这事儿,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可见她也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心情。
“对了婶子,你瞧我,坐了这么半天,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聊了好一会儿,谷亦羽才突然一拍脑门,“我来是想找婶子问问呢,那林家的铺子,现在可租出去了?”
见张婶子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转移话题的速度,谷亦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我想着婶子你是个消息灵通的,跟我们家也向来关系好,就想着找你先打听一下。”
闻言,张婶子埋怨似的看了她一眼,笑着数落道:“这叫什么话,这么一点儿小事儿,还用跟婶子这么客气?”
说着,她抬手把针尖在头发上蹭了蹭,“我想起来了,那铺子啊,多半是没租出去呢!”
她索性也先不管衣服了,专心的和谷亦羽说话,“就昨个儿早上,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还遇到了林家的,愁眉苦脸的跟我说,那铺子还没找到买家,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买家?”
谷亦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林家人这是想把铺子给卖掉,竟真的打算彻底回村子里扎根儿了?
难不成他们得罪的那个人,真有那么厉害不成?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可就要再谨慎些了。
看出她有些犹豫的模样,张婶子迟疑的问道:“你问这个,是想在镇上买间铺子?”
小夫妻俩包子摊儿的生意不错,若是能搬到镇上,想来生意肯定会比现在好得多,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