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只感觉一阵巨力袭来,他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群人就飞了出去。
凌夜灼双目红彻,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杀神。
“剂量不够么?怎么回事?”
“已经是最大剂量了,再多,会死人的!”
一个保镖带着哭腔喊着。
听到这话,保镖们连连后退,满脸恐惧。
“少爷的病控制不住了,夫人,我们快走!”
巴桑拉住苏寒月,准备将她拽走。
“傅神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家先退出来。”
诺安按上对讲机,对众人说着。
此时凌夜灼面前一片血色,身体宛如被沸水滚过,让他痛不欲生。
血,血,血……
脑海里仅剩下这一个字,凌夜灼神色愈加疯狂。
看着最后一波保镖被打退,苏寒月鼓起勇气,看着众人,
“大家都退出去,我留在这。”
原本叫人来,是想让他们控制住夜灼,好让她施针。
可如今夜灼症状加重,保镖们不仅帮不上忙,留在这还会提高他的警惕性和攻击性。
如今黄金蛊正在苏醒,自己正巧可以请它帮忙救治凌夜灼。
这回,她不会再害怕,也不会再后退了。
“夫人!”
巴桑冷澈异口同声地喊了她一声,面上都是不敢相信。
“相信我,我有办法,快走!”
听着苏寒月的话,冷澈虽然担心,却还是点点头,带着众人跑了出去。
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夫人身上好像有某种魔力,让他们不自觉地信服。
佣人与保镖飞速撤离,偌大的电影院内,只剩下苏寒月与凌夜灼两人。
苏寒月咬破指尖,将血液喂给黄金蛊。
鲜血可刺激黄金蛊苏醒。
原本就兴奋的小东西更激动了,双翅疯狂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起飞。
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了凌夜灼的神经。
那些恼人的腌臜走了,他很满意。
眼中只剩下这个小东西,他脸上兴味更难,宛如玩弄猎物的掠食者,起了捉弄的心思。
在此刻的他眼中,苏寒月如同一只香甜的猎物,时刻诱惑着他上前品尝。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嘶吼一声,循着血气来源,一把将她扑倒。
手中的项链霎时崩断,黄金蛊受到撞击,猛地被甩飞了出去。
!!
我的黄金蛊!
苏寒月双眸睁大,她不知黄金蛊是否苏醒,心中万分紧张。
凌夜灼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身下,锢住她的脖子,缓缓舔舐着她因激动而膨出的血管。
黄金蛊,求你了,给力点呀!
苏寒月在心中疯狂呐喊着,就在她快失去希望时,那个黄胖虫子终于优哉游哉地飞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
苏寒月激动得差点飙泪,抽出三根金针预备行动。
而凌夜灼,正缓慢地舔舐他的猎物,预备准备品尝她鲜嫩的肉体。
面前的他疯狂至极,却仍无损于他顶级的美貌,宛如嗜血癫狂的暴君,将苏寒月审判。
就在他的牙齿马上咬碎她血管一瞬间,黄金蛊终于飞到凌夜灼的后脑,张口咬了下去。
它的唾液带有麻痹作用,能够催眠蛊虫,瞬间降低他的嗜血欲望。
他停下了啃咬的动作,一眼不眨地看向苏寒月。
神情迷惘而困惑。
趁着这个时机,苏寒月踅摸到他的后脑,寻找穴位。
找到了!
苏寒月大喜,正准备施针时,凌夜灼的右手猛然掐住她的脖颈,宛如毒蛇一般,将她紧紧锢住。
“唔——”
窒息的痛苦扑面而来,差点让她脑内的神经崩断。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让她来不及反应。
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金针,致命的缺氧来袭,差点让她昏迷过去。
她的双手不住颤抖着,氧气不断减少,每拖一秒,她与夜灼的生命就危急一分。
不可以,不能放弃!
苏寒月,你可以的!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夜灼!
你发誓要守护他的!
一瞬间,苏寒月爆发出极强的力量,三枚金针猛地刺入他后脑的穴位。
金针封穴,躁动的蛊虫被困住。
黄金蛊的唾液霎时涌入蛊虫内,将其催眠。
与此同时,脖子上的力道顿消,大量空气涌入肺部,苏寒月宛如搁浅的鱼,剧烈喘息起来。
“小兔子……我……做了什么?”
凌夜灼理智回笼,眼里满是迷惘。
蛊虫陷入沉睡,钻心的痛消失了,身体里那股巨力也消失了。
凌夜灼看着自己酸痛的手,孤独又无助。
他眼角红色褪去,面色白得如纸,身体虚弱得厉害,神智也不太清醒,看上不像杀伐果断的总裁,倒像个懵懂的孩童。
苏寒月知道这是正常状况,可看着他的样子,心头仍是一阵绞痛。
“夜灼,咳咳,没事了,没事了。”
苏寒月挣扎着起身,抱住不知所措的凌夜灼,不住安抚着。
凌夜灼没有挣扎,任由她抱着。
她的怀抱很温暖,又甜又软,像奶糖一样。
他最喜欢甜甜的奶糖了。
想到此,他咧嘴笑起来,伸出手来,紧紧回抱住苏寒月。
“你受伤了,痛么?”怀中的人抚了抚她脖上的红痕,关切开口,
“不痛,不痛。”
苏寒月拼命摇头,随即心中一酸,哽咽着说,
“这点痛哪比得上你的……夜灼……”
“没关系哦。”凌夜灼擦了擦她的眼泪,可泪水却仿佛擦不干似的越流越多。
一想到他刚才的痛苦,苏寒月整颗心就不停抽痛。
她仿佛能对凌夜灼感同身受,好像她们一起经历过这种疼痛似的。
“不哭不哭,阿灼拍拍。”
说完,凌夜灼大手轻轻拍着苏寒月的后背,口中似乎还哼着什么歌。
与此同时,电影院大门被破开,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护着一个年轻男人冲入房内,一齐都惊呆了。
传说中生人勿进,冷血无情的凌总正噘着嘴,对一脸无奈的苏寒月撒娇。
雇佣兵们满头黑线,内心霎时有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不是说凌总病情极为严重,几乎需要他们带枪的程度了么?
现在这危机没有,满嘴的狗粮倒是吃饱了。
年轻男人也吃了一惊,不过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他走到凌夜灼旁边,看到他脑后的金针,又是一惊。
“这是你的手法?”
男人微一眯眼,上下打量着苏寒月。
用针法制住蛊虫,倒是良策,可实施起来却极为困难。
要在他发病时,三针同时发力,一齐刺入他脑后大穴,将蛊虫封住。
他从前也想尝试,无奈手法不够灵敏,因此作罢。
想不到竟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做到了。
真是不一般。
“不错。”
苏寒月眼泪早已止住,对着他点点头。
男人莞尔,“想必你就是苏小姐了,你好,我是傅青唯,夜灼的私人医生。”
傅青唯?
大名鼎鼎的傅神医,帝都医学世家傅家的独子,有“国医圣手”之称的华医天才。
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看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八。
注意到苏寒月的震惊,傅青唯浅笑,拔出凌夜灼后脑上的三根金针。
随着金针拔出,凌夜灼闭上双眼,昏倒在苏寒月怀中。