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容家只有一位公子,而且这位公子和县令家的大小姐是有婚约的,这一点,钱氏可是清清楚楚。
她以前虽然没接触过这位大小姐,只是想来,有那么一个狐媚子娘,这位大小姐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她就不信,知道谷亦羽和自己未婚夫关系那么好,这位大小姐能够半点不介意!
见谷潋的脸色果然愈加难看,钱氏心中得意的笑了起来,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气愤的模样,“大小姐,您说说,那两位公子我虽没见过,却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声,那可都是咱们县城有名的人物。”
钱氏缓了口气,继续道:“我可是听说,我那弟妹和那位容公子的关系可不一般,您说说,容公子那样的人物,只有跟您这样的千金小姐才相配,她样样不及您,还是个嫁作人妇的,这般成何体统!”
“啪——”
不等钱氏继续说下去,谷潋心头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抬手便把桌上的茶盏狠狠挥落到地上,“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当然不全然是信任钱氏,只是上次府上办寿宴的时候,谷亦羽和容离休同桌相谈甚欢的场面,可是她亲眼看见的。
如此想来,钱氏这番话就算有水分,却也绝不可能都是假话。
至少,像是容离休和谷亦羽合伙做生意这样的事情,一查便知,料想这个钱氏也不敢骗自己。
恰恰因为这个,她才更加觉得气愤。
这个谷亦羽,可真是阴魂不散!
容离休可是自己的未婚夫,却和那个贱人走的那么近,什么意思?
“哼——”
注意到钱氏打量自己的眼神,她更加更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眼地上的碎瓷片,“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
不想让钱氏看自己的笑话,谷潋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那张脸却因为极力压制怒气的缘故,显得有几分扭曲。
钱氏看的都有些心慌,忙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又飞快点了点头,“您瞧我这记性也不大好,说说话,竟是忘了我来是为着什么事儿了……”
她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来谷潋面前,说这些闲话的,一时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随口扯了个骗傻子的谎话,好在这一会儿谷潋也是气昏了头,闻言,只皱了皱眉,“既然忘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也不管她,起身便自己回去了。
这般态度,钱氏自然是十分不爽,只是想到谷潋方才的脸色,多半是因为自己那个弟妹,嘴角又重新露出笑意,就算今日稻香居的生意仍旧不怎么样,也没怎么影响她的好心情。
和钱氏截然相反,谷潋一整天的心情都差到极点,勉强忍到第二日,她便带着丫鬟,直接去了趟甜蜜坊,正好在那门口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容离休。
容离休依然是看见她了的,却并没想搭理她,只装作没看见的模样,一出门便准备朝着街上走。
见他竟对自己这般无视,谷潋心里头那股子火气一下子又升腾起来,咬了咬牙,才勉强露出个笑来,几步追过去扯住了他的袖子,“离休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容离休本能的皱了皱眉头,碍于谷潋的身份,到底不好表现的太过,转头看向她,“原来是谷小姐,真巧。”
他这“真巧”说的实在是有些敷衍,谷潋本就是带着气来的,见他这般反应,心里更是憋闷的难受,深吸了几口气,才努力做出不经意的模样,问道:“听说这天盛街新开了糕点铺子,还是离休哥哥你开的,我今日可是特意来捧场的。”
话落,见容离休并不接话,谷潋使劲儿揉了揉手里的帕子,“离休哥哥真是的,我这铺子昨日开张,你也不派人通知潋儿一声,潋儿好过来帮帮忙。”
“铺子里自有伙计,哪需要劳烦你。”容离休面无表情,半点没有平时的温和模样,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是冷的,“谷小姐无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他这般态度,谷潋也忍不住心里的火气了,只觉得满腔怒火“腾”的一下便冲到了头顶,当即便质问道:“我听说,这铺子还有谷亦羽一份?”
见容离休并不否认,谷潋气的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离休哥哥,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谷潋手中的帕子被扯的变了形,“那个贱人,她不过是知道我们的关系,才刻意接近你,你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容离休本不想跟她计较这些,只是听谷潋说的这般过分,他便再也忍不下去了,怒斥了一声:“够了!”
“你好歹也是小羽的姐姐,怎能这么说她!”容离休的眼神中满是厌恶的味道,“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当初我定会阻止母亲上门提亲。”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容离休一甩袖子,转身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没入人群,彻底消失不见,谷潋才崩溃的喊叫了几声,狠狠跺了跺脚,转头盯着“甜蜜坊”的招牌看了好几眼,这才怒气冲冲的离开。
“谷亦羽这个贱人——”
谷潋咬牙切齿,把自己最喜欢的那支发钗狠狠摔到梳妆案上,“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恶狠狠的骂了好几句,谷潋仍旧半点不觉得解气,咬了咬牙,叫来丫鬟,“你去,给我好好查一查,那个小贱人在镇上开的铺子,是怎么回事,顺便看看,那镇上有没有其他糕点铺子!”
这县城的铺子是三人合伙开的,她动不了,却不代表,她对谷亦羽镇上开的铺子也毫无办法。
打听清楚了谷亦羽镇上铺子的情况以后,谷潋通过钱氏,又联系上了苗翠花,很快便达成一致,共同想办法打压谷亦羽的铺子。
这谷潋倒也真下了血本,竟自己出钱贴补,那吉祥斋隔日便放出风声,凡是在他们铺子消费,并且不去甜蜜坊的客人,不止糕点半价,每人还免费送两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